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微一點頭,伸手一招,劍塚地麵上一口長劍便嗖的一聲飛了過來,落在他的手上,他輕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團透明純淨的火焰,略一焚燒,那一口利劍就被煉成了一團鐵汁,心意動處,鐵水變化,最後成了一塊令牌形狀,太元又打出了幾道法力進入那令牌之內,接著又煉了幾道符文進去,嗡的一聲輕響,一枚巴掌大小的青色令牌便出現在太元手上,這令牌古樸蒼涼,隱隱有玄奧的符文流動,其中似有無窮玄機,令牌正麵,太元兩個篆文烙印在上麵。

他煉好了這枚令牌,然後把他扔給了傲夫人,道:“此次拜劍山莊一行,算是貧道欠了你們一份人情,這枚令牌且收好了,日後若有難事,隻需輸入一絲真氣,便可引動這令牌之威,有此牌在手,天下間能夠傷到你們拜劍山莊的,恐怕也是沒有幾個了,也算是貧道的報答吧,不過卻是不可亂用,這令牌之中的威能,大約可以激發三次,三次之後便再也沒什麽能力了,你們卻要慎用才是。”

不理會傲夫人震驚的目光,太元身子一閃,便已經消失在劍塚之內。

“鍾大師,你快看看這令牌,當真有那太元道人所說的神異嗎?”

傲夫人手上拿著令牌仔細看了片刻,仍然是不明白其中的玄機,急忙向鍾眉詢問。

鍾眉自從剛才看了太元煉製令牌的手段,心中就掀起了驚濤駭浪,此時聞言也顧不得客氣什麽,急忙把那令牌拿了過來,上下觀看,越來越是覺得其中的玄機奧妙,難以想象,當真是他一輩子都未曾見識過的手段,眼神之中就露出了幾分癡迷之色。他一生浸淫煉器,可此時方才知道,自己以往的煉器手段都隻是皮毛而已,與太元的手段相比,當真是天壤之別。

“唉,夫人,這位太元道人乃是天下奇人,神秘不可測,他的手段,即使老夫也難以瞧出端倪來,不過既然他那麽說了,那這令牌便非同小可,如他那般仙神般的人物,恐怕還不至於誆騙我等。”

鍾眉依依不舍地把那令牌交給了傲夫人,語氣唏噓地說道。

淩空煉器,口噴神火,這已經是傳說中的手段了,如此煉製出的寶物,鍾眉恨不得拿在手上日夜研究其中的秘密,可惜這令牌對拜劍山莊至關重要,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是救命之物,他也不敢亂來,隻能把令牌交給傲夫人親自保管。

天下會,坐落於天山之巔,建築宏偉,占地廣闊,到處都有精幹的人馬巡邏守衛,體現出了這個當今江湖武林數一數二勢力的強大底蘊。

這天下會總壇之內,高手如雲,雖沒有太過厲害的絕代高手,可一二流的人物卻是數不勝數,太元腳步飄飄地從山下走來,見識到了天下會的盛況,心中不由感慨,這雄霸不愧是天下梟雄,短短十幾年時間就經營起了這麽大一片基業,當真了得。

放眼望去,一排排整齊的台階向山頂延伸,台階兩旁都有身形健壯的幫眾在守衛,一個個腰配兵刃,雙目如電,警惕十足,顯出了天下會的守衛森嚴來。

不過這些對太元來說,全都沒有用,他元神已成,神通初現,想要別人看到,別人就能看到,不想讓人看到,那就絕對看不到,顯露了一手鬼神般的奇妙手段。

台階的盡頭,便是一片巨大的廣場,怕是可以容納幾千人同在,平整寬闊,氣概雄渾,廣場盡頭,就是天下會最尊貴的建築,天下第一樓,也是雄霸掌管天下會的所在,雕梁畫棟,既有精巧細膩之處,又有雄渾浩瀚的氣概,令人歎為觀止。

“好一個天下會,這一片基業當真不錯。”

