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別跟我說你是婚前恐懼

“當然不會!”我有些生氣地說道,“在你眼裏我是什麽人?就算以後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也會把是你的東西都給你,你現在就把財產轉移給我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我苦口婆心地和他說:“換句話說,如果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給我再多錢都沒用。”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想用金錢來捆綁你,我隻是想側麵告訴你——你對我有多重要。”段杭一站起來,將手撐在我的肩膀上,深情地說道:“如果我的人生沒有你,那我守著這些錢有什麽意義?”

段杭一說道:“把這些東西給你,會給我一種安慰。即便沒有我照顧你,你起碼還有錢,我希望看到你時時刻刻都平安喜樂,希望你永遠開心,明白嗎?”

“你幹嘛說的像交代後事一樣?”我不想承認自己被感動的快哭了,隻插科打諢地說道,“你不是要照顧我一輩子嗎?怎麽,現在又沒有信心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了?你這樣讓我很慌張你知道嗎?”

段杭一越過桌子來抱住我,親吻我的頭頂,深情地說道:“我當然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但是……”

“但是你不相信我,對不對?”我打斷他的話,接茬兒說道,“我知道,在這之前我給你的感覺很不好,讓你沒有安全感,好像一副隨時都可能抽身離去的樣子。”

段杭一聽我這麽說,笑了笑,說道:“你還知道啊。”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個時候我不喜歡你嘛。”我實話實說道,“你這個人啊,不了解你的時候真的覺得你可恐怖了,霸道不說,關鍵是凶,我跟你說話總有一種你一言不合要砍我的錯覺。”

我想到醒來剛見到他那會兒,病還沒好,話都沒說清楚,就被他壓在門板上強吻,關鍵他還一副吃虧的表情,眼眶通紅地跟被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還帶人在路上飆車,那麽可怕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背地裏會這麽細膩溫柔,既會輕手輕腳地替我吹頭發,還願意穿著碎花圍裙在廚房裏做飯。

如果不是真的愛一個人,是做不到這麽體貼入微的。

雖然他總是用各種理由為難我,讓我在床上幫他,但我也不是鐵石心腸,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當然是能感覺的到的。而且他對我的好,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溫暖,明明隻是些小事,但卻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了我的心底。

如果讓我現在離開他,我說不定連基本的生活都做不好。

“那現在呢?”段杭一滿臉期待地看著我,“現在對我是什麽感覺?”

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說道:“我之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一天聽八遍,有意思沒有?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你聽不膩我都說膩了。”

“哦。不說就算了,先把名字簽上。”段杭一重新把我抱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我坐在他腿上,他握著我的手,像是教小孩子寫字似的,將桌子上的合同拿過來,握著我的手一筆一劃地在簽名欄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邊寫一邊和我說,“以後我就是窮光蛋了,老婆你可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看著鋼筆在紙上劃過,組成我最熟悉的兩個字,我心裏說不出地溫暖,聽見他這麽說,卻故意逗他似的,說道:“那可不一定,等你年老色衰了,我就拿著你的錢去包小鮮肉,讓你後悔去。”

“小壞蛋。”段杭一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依戀地說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也不後悔,誰讓我愛你呢,敢愛一個人,就要敢於承擔愛上她的後果,你說呢?”

我覺得肉麻,用手肘向後懟他,讓他親的耳根兒都紅了。

“說什麽說,睡覺了,明天四點就要起床,你想讓別人看到你家新娘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嗎?”我一邊把那一堆存折鑰匙什麽的往抽屜裏裝,一邊說道,“沙發和書房隨你選,別忘了。”

說完,我想走,段杭一卻從我身後抱住我,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財政大權都上交了,怎麽待遇反而比以前還差了?”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拍拍他的臉,得意地說道,“以後我會保持這樣的待遇的,別傷心,麽麽。”

段杭一無奈了,不依不饒地抱著我的腰,他比我高很多,不得不弓著身子才能圈住我,我掙不開,就和他像連體嬰似的往臥室走,他走的不方便,跌跌撞撞的,幾次差點把我絆倒。

“說好的睡外麵,你敢鬧我我明天逃婚。”我抵著門板,想把他關在外麵,威脅說,“明天早上我起不來,婚禮出問題我可不管。”

段杭一見我說的這麽橫,隻得妥協,但他卻不想走,站在門邊說:“老婆你給我個晚安吻行不行?”

