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又被算計了

我險些要急死,一邊開門一邊拿出手機要給段杭一打電話質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還沒等我把電話撥出去,就猝不及防地跟擋在門外的人撞了個滿懷!

我陡然一驚,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可根本沒等我看清對方的身份,那人就直接按著我的腦袋把我重新推回了房間裏!

一瞬間,我失去平衡地摔倒在地,手機和禮盒也脫手摔在了一邊。

落鎖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地想把裝著致命文件的禮盒撿回來,然而卻被對方一腳踩住了手背,還嫌不夠似的用力碾了一下!

十指連心不是說著玩的,那一瞬間我疼的周身一麻,下意識地僵住了動作。

“果然是你。”段霖戲謔的聲音傳來,“我藏的這麽隱蔽都能被你找到,沉斯,你現在真的厲害了。”

說著,她慢條斯理地撿起地上的禮盒,諷刺地說道:“不過沒關係,反正已經公證結束了,留著也是占地方,你想要,給你就是了,每天晚上數一數,也算是個念想兒。”

“我理解你,”段霖發出一聲陰鷙的笑,“畢竟沉靖是為你死的呐。”

看著她得意的嘴臉,我失去理智地尖叫了一聲,撲過去要和她拚命,然而她卻早有準備似的,猝不及防地扇了我一個巴掌!緊接著又在我腰上狠狠踹了一腳,把我蹬地撞到了身後的八寶架,而後狼狽趴在地上!

我喉頭腥甜,被打的差點吐血。

段霖見我這個樣子,絲毫沒有心虛,仿佛很解氣似的,邁著長腿走到我跟前來,扯著我的頭發讓我仰起臉看她,得意地說道:“今天我去公證處了,因為沉靖死前寫了份遺囑……”

“那份遺囑我看了很多遍,真的很感人。”段霖說,“你想不想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沉靖當年死的突然,別說遺囑了,屍體都是搜救隊撈了三天才撈上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媽也不會這麽恨我,現在他來跟我說什麽遺囑,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根本沒有什麽遺囑,你到底做了什麽?”我腰部以下疼的麻木,懷疑自己被她一腳踹的癱瘓了,心裏更是一片徹骨的涼,我怒視著她,咬牙說道,“段霖,你不要跟我說,沉靖的死也和你有關!”

段霖登時像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仰頭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容裏卻帶著十足的陰鷙:“不,你忘了嗎?沉靖是因你而死的,這一點,你媽媽不是最能夠證明嗎?”

“我殺了你!”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有問題,登時手腳並用地要和她拚命,卻被她一拳打在肚子上,疼的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她是黑帶五段,曾經一個人打走了三個小流氓,對付我簡直比製服一隻小貓還簡單。

“醫院裏人多眼雜,我讓著你,沒想到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段霖掐著我的臉,讓我仰頭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威脅道,“我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麽要打你是不是?”

段霖的臉上緩緩漾開一個笑容,夾著凶悍和陰毒,刀子一樣劃開我的皮囊,挑中嘴脆弱的神經,輕而易舉地割斷,看的出來,她正在享受這個過程。

“因為你,因為你爸,因為你們沉家所有人都欠我的!”段霖仇恨地說道,“欠我的我當然要拿回來,一開始是沉靖,現在輪到你了,哦,不,或許,你想先把你爸推出來?”

段霖說著,將盒子裏的收據拿出來扔在我臉上,冷聲說道:“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些錢都是你爸爸通過什麽手段得來的!這裏麵一百三十張證明,一樁一件都不幹淨,裏麵摻了多少人血,你敢知道嗎?”

“我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揭發他,是因為我還沒有玩夠。”段霖說著,湊過來輕輕親了親我的臉,威脅地說道,“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為民除害……”

我感到一陣惡心,想推開她,她卻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

她像是恨極了我似的,麵目猙獰地說道:“別以為你傍上段杭一就可以有恃無恐,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和我離婚嗎?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即便你真的要跟我離婚,也非得扒下你一層皮不可!”

“我還沒有告訴你沉靖的遺囑上寫了什麽呢,老婆,你真的不想知道嗎?”段霖一邊往我臉上扇耳光,一邊獰笑著道,“簡單來說,就是他要求在自己死後把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繼承給你!囊括不動產在內,將近三千萬美元,沉斯,那麽多的錢,作為當事人你有什麽感想?”

我的頭臉都痛的麻木,視線一片模糊,神誌也不是很清醒,但卻一字不差地將她的話聽進了耳朵了,頓時駭的無以複加——她去律師事務所根本不是轉移財產,而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就在剛才,在資深律師的見證下,你已經完成了沉靖的遺產繼承!哈哈,你爸爸半輩子靠出賣人格換來的資本,現在已經成了你我的夫妻共同財產!”段霖怪笑著道,“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好啊,現在買機票都可以,平白賺了那麽多錢,我憑什麽不離?”

我痛極反笑,明明渾身無力地隻能像死人一樣攤在地上,卻笑的胸肺劇顫。

可能人絕望到一定程度是根本哭不出來,也感覺不到難受的吧?曾經我還以為,隻要和她離婚就能順利擺脫她,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

——段杭一說的沒錯,段霖有多狠,我根本無法想象!

