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兩百零一次

“宦享哥哥,國家馬術隊對選手都有什麽要求呀?”齊·胳膊肘往外拐·遇開始好奇。

都說運動員就應該要有一股拚勁。

齊遇並沒有在宦享的身上看到這一點。

除了因為宦享的成長環境,更重要的,還是馬術運動本身和大部分的競技體育有所不同。

馬術運動員,必須是那種心態平和的。

隻有一個心態平和的人,才不會勉強自己,也不會勉強馬。

能讓運動員盛裝打扮,穿著燕尾服去比賽,就足以證明馬術這項運動的特殊性。

能讓一個原本像寶貝小遇遇這麽自我的人,開始什麽事情都先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宦享大哥哥的本事,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

“國家馬術隊的要求?這樣要看是哪個具體的小項的。”

“總的來說,國家隊現在是領隊負責製,隻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要上報中國馬協。”

“國家馬術隊的運動員必須在境外訓練、參加FEI主辦的奧運會資格賽比賽,並獲得足夠的積分。”

“馬術隊現在采用的是動態管理的方式,和以前有一些變化,不再是一選定終身。”

“對資格賽運動員和馬匹在最終截至時間之前,如果有傷病或者檢疫不合格之類的問題。”

“就會由排名靠後的運動員替補。”

“不過,這些細則基本上都不適用於盛裝舞步。”

“國家馬術隊頒布的東京資格賽運動員和馬匹選拔辦法裏麵,就特別在選拔條件裏麵加了一條除外。”

宦享大哥哥得齊·好奇寶寶·遇做了一些小小的科普。

宦享從手機裏麵翻出一份文件指給齊遇看——【除盛裝舞步外,其他項目依據規定期限內的比賽成績排名,排名前四位的運動員和馬匹通過選拔,獲得參賽資格。】

“哈哈哈哈哈哈哈,盛裝舞步這個小項,還真的是什麽都處在特事特辦的階段。”齊遇掃了一眼整份文件。

前前後後一共九大項,二十幾個小項的規定,唯一出現盛裝舞步的,就是宦享指到的這一處除外。

是有夠特別的!

像三項賽和障礙塞這種“正常小項”的入選要求就要明確得多:

不僅有規定隻有四人四馬可以入選,還規定了參加選拔的運動員必須在2002年12月31日或之前出生。

更進一步限定,三項賽和障礙賽的參賽馬匹,則分別在2012和2011年的最後一天或這錢出生。

從人類運動員,到馬累運動員,一個都不落下。

“等到中國盛裝舞步有更多的三星、四星甚至五星騎手,慢慢也就步入正軌了。”宦享就是為了讓這個特別變得“正常”才成為了一名中國騎手。

“那就祝你早日臥軌……入軌。”齊·皮了一下·遇上線之後又馬上掉線,切回正題:“這裏為什麽有一條必須要在境外訓練呀,這條規定奇奇怪怪的。”

國家隊選手去國外訓練並不奇怪,必須在境外訓練就有點奇怪。

“主要還是之前說過的檢驗檢疫的問題,我們的馬出不去,外麵的馬進不來。”

“如果在國內訓練,就沒有足夠的積分可以拿。”

“等無疫區建好之後,慢慢就會開始改變了。”

“國內現在也有五星級的馬術賽事了。”

“每年四月,上海都會舉辦浪琴環球馬術冠軍賽的分站賽。”

“不過那是單一的馬術障礙賽,和‘姓除外’的盛裝舞步,也是沒有什麽關係。”

宦享每次說到盛裝舞步,都得要強調一下那是特例。

“那我們【搖滾鐵匠】能參賽嗎?這裏沒有寫盛裝舞步馬的參賽年齡呢。”齊遇問了一個非常跳脫的問題。

“可以的,我看Rocking?Vulcan的介紹,有說是2010年9月9日出生的。”

“如果運動員能夠獲得盛裝舞步參賽資格的話,馬隻要在2019年12月31號之前,年滿七歲就可以了。”

