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再是了無牽掛

看著那破冰般的笑容,玉無雙隻覺得有什麽在心中緩緩流動著,隨後如夢初醒,頓時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紅色,稍縱即逝,原本的伶牙俐齒悠然自得全消失不見,呐呐的開口:“蓮……”這是他對祁蓮的稱呼,也隻有他有這個稱呼的專利。

似乎此刻在祁蓮麵前的他,不再是哪個霸道邪氣,囂張不可一世的祁國開國者,而是一個憨厚單純的晚輩而已。

祁蓮確實很冷酷很無情,但是也是因為這樣無情的人,偶爾的溫柔才讓人招架不住,深深沉迷下去,哪怕是萬劫不複。

“無雙,你還是沒變,等會再說!”祁蓮失笑,隨後轉身去查看已經不支昏倒的歐陽蕭,在探查到他身體狀況後才鬆了口氣:“無雙,你帶蕭去休息,還有……把這些都處理了,稍後統計傷亡,並把所有資料送到百花宮!”

簡單的說著,她便站起來身來,手中的珠子微微發燙,燙著她的心,想著那個還在生死邊緣的男人,心忍不住就提起來,微微發痛,帶著愧疚後後悔。

其實早在那天對抗龍九太子後,她體內原本被暫時封印起來的靈魂已經全部得到釋放,隻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想等著,等著麻煩上門,而這些天,她所謂的病也隻是在暗暗的融合兩人的記憶和靈魂,達到合一,恢複後的她,也是兩人的融合。雖然作為北鬥時的性格還在,但是作為祁蓮的性格也在,戰鬥是她最大的樂趣。

對於喬媛的小動作,她並不是不知道,她隻是將計就計還一味的縱容,甚至有些推波助瀾,,想等個有趣點的對手出現,卻不想……

看著離去的祁蓮,玉無雙再次錯愕的失神,祁蓮還是那個祁蓮,但是卻又明顯不一樣,以前的祁蓮,很少笑,幾乎不笑,如果有的話,也是冷笑,也絕對不可能會出現擔心等情緒,他頓時有些迷惘了,這個,到底是祁蓮,還是北鬥,一想到祁蓮覺醒了,北鬥可能消失,心中忍不住的失落,但是祁蓮的出現,卻又讓他感到高興。

“主子!”正在門口徘徊著的綠綺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北鬥,頓時大喜。

北鬥隻是點點頭,便直接大步走進房間。

房中,散發著一陣陣草藥的香味,中間的空地上,桌椅被搬開,席地圍坐著幾個人,而中間,是赤著上身的仲天遊,身上已經沒有了血跡,纏繞著紗布,慘白得有些發青的臉色,銀白色的發絲死寂的垂在身上,一雙寶石般的眼眸也自然是閉著,整個人宛若沒有了呼吸一般。

四周的幾個神醫穀弟子在醫尊的帶領下,正源源不斷的往他身體中輸送功力。

北鬥心輕輕的抽搐了一下,有些酸痛。

感覺到有人進來,醫尊睜開眼睛,看向她。

北鬥眼中帶著感激和敬意,認真的向他輕輕頷首,表達真誠的謝意。

雖然仲天遊有她的金丹撐著,但是若沒有醫尊用內力輸入,正好調動金丹自得轉動,他依然很危險。

醫尊也輕輕頷首,隨後輕輕的咳嗽一聲,向睜開的幾位弟子示意。

幾個人心領神會,點頭站了起來,卻不怎麽敢去看北鬥,畢竟北鬥那時候狠辣的一招,還在他們眼前揮之不去,他們都知道,麵前這個絕世的女子,可是一朵帶毒的花。

待眾人都出去,北鬥才關起門,走向仲天遊,看著沒有血色的雋秀麵龐,微微蹲下,手輕輕的附上,那冰涼的觸感也讓她的心微微發涼:“對不起!”是她的自以為是,太過自我為中心,沒有顧及到他們,才會導致這樣。

今天,不止害了仲天遊,還差點害了歐陽蕭和玉無雙,也是今天,她才算真正的意識到,她不再是那個了無牽掛,隨心所欲的祁蓮了,這些人,已經不知不覺的進入她的內心,成了她的牽掛。

祁蓮能肆意妄為,不顧性命,不顧他人,隻求一時的滿足和暢快,哪怕下一刻就身死也無妨,但是現在的她,再無法放開,因為她知道,哪怕她隻是一點受傷,便都會加倍傷了他們。

而她也相信,隻要她有任何性命之危,那麽在她之前而先行的,必定也是他們,她突然有些慶幸,索性這頓悟並沒有到無可挽回,好在,悲劇還沒有發生。

手臂輕輕的環國仲天遊的肩膀,避過那傷口,袖子輕輕一揮,兩人已經消失在房中。

百花鋪就成地毯,池中水霧嫋嫋,流水潺潺,滴滴作響,白玉的地板上傳來絲絲溫暖,兩個身影出現在池子邊。

百花神殿既然是玉無雙仿造的,那便裏邊的任何一處都一樣,而這處地方,在天界中,便是祁蓮的專屬洗浴之地,這裏。雖然沒有天河仙水,也沒有百花香露,沒有五光彩霞,沒有……但是,卻有不同的意願,相對於冷冰冰的天界,她更喜歡這裏,有他們的地方。

隨手扯掉身上的衣服,動作如行雲流水,瀟灑自如,完全沒有因為兩人的性別而有一絲不自然,摟著同樣赤身的仲天遊,輕輕一躍,便如飄落的葉子一般,落在水上,隨後慢慢的沉下去,直到水到兩人的腰間,才帶著仲天遊慢慢坐下來,相對盤膝而坐。

輕輕的閉上眼睛,手中黑色的珠子慢慢的漂浮起來,懸掛在兩人頭頂上方,隨後,金色的亮光從仲天遊的身上出現,一顆金色的主子從仲天遊的眉心之處慢慢的出現,卻沒有馬上離開,似乎還在等待著怎麽。

一會,隻聽仲天遊悶哼一聲,周身再次爆發出光芒,卻是如火焰一般,紅色的火焰慢慢的飄出他眉心,竟然是一顆被火焰包裹住的紅色珠子。

金色的珠子在紅色在珠子出現的頃刻,立刻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把紅色的珠子給包裹住,然後好似一個長輩帶著晚輩,領著珠子向上方那漆黑的珠子靠去。

黑色的珠子原本還鎮定自若,如同在斜睨蒼生一般,但是隨著金色的珠子不斷靠近,那黑色的珠子終於不安的躁動起來,但是卻又似好像被禁錮著,根本沒有辦法動彈,隻能不斷的轉動著,似乎在述說他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