第043章 管好你的爪子

段杭一也沒有和我解釋,隻從盒子裏拿出一條華麗的項鏈,親自戴到我的脖子上,認真嚴肅地說道:“放心,你是虐打他們的人,要怕,也該是他們怕。”

“別別別,我不習慣戴首飾。”我看著項鏈上明晃晃的鑽石,下意識地說道,“而且葬禮上我要行禮,可能有點累贅。”

段杭一挑了挑眉,說道:“假的,戴著玩兒。”

我還想在說什麽,段杭一卻讓我別墨跡,我一見戴上之後還真的挺好看的,就沒再說什麽,段杭一滿意地在我脖子上親了一下,驅車帶著我往奠堂趕去。

場地和儀式都要專門的人在準備,沉默在棺木前麵跪著給賓客回禮,我隻要在門口迎接一下賓客就行。這些該是段霖要做的,但我這麽久沒有聯係她,自然沒辦法和她商量具體的流程,而且我也不想讓她出現在我父母麵前,因為我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而把她砍死。

不過,在我趕到奠堂之後,卻發現她竟然自己招來了,還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和工作人員吩咐著什麽。

可能流產真的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的氣色看起來非常不好,本身就瘦而且高,這會兒被一群黑衣大漢圍在中間,更顯得弱不禁風,像是一根樹杆子掛著張假人皮似的,褲腿晃蕩,眼神飄忽,臉色白的像隻鬼。

“來了?”段霖餘光瞥見我,便露出了一慣的假笑,邁開長腿朝我走過來,咧著蒼白的嘴唇與我說道,“不是讓你多休息一會兒嗎?這裏有我呢。”

說著,又看向段杭一,說道:“小叔叔有心了,您是長輩,裏麵請坐吧。”

“誰讓你來的?”我冷著臉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道,“這裏不歡迎你,要臉的就給我滾。”

段霖卻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似的,笑了一聲,伸手要來摟我的腰:“老婆,你今天真漂亮,很久沒看到你化妝的樣子了,真是驚豔。”

“你這爪子還想要的話,給我管好。”段杭一冷心冷麵地阻止了她。

段霖伸出的手一僵,看向段杭一的眼神充滿了敵意,但到底是有所忌憚,訕訕地收回了手,也不假笑了,而是正色地和我說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心裏有數,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來送他們最後一程而已,怎麽說也是我爸,你也不想鬧的太難看吧?”

“誰是你爸?”我冷笑一聲,“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我們沉家可不承認你的身份!”

段霖表情一僵,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像是隨時能撲上來將我撕了似的。

我現在就樂得看她氣急敗壞卻又不能拿我怎麽樣的表情,不由加碼說道:“我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三姓家奴、四處認爹,說你下賤都侮辱了賤人這個詞。”

“說到你幹爹,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愈發惡毒地說道,“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能生崽兒的肚子可比你本人值錢的多,現在得意,保不齊哪天新人勝舊人,你哭都沒處哭去。”

段霖被我氣笑了,悠悠地斜了一眼我身邊的段杭一,諷刺地說道:“呦,殺人犯現在要來秀優越感了?哎呀,真是嚇死我了。”

“沉斯,你看看自己現在的德行,好意思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譴責我?”段霖冷眼看著我,凶狠地道,“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被嫖就是遇到真愛,我被強J就是我犯賤……老婆,你這麽雙標可是會被打的!”

說著,段霖像是覺得懟我的力度不夠似的,又補充道:“看來段弘毅沒得手啊,不過沒關係,既然你這麽看得開,那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嘛。”

“你怎麽知道?……”我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她的言外之意令我前所未有地生氣,不由憤憤地瞪著她,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

原來她知道段弘毅綁架我的事情,看她得意的表情,我極度懷疑這一切都是她的預謀!

“借刀殺人的感覺還不錯。”段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道,“不隻你,我都認為那孩子留不得,孽種嘛,何必讓他來到這世上受罪?”