“你笑什麽?”段霖眼睛一瞪,突然不打我了,隻是一臉冷漠地看著我,沉著張臉說道,“還笑的出來,是覺得自己不夠慘是嗎?不準笑!”

我短暫地恢複了神誌,示威地看著她說道:“我笑你可憐。”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從她眼裏看到因心虛而變得氣憤的神色,笑的更是大聲,“你這種人,到死都將在地獄裏受刑,把恨掛在嘴邊的人,反而是上不了台麵的玻璃心!你為什麽怕段杭一,因為他從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在想什麽,而我卻能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明明恨我,卻不敢對我動手。”

我看著她越來越冷的臉,知道她這種要強的性格,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看不起她。

不由繼續說道:“口口聲聲說恨我,為什麽在段弘毅說要殺我的時候卻那麽驚慌?不要再否認了,段霖,你不是沒玩夠,而是在害怕——你怕我出事,怕牽連自身,怕引出你那些不堪的手段和下賤的出身!”

“你不是恨我,你是嫉妒我!”

我越說越大聲,到最後基本是在歇斯底裏地咆哮:“你嫉妒我有一個良好的出身,嫉妒我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嫉妒有人願意為了我去死,嫉妒我清白幹淨,嫉妒我不用靠陪男人睡來滿足自己變態的複仇欲!”

段霖聽到最後一句,終於忍無可忍似的,抓住我的頭發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單眼皮裏裹著猩紅的血色,像是著了團火似的,仿佛隨時都能把我吞噬。

“閉嘴,你給我閉嘴!”段霖瘋了似的打我,“你才下賤,你跟你那個神經病的媽一樣,如果不是你們母女,你憑什麽在這裏諷刺我,我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你!”

段霖說著,又開始掐我的脖子。幾乎是要把我弄死似的,手上一點情麵都不留,不多久我就眼前發脹,不堪重負地失去了意識。

暈過去之前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卻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醒了過來。如果不是渾身上下的劇痛侵擾著我的神經,我幾乎要以為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沒怎麽,起了點爭執,下手重了。”段霖在跟人打電話,“你上次說的那個小王,讓她過來一趟吧,瞧著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對麵應該是段弘毅,段霖以為我沒那麽快醒,說話絲毫沒有遮攔。

“算了,先別讓她過來,我其實,我其實沒想好到底該拿她怎麽辦……”段霖有些猶豫,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你說的那個事情我其實考慮了很久,我同意你的觀點——死人是不會鬧騰的。”

我渾然一驚,知道段霖可能真的容不下我了。

之前她不肯跟我離婚,是因為她需要時間來把項目的錢洗白,後來段杭一從中作梗,使她的計劃失敗,本來我以為她會消停幾天,不料竟然反過來給我挖了個大坑。

偏生我們沉家還不敢說什麽。

畢竟沉靖已經死了這麽久,遺囑的真假無從考證不說,獲取那些錢的途徑又半點見不得光,真要是沉不住氣鬧將起來,可能不單單是魚死網破那麽簡單。

“之前我在美國的時候,最恨的就是毒,因為我媽就是把自己的一生斷送在了這上麵,弄的現在不人不鬼的,隻能在牢裏度過。”段霖歎了口氣,像是很為難似的。

就在我以為她要跟段弘毅推心置腹的時候,卻聽見她說:“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越是需要冒險的東西,效果越是驚人。”

“吸-毒過量足以致死。”段霖若有所指地說道,“前段時間我就發現沉斯有點不對勁,暴瘦、易怒、畫畫的風格也變得瘋狂而暗黑,我懷疑她背著我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她說的跟真的一樣,然而我明明連一件都沒有做過,她是故意在暗示段弘毅,想讓他用毒-品來把我害死!

“好,明天我去你那兒拿。”段弘毅那邊顯然是同意了,而段霖口中的“去拿”指的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我萬萬想不到她這麽大膽,竟然真的想殺我!

段霖像是經常和他討論這種事情是的,絲毫沒有心理負擔,隨意跟對方交談了幾句,很快就把電話掛斷了。

“沉斯,我本來不想讓你這麽快解脫的。”段霖緩步踱到我床邊來坐著,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麵頰,“我還沒有教會你什麽叫痛不欲生的恨,實在不忍心讓你這樣單純幹淨地離開,但是沒辦法,你遠沒有我以為的那麽傻,所以,我隻好放棄你了。”

段霖憐惜地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語氣古怪地說道:“你一時半會估計也醒不過來,我還有點事情,你乖乖在家等我,等明天,我就回來送你去跟你弟弟團聚,好嗎?”

天知道我有多想一刀捅死這個混蛋,但我必須忍住,甚至連喘息都不能出錯,如果她知道我醒了,根本不用等到明天,我必死無疑!

“為了防止你不聽話,我還是做點什麽比較保險。”段霖說著,竟然拿出了幾根繩子,把我呈大字型給綁在了床上!

媽的,綁成這樣是讓我把床背著走嗎?這未免也做的太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