太元感慨一聲,便在這天下會中遊蕩起來,偌大的天下會總壇,守衛森嚴,他卻是如入無人之境,當真囂張的很,可惜這一幕根本不會有人發現,自然也就沒什麽麻煩。

左右走了一圈,他終於在天下一地樓附近不遠處的一座山巔上停留下來,此地龍盤虎踞,氣機靈動,元氣濃鬱,也算是一片寶地,他已經決定接下來的時日就在此地住下了。

頂門之上一道清氣升起,化作一口飛劍,青光閃爍,山石嗤嗤作響,一塊塊大石就被太元劈了出來,他卻是要在此地建造一處住所。

元神有成,法力渾厚,不到一個時辰,太元便開鑿出了一處洞府,洞府內鋪就大石,摩擦的明光閃爍,倒也古樸壓製。

練功房,煉器室,煉丹室,休息室,待客室等等應有盡有。

建造完成之後,太元又在附近布置出了一個太乙煙羅陣,此陣法殺傷力雖不顯著,可卻是一種精妙的幻陣,若非精通奇門遁甲之術,根本就找不到太元的洞府所在。

這一點太元也考慮的很周全,他的洞府所在,距離天下會的距離太近了,現在他還不準備在人前現身,於是此等幻陣就很有必要了。

一切布置妥當,太元左右看了看,當下點頭,很有幾分滿意。

他心中起了念頭,準備再到天下會一行,卻是想要看看當初那聶風和斷浪這兩個少年如何了,身形如電,青光一閃,便已經消失無蹤。

一座精致的小院內,一個白衣青年,正在演練武學,隻見他身形飄渺,雙腿如幻,似一縷清風,飄搖不定,無形無相,一身輕功當真了得,更精妙的是他這絕不隻是一門輕功,更是一門腿功絕學,小院之內,氣流激蕩,腿未至,勁已到,時而如清風和煦,眨眼就變得狂風怒吼,其中變化之精妙神奇,非一般武林絕學可比,這門武功,太元隻是稍微一看,便明白了個大概,正是當今天下會幫主雄霸的三分絕學之一,風神腿。

至於這練功的青年,自然也就是聶風無疑了。

這小子當真天縱之才,不愧是氣運主角,短短幾年時間,就武功大進,如今依然初入先天之境,超越了武林中九成以上的人物,不容小覷。

太元就站在聶風的小院之中看著他演練武學,可聶風卻絲毫沒有發現,等到他一套腿法施展完畢,忽然聽到旁邊有人拍掌讚道:“好,這一門風神腿與你也算相配,相得益彰,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真是沒想到,幾年不見,昔日少年已經有了這般成就,不壞,不壞。”

聶風嚇了一跳,左右一看,周圍卻是空無一人,心中一顫,不由得有些驚悸起來,還以為遇上了鬼怪之流。

“什麽人?”聶風低喝一聲,周身氣機凝練,已經完全警惕起來。

太元淡笑一聲,心意一動,周圍光線變化,氣流扭曲,現身出來,靜靜地看向了聶風。

聶風卻是嘴巴張大,滿臉不可思議之色,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麵前不遠處,空氣中有波紋閃爍,接著就有一少年道人現身出來,這一幕,當真有些詭異,很是嚇人。

不過他稍微鎮定了下來,然後仔細看去,那少年道人很是麵熟,心中忽然一動,卻是想到了當初在樂山大佛之上所發生的事情,驚喜道:“道長,原來是你!”

“不錯,正是貧道,聶風你小子不請貧道進去坐坐嗎?”太元調侃了一句,聶風不好意思地一笑,連忙引著太元進入房中。

二人落座之後,聶風又倒了兩杯清茶,這才開始說話。

聶風說了一番自己的經曆,與江湖傳言並無多少差別,當日太元與火麒麟進入淩雲窟後,聶人王和斷帥也沒了爭鬥的心思,帶著聶風斷浪二人正要準備各自離去,雄霸卻忽然殺了出來,以一敵二之下,斷帥和聶人王仍然是不敵落敗,就連兵刃都被奪了過去,若不是雄霸不曾下殺手,這二人怕是就要死在當場了,即使如此,雄霸還是抓了聶風和斷浪回到了天下會。

過了一些時日,也不知怎得,雄霸忽然收了聶風與步驚雲為徒,並且還傳授他們武功絕學,如此一晃便是幾年過去了。

“哦?那你父親後來就沒來找你嗎?”太元心中一動,問道。

“這個卻是沒有,我也不知道父親現在如何了,道長可有他的消息?”聶風隱隱有些擔憂。

“貧道這些年閉關煉法,卻是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也不知道聶人王的下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以他的武功,這天下間雖算不上無敵,可能夠奈何他的也沒有多少,隻要不是倒黴地遇到那些老家夥,便沒有什麽問題。”

太元淡笑一聲,他也不怎麽擔心,聶人王和斷帥二人的功力不差,這些年來怕是又有精進,生命安全應該還是沒有的,否則的話,以二人的名頭,若有什麽消息,肯定會流傳出來的,現在二人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恐怕是隱藏在什麽地方苦練武功,準備向雄霸找回場子呢。

“是了,道長怎麽突然出現在天下會了,你此次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聶風有些好奇地問道,至於太元如何這般輕易就潛入了他的住所,而且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卻沒有覺得意外,當日初見太元,他便可以與火麒麟大戰,一身武功怕是深不可測,有這等手段潛入進來,那自然是沒什麽奇怪的。

“貧道前來天下會,是專門為你和斷浪那小子而來的,你且去把他找來,然後咱們再說話。”太元擺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