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攻出去的是什麽招數,什麽力道,現在返回的就是什麽力道招數,如此詭異的變化,即使賞善罰惡二使出自俠客島,縱橫江湖幾十年不敗,也不由得感到頭皮一陣發冷,太詭異了,太不可思議了,這是什麽功夫?賞罰二使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惑和不解。

一時不察之下,二人被這突然的打擊弄的措手不及,扭曲怪異的力道爆發出來,二人紛紛後退,麵色發白。

“好詭異的功夫!”二人臉色難看,心中驚駭,不過仍然沒有失去方寸,對視一眼,再次衝了上來。

小心謹慎,賞罰二使拳腳崢嶸,使出種種絕學,每一個刹那都變化好幾種功夫,為的就是不被太元摸清楚底細。

隻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絕非招數變化所能抵消的,更何況太元曆經幾世,搏鬥的經驗何等豐富,不論他們如何變招,在太元眼中都毫無秘密可言。

一指點出,參合之力淩厲森然,如利劍橫空,劃破虛無,朝著黃衣張三激射而去。

同時,又有一道之力陽和醇厚,堂皇大氣,向黑衣李四射去。

一道參合指,一道一陽指,太元所使,皆是天下頂尖絕學,真力凝練非常,指力冠絕天下。

兩聲悶哼,二人臉色慘白,神色駭然,隻覺得一股凝練可怕的真力侵入體內,自家的功力冰雪消融,根本難以抵擋,周身氣機開始混亂起來。

“兩位何必如此呢?貧道並無惡意。”

太元收手了,正如他所說,他並沒有對付俠客島的心思,自然也不會為難這賞善罰惡二使。

“道人到底何意?”

黃衣張三沉聲說道。

他們兩個可說是一敗塗地,眼前這少年道人的一身武學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他們二人合力之下都被幾招之內擊敗,這讓張三心中又是驚駭,又是不解,完全想不明白,這中原武林何時出現了這麽厲害的高手。

這卻是太元這些年來,雖降臨此方世界,可卻行蹤渺渺,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幾可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他,否則的話,以俠客島的耳目,早就有所發現了。

“貧道所求對二位來說,很是簡單,賞善罰惡令牌一塊,今年的臘月初八,貧道也想到島上去一趟。”

“什麽?這便是你的意圖?”張三李四二人再次被震驚了,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自己二人在中原武林是什麽名頭,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絕對是大魔頭,而俠客島更是被中原武林猜測成了龍潭虎穴,有去無回之地,而現在太元竟然說想要到俠客島一行,這如何不讓他們驚訝莫名。

“不錯,貧道對俠客島好奇的很,有心前去一看,隻是俠客島的邀約,每十年才有一次,既然咱們有緣在此相遇了,相比二位也不會吝嗇一塊牌子吧?”太元淡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卻是我兄弟二人誤會了,既然道長也有心思前往俠客島一行,我等歡迎之至,至於賞善罰惡的牌子嘛,自然不是問題。”張三李四聞言,終於鬆了口氣,稍微放鬆了不少,連忙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牌子扔了過來。

太元伸手接過牌子一看,見這牌子巴掌大小,通體黃銅鑄就,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牌子上麵刻畫著一個神色猙獰的神靈,栩栩如生。令牌到手,太元滿意地點頭,把令牌收了起來。

“好,那貧道就多謝二位賜令了,今年的臘月初八,會準時到貴島上討一碗臘八粥來嚐嚐。”

太元微微抱拳,朗聲說道。張三李四不敢怠慢,連連回禮。

“哦,對了,這小子叫石破天,是我的徒兒,秉性純良,在長樂幫當了個幫主,想來也有資格喝上一碗臘八粥了,行了,貧道這就告辭了,二位自便就是。”太元隨意揮揮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剩下一個調息靜坐的石破天,還有張三李四這兩個賞善罰惡二使。

二人看著太元消失不見,這才完全放鬆下來,發覺後背冷汗淋漓,渾身有些發軟,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幾十年來沒有過的感覺。

“這道人好神秘,天下武林門派,江湖各路高手,你我二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可此人卻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沒有絲毫印象,當真是一件麻煩事情。”

“福禍難料!”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總覺得這人對咱們俠客島的事情似乎有所了解,像是急著要到俠客島一般,當真詭異的很。還有他的武功,剛才一戰,我竟沒有看出他到底是什麽路子,各門各派,似乎從來沒有過他這樣的武學。”

“不必多管。”

“是啊,這道人既然要到俠客島上去,那就用不著咱們哥倆操心,一切自有島主他們定奪,你我還是接著發銅牌吧。”