宦享繼續知無不言。

“那也就是說,參加奧運資格賽的馬和最終去奧運會的馬,可以是不同的馬,對嗎?”齊遇繼續發問。

“沒錯,所以我這次去新西蘭,就是要去挑一些適齡的馬,作為替補來訓練。”

“也不知道這次去能不能選到和我有緣的馬。”

“我好像還沒有哪匹參賽馬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

宦享說到這兒的時候,也是不無遺憾的。

“沒關係,你以前還小,不知道怎麽養馬,現在你長大了就好了。”齊遇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

齊·小大人·遇摸了摸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胡子,非常大方地給宦享提供了彌補遺憾的方式:“等【搖滾鐵匠】有了寶寶,不管是【霸道總裁】還是【霸道總裁夫人】,都把敏感期的印刻效應讓給你。”

“馬也有印刻效應?不是低等級的生物,像鳥類什麽的才有印刻效應嗎?我就聽說過剛剛破殼的小鵝和小鳥,會把自己第一眼見到的動物當成是‘媽媽’。”印刻效應在自然界並不罕見,作為殿堂級學霸的宦享大哥哥,自然沒有理由不知道。

“當然有啦,小馬駒出生的頭三個小時,會有一個對身體觸摸感應的敏感期。”

“如果騎手,願意花時間在這個階段,陪伴在小馬駒的身邊,輕輕地用手撫摸小馬駒的全身。”

“從頭部到頸部,再到腿部和軀幹,並且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麵,每天都重複不斷地做這件事情。”

“英格利思育馬場是繁育純血馬的,這些馬從兩歲就要開始參加比賽,不像盛裝舞步,多半要在九歲之後才能出成績。”

“很多速度賽馬的頂級騎手都會在自己的馬退役成為種馬之後,到育馬場,和退役馬的後代建立印刻效應。”

“雖然目前還沒有太多關於馬印刻效應的研究數據。”

“但在英格利斯育馬場這樣做的騎手,確實都能和新生的小馬駒建立一種親密關係。”

“超越人和馬這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之間的普通關係。”

“馬類可能沒有鳥類那麽明顯地印刻效應。”

“但這個過程,不論是對馬,還是騎手來說,都至關重要。”

齊遇對自己錯過【搖滾鐵匠】馬生的的第一年,一直都耿耿於懷。

寶貝小遇遇和心肝小匠匠之間的“心意相通”,其實已經有點像是印刻效應了,這得益於【搖滾鐵匠】的智商要比一般的馬兒高一些。

齊遇的耿耿於懷並沒有因此削弱,反而是直接成指數級飆升。

這麽異於常馬的【藍荷·TJ】,如果小遇遇能在他剛出生的時候,陪伴在身邊。

齊遇就能在現在可以猜對【藍荷·TJ】70%心意的基礎上,再提升至少15%。

比例雖然不算多,但絕對是從基本都能猜到,到幾乎都能猜到的區別。

絕對算得上質的飛躍。

“你舍得把【鐵匠】寶寶的印刻效應交給我啊?”比印刻效應更讓宦享意外的,是齊遇的表態。

寶貝小遇遇對對心肝小匠匠像弟弟又像孩子一樣的愛護,宦享是看在眼裏的。

“舍得呀~為什麽不舍得?”

“小遇遇又不是什麽博愛的人,心裏麵裝著心肝小匠匠這一匹馬,就已經很滿足了。”

“宦享哥哥有沒有看過《還珠格格》?”

“我對【搖滾鐵匠】的感情,就是紫薇對爾康的那種,滿到已經溢出來的感覺。”

“再怎麽樣的一匹馬,也不可能替代心肝小匠匠在寶貝小遇遇心裏地位的千萬分之一。”

“再說了,你這種不懂馬的騎手,才比較需要通過印刻效應和馬建立更親密的關係。”

“像我這種天賦異稟的,沒有印刻效應的加持,都能和馬建立比印刻還要印刻的親密關係。”

“你看脾肺小色色,見我幾次,不僅飛節好了,連屈從的問題都差不多解決了。”