我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不難發現這裏麵的確有蹊蹺——正常人怎麽可能好端端的突然就肚子疼了?而且我還沒有動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流了很多血……

當時的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隻想著要讓她痛不欲生,沒想到她其實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卻礙於段弘毅的淫威不敢流掉,隻好我的手讓我幫她流產,順理成章地讓段弘毅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繼而對我展開報複!

“你,你還是人嗎?”我根本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麽可以狠到這種地步,枉她在那個時候表現的就像一個真正的母親,沒想到竟然都是她為了陷害我所表現出來的苦肉計!

“不才,跟你有同一個爸爸。”段霖聽見我的謾罵,滿不在乎地說道,“今天這麽忙,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有什麽話回去再聊,你乖。”

說著,她下意識地伸手來摸我的臉。

冷眼旁觀的段杭一看夠了戲似的,嫌惡地抓住她的手腕,麵沉如水地看著她:“我說了,管好你的爪子。”

“哈,不好意思啊小叔叔,一時激動給忘了。”段霖歪著頭,嫵媚地看著他,嬌氣地挑眉說道,“怎麽,你要把它拿走嗎?”一邊說著,一邊就著被抓住手腕的姿勢去摸段杭一的衣領。

她的眼睛亮亮的,薄薄的單眼皮看起來風情萬種。

“段霖,你真是夠了!”我低喝了她一聲,對她這種行為甚是不齒,萌生了想要扇她耳光的衝動。

然而,根本沒等我將這想法付諸行動,段霖的臉色就突然一變,她的眉頭本能地皺了起來,像是極力克製才能忍住即將出口的痛呼一般。

“當著我愛人的麵,還請林小姐自重。”段杭一捏住段霖戳在他衣襟上的食指,緩慢地往她手背的方向掰,讓她的食指和手臂形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弧度,再往上一點估計就要斷了。

段霖疼的滿頭大汗,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卻是動也不敢動,因為稍微移動一點就會帶來更劇烈的疼痛。

“我錯了。”段霖連忙可憐地求饒,“對不起小叔叔,但看在今天是沉斯父母葬禮的份兒上,饒了我吧。”

段杭一眉頭一挑,說道:“你威脅我?”

“不是不是。”段霖嘴唇不停地顫抖,“今天來了不少記者,擺明了想看笑話,我雖然做錯了事,但身份還在,鬧太過了對沉斯也不好。而且爸等會兒也會過來,他其實不想讓我來,是我怕沉斯難做,堅持要過來的,誰知道她好像……並不歡迎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看出來我有歡迎她的可能的,說這話的時候,還很委屈似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因為我們的位置並不隱蔽,杵在這兒說了這麽久,已經有人疑惑地往我們這邊看了,隻不過礙於我們之間的聯係,以為我們在說家事,所以不敢過來。

但當他們看到段霖流出了眼淚的時候,都紛紛議論說她是替我父母傷心,大孝子什麽的,諂媚而虛偽。

聽的我隻想送他們一個正兒八經地嗬嗬。

段杭一倨傲的表情也有些微的鬆動,像是將那些人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裏似的,溫柔地朝段霖笑了一下,笑的如沐春風,笑的陽光燦爛。

我一臉懵逼地挑了挑眉,心說這倆不會看對眼了吧?

“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段杭一再次喜怒無常地變了臉,冷漠而厭惡地說道,“我討厭虛偽的人,更討厭別人威脅我。”

他的語氣和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麽變化,但段霖卻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似的,驚恐地抬頭看著段杭一,嘴角下意識地**了幾下,看起來像是想要解釋。

可是段杭一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猝不及防把她的食指往手背的方向用力一摁!

那一瞬間,我看見段霖像是被切斷了與外界的聯係似的,愣了幾秒,也僅僅是幾秒,之後她就像是任由著無盡的痛苦一般,死死地咬住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