“不行!”我冷漠地拒絕了他,“我真的困啦。”

誰不知道他?一親就親個沒完。

“晚安吻很快的,過來,乖。”段杭一說著,大手攬著我的肩膀,朝我埋頭,見我想躲,不由危險地眯著眼睛說,“你再鬧我可就要食言了。”

我怕他這樣,訕訕地抿了抿嘴,閉著眼睛任命地等他親。

“嘴張開。”段杭一的拇指在我唇上按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打開牙關,他卻順勢親到了我額頭上,蜻蜓點水地一碰,然後壞心眼地彈了我一下。

我疼的捂著腦袋看他,他頓時笑的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你三歲啊!”我氣呼呼地想打他,他卻趁我不注意,非常地湊到我臉前,準確地吻住了我的唇,把我即將要出口的話全吞了下去。

我拿他沒辦法,乖乖地站著讓他親,許久,他慢慢鬆開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晚安。”

他的聲音非常低沉,帶著一絲沙啞,在我耳邊響起,像是低音炮一樣,細小的尾音一路傳到我心裏,讓我本能地心跳加快——天呐,好帥!怎麽有人能帥成這樣?

我心裏長了草似的,癢的我渾身不對勁。

怕他看出來,我連忙逃也似的掙開他的懷抱,一個人鑽到被子裏躺下。段杭一見我這樣,也不拆穿,幫我關了燈之後就離開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心裏漸漸鬆了口氣,覺得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但不知道怎麽的,我竟然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了!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姿勢不對,枕頭也不舒服,怎麽睡都很奇怪,而且莫名地覺得很冷,雙腳到現在都是冰涼的。

“見了鬼了!”我煩躁地用被子蒙住頭,一遍一遍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冥想的效果不是很好,我又開始屬羊,結果卻是越數越清醒。

可能是生物鍾沒有調過來,前幾天睡的都是很晚的,今天突然想早睡,明明思想已經做好了準備,身體卻不配合,實在是有夠麻煩。又過了一會兒,我實在是睡不著了,而且很口渴,便無奈地起床想找水喝。

走了一圈也不見段杭一的人,我有點疑惑,還以為他出去了,但路過影音室的時候卻見裏麵亮著燈,我端著杯水推門進去,看到段杭一背對著我坐在那裏看電影。

“大晚上的不睡覺,看什麽電影?”我敲了敲門,怕嚇著他,“別跟我說你是婚前恐懼。”

段杭一回頭朝我笑了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我過去坐。他穿著垂墜感很好的居家服,領口開得有點大,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淺淺的胸肌,熒幕的光照在他臉上,更增添了幾分帥氣,使他看起來既真實又虛幻。

“怎麽起來了?”段杭一摟著我,低聲說道,“剛剛是誰說要早睡的?”

我聞見他身上清新的氣息,放鬆地靠著他的胸膛,妥協說:“好吧,是我錯了,我一個人睡不著,感覺差了點什麽。”

“差了我這個人形抱枕吧。”段杭一親了親我的額角,說道,“要我陪-睡嗎?隨時恭候。”

我險些把剩下的半杯水潑他臉上。

“你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還好意思說我。”我狡辯說,“都是你,給我養成的壞習慣。”習慣了每晚抱在一起睡,他一不在我就覺得少了點什麽,怎麽都睡不著。

這習慣大大滴壞!

“好好好,我的鍋行嗎?”段杭一直接把我抱了起來,說道,“睡前別喝太多水,第二天起來眼睛會腫,我們不喝了,睡覺吧行嗎?”

我依言將杯子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又把電影播放器關了,這才窩在段杭一懷裏,說道:“好吧,看你可憐,今兒勉為其難讓你侍寢,可不準讓本宮不高興了呦。”

“德行。”段杭一低頭親了我一下,甜甜密密地抱著我回了臥室,先把我扔到床上,然後自己也壓了上來。

我以為他又要鬧我,沒想到他隻是長手長腳地把我撈進懷裏抱著,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迷迷糊糊地說道:“睡覺了,別說話。”

“明天就結婚了,你緊張嗎?”我不理他的話,兀自說道,“為什麽我現在一點要結婚的真實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