齊遇又開始得瑟了。

“你竟然還看過《還珠格格》?我都覺得那是我小時候看過的片了。看來我們之間的代溝也沒有很多嘛。”宦享因為找到了和齊遇同款的兒時回憶,重點難得偏離了一次。

“每年暑假都播呀,這哪能說明有沒有代溝呀?那你怎麽不說你和看過西遊記的幾代人都沒有代溝呢?”齊小遇對宦享牽強附會的代溝消除行為表示“不齒”。

“說得也是,都說三年一個代溝,那你說我們之間超過三條的代溝要怎麽辦?”宦享順著齊遇的話說是真的,眼神裏麵的憂鬱也是真的。

這眼神太過有殺傷力,齊遇沒辦法視而不見。

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填:

“三條代溝有啥好擔心的?多大點事兒呀?”

“來個三級跳遠,一級一級跳過去,不就完事了?”

“看好了啊,我來教你。”

齊遇說完,就在馬場的沙地上開始了三級跳遠的助跑。

助跑有力,起跳及時,落地完美,整個一個一氣嗬成。

“沒想到我的表白對象這麽有運動天分呀。”宦享換了誠懇中帶著驚訝的笑容給齊遇鼓起了掌。

宦享大哥哥居然給小遇遇鼓掌?

此時不得瑟,更待何時?

“那是呀,堂堂搖滾伏爾甘之主,自然是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呀~”

齊·得瑟·遇一誇起自己,居然還就停不下來了:

“能歌善舞,能說會道。”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文能寫歌,武能騎馬。”

這邊,齊·自吹自擂·遇好不容易停下來了。

那邊宦享大哥哥又幫腔:“文能唱歌,武能打鐵。”

“沒錯沒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姑娘,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齊·不知羞恥·遇一看這熱烈的現場氣氛,怎麽都要給宦享麵子,把附和進行到底。

“原來搖滾伏爾甘之主的表白,還兼具王婆功能的呀?”宦享笑問。

“不能夠呀!王婆她隻會賣瓜,哪有小遇遇這麽會自誇?你這是瞧不起誰呢?”齊·興奮過頭·遇的反應能力並沒有在自吹自擂中沉淪。

“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宦享沒忍住又給齊遇來了一個摸頭殺。

“你錯哪兒啦?”齊遇明明享受地不行,卻非要用一個舞蹈動作,把自己的頭“彈”開。

“我錯在沒有透過現象看本質,剛剛哪有自誇的人,明明句句在理、實事求是,怎麽能是自誇呢?不能夠呀!”宦享又學齊遇的語氣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你上道。”齊·音階笑聲·遇×1。

“並不是真的上道,隻是看著實在太可憐,才勉勉強強給算上道了,是嗎?你的表白對象癡長你這麽多歲,連個簡簡單單的上道都做不到,做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失敗呀。”宦享大哥哥問出了寶貝小遇遇才會有的那種疑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做人也不能一直成功,偶爾失敗一下,那也是挺好的呀,你說是也不是?”齊·音階笑聲·遇×2。

“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宦享繼續學齊遇無厘頭的表情和表達。

“哈哈哈哈哈哈哈。”齊·音階笑聲·遇×3。

音階笑聲出道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出現三連發。

再這麽笑下去,容易把自己給笑抽筋了。

齊遇在四連發的可能出現之前,選擇了換話題:“你去新西蘭,我會記得想你的。”

“一天要想多少遍才算及格?”宦享無縫切換,跟著齊遇換話題。

“我的話,大概兩遍吧。”齊遇給出了一個精確的數字。

“那我呢?”宦·提問達人·享從來都喜歡把可能的問題都問清楚。

“你呀,兩百遍差不多。”齊遇稍作思索就有了結論。

“這也太差別待遇了。”宦享大哥哥小小地表達了一下抗議。

“那肯定呀,你兩個博士都畢業了,我連本科都還沒有畢業。”

“你一個殿堂級學霸,隨隨便便就能在哥本哈根大學當教授的人。能和我這種現在還隻有高中學曆的比嗎?”齊·大學沒畢業·遇駁回宦享的抗議。

文化這種東西,該有的時候有,該沒有的時候就應該沒有。

“我可以每天想你兩百零一次。多出來的那一次,算免費贈送的。你看這樣行嗎?”宦享大哥哥一向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