張三李四二人商量片刻,也完全放開了,懶得理會那麽多,反正他們二人又打不過太元,到時候若有什麽變化,也是在俠客島上,那時自有島主一幹人等處理,不用他們兩個瞎操心。

不多時石破天清醒過來,隻覺得渾身精氣充沛,前所未有,舒暢無比,心中大為驚訝,驚叫了一陣。

三人閑聊片刻,還是按照原本的路子,結拜了兄弟,倒是逍遙自在的很。

江湖上風波驟起,賞善罰惡令重出江湖,立刻就引起了渲染大波,各家各派一片惶恐,哀聲大作。

每日裏江湖豪傑們關心的便是哪個門派又得到了銅牌邀宴的消息,時間一天天過去,各地門派的大多都被賞善罰惡二使找上門去,不論心中如何惶恐害怕,可到底還是不敢不接牌,隻是每每接牌之後,如喪考妣。

往日裏的江湖豪傑,此時醜態百出,當真令人發笑。

轉眼便到了臘月時分,天氣漸寒,北國大地,已然是一片肅殺,銀裝遍地,即使是江南之地,也是寒意透骨。

隻是江湖中人,卻是迎來了最為艱難的時刻,一群群武林中人,都開始朝著南海方向而去。

川西,山東,山西,西北,中原,東北,各地的武林門派,有名的豪傑武者,不論心中作何想法,此時也都不得不離開家鄉,趕赴南海。

俠客島幾十年來積累的威風非同小可,賞善罰惡使者更是名震江湖,天下武林雖大,可凡是接到銅牌的,沒有一人敢爽約。

南海漁村,本是個偏僻的小地方,地處蠻荒,靠近大海,人煙稀少,可這些日子卻熱鬧起來,攜刀帶劍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隻是凡來到此地的人,都是臉色陰沉,唉聲歎氣的占了多數。

對這些人來說,來到此地,那便算是一步邁入了鬼門關,上了斷頭台,心中如何能高興得起來。

太元此時,也到了附近,正在漁村中的一間房舍內坐著喝茶,顯得很是逍遙自在,與周圍眾人的表現截然不同。

“師傅!”正沉思間,一聲大叫從門口傳來,太元抬頭一看,便見到石破天一身錦衣華服,頭戴金冠,頗有幾分氣度地跑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個人,白自在,史小翠,白阿繡這幾個熟人不用多說,就連丁不四也來了,一起的還有一個身形略瘦的老者,二人眉宇間頗有幾分相像,應該就是丁不三了。

“咦?好徒兒,不壞不壞,總算來了。”太元先是調侃了一句,接著又道:“白先生,白夫人,哦,還有丁氏兄弟也都到了,好,看來你們都是有福之人。”

太元這話,讓眾人好生不解。

“太元道長,老夫還要多謝你救了小翠一命啊。”白自在倒也客氣,第一句話就是道謝。

說著還狠狠地瞪了旁邊的丁不四一眼。

丁不四毫不在意,同樣回了一聲冷哼,這兩個老年情敵之間的關係顯然不怎麽好。

太元倒也不在意這些,擺手道:“白先生客氣了,隻是舉手之勞罷了。”

“太元道長,此次俠客島之行,一切就仗道長你來主持了,這些年來,多少中原豪傑都一去不複返,可想而知這俠客島的厲害,咱們此行上島,看來還要好生謀劃一番啊。”

眾人寒暄一陣,都坐了下來,這就開始商量俠客島之事。

“嗬嗬,白先生多慮了,這俠客島之行,恐怕不是你等所想的那樣,其中別有玄機,咱們隻需靜觀其變就是了,至於別的,倒也不需準備什麽。”

太元搖頭說道。

“太元道長不可大意,俠客島恐怕是高手如雲,咱們上島之後,一旦廝殺起來,哪怕道長你武學通神,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可不防啊。”

白自在鄭重言道。

“老頭子說的不錯,俠客島可不是什麽善地,而且從那賞罰二使來看,必定是高手眾多,中原武林人數雖眾,可能夠與他們匹敵的,怕也是沒有幾個,太元道長你武學高明,功力蓋世,如何不出來主持大局!”

史小翠也在一旁幫忙說道。

“唉,你們啊,貧道都說了,這俠客島之事,另有蹊蹺,沒有必要想那麽多,其中真相,到了俠客島你們自然也就清楚了。”

太元也是無語,這些人都被俠客島嚇壞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俠客島上的情形,可真正的玄機,他們又如何能夠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