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丁春秋的下場,令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相信,武林中凶名赫赫的星宿老怪丁春秋竟然這麽輕易就被人廢去武功,成了一個廢人,一雙雙震驚的目光不斷落在突然出現的無崖子身上,神色不一。

眼前這個豐神俊朗的銀發中年人,神秘莫測,武功如神,更為可怕的是他竟然是丁春秋的師傅,這如何不令人驚駭。

星宿老怪丁春秋縱橫江湖多年,闖下了偌大的威名,可對他的來曆,知道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今日無崖子出手清理門戶,廢了丁春秋的武功,眾人吃驚之餘,對於無崖子也充滿了好奇,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江湖之中還有這等人物。

不過毫無疑問,無崖子的武學已經超出了眾人的想象,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這一點,在場之中一般人看不出來,可鳩摩智段延慶等人卻是一清二楚,他們也都打破天地玄關,成道先天宗師境界,可即使是大徹大悟之後的鳩摩智,也就比丁春秋高上一籌罷了,若說能夠一招之內就廢去丁春秋的武功,那是絕對不可能,無崖子的厲害,由此可以想象一斑了。

無崖子出身逍遙派,心思莫測,來去逍遙,對於別人的心思想法,根本不去理會,處理了丁春秋之後,他目光一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微不可查地搖搖頭,淡然說道:“諸位既然沒能破去老夫的珍瓏棋局,那便請回吧。”

聲音郎朗,宛若清風,似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說不出的神異,對於內家真力的運用,出神入化,令人讚歎不已。

許多人看到了無崖子剛才對付丁春秋時展現出的絕世手段,知道這是一個無比可怕的老前輩,對於他的話,自然是不敢有半點反駁,紛紛起身告辭。

蘇星河也頗有眼力,這些人都是被他邀請而來,雖然隻是為了掩飾吸引丁春秋的真正目的,可到底算是一場交情,自然不會怠慢,一一作別。

“慕容公子,貧僧這就告辭了。”

鳩摩智緩步走來,對慕容複說道。

“國師自便就是,咱們來日再見了。”慕容複對於鳩摩智還是很有好感的,此人不論心智武功都是天下頂尖,這段時日更是破開心中迷障,一身武學突飛猛進,讓人側目。

不多時,聾啞穀內的眾多武林中人就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慕容複一行沒有離去。

“外公。”王語嫣見到無崖子走了過來,連忙叫道。

“好,好,語嫣你這些時日功夫大有長進,當真不錯。”無崖子仔細看了王語嫣一番,見她目光瑩潤,氣息綿長,當下心中老懷大慰地笑道。

“恭喜無崖子老先生了,今日清理門戶大獲成功,了卻多年的心結,相信老先生你的功夫不日就會有所突破了。”

慕容複也誠心恭賀道。他這話也不是亂說,無崖子被丁春秋所害,在這擂鼓山中枯坐三十年,即使他心境豁達,卻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影響,心中執念深重,此時親自處理了丁春秋,解開了心結之後,心神通明之下,一身武學境界自然會有一番增長。

“哈哈,不錯,今日確實值得高興,了結丁春秋這個逆徒,也算這三十年的苦沒有白受了。”

無崖子大為高興,當下讓蘇星河準備酒宴,眾人就在這聾啞穀中好生慶祝了一番。

酒宴過後,慕容複和無崖子來到木屋之中,兩人相對而坐。

“無崖子先生心結已解,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還是在這擂鼓山中隱居嗎?”

慕容複淡笑一聲,詢問道。

“哎,此地老夫已經待了三十年歲月,時間太長了,不日之後,恐怕要到天山一行了,不知慕容小子你有沒有興趣與老夫同行?”

無崖子歎息一聲,繼而收斂了情緒說道。

“天山?難道你不去西夏嗎?據我所知,語嫣的外婆早些年就已經成了西夏的皇太妃,更是一手創立了西夏一品堂,老先生你既然已經痊愈,難道不去看看她嗎?”

“嘿,當年的事情,恩怨糾纏,老夫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西夏就不必去了,據老夫推算,近期就是我師姐返老還童之日,以她和秋水之間的恩怨,怕是會有一番大麻煩,老夫此去,也是想要從中化解一番。”

慕容複聞言點頭,他這才想到,距離天山童姥返老還童之日已經沒有多少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李秋水必然是要找上門去,二人相殺一輩子,這個好機會她怎麽可能會放棄。

“不錯,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在下對於八荒**唯我獨尊功這門絕學也是心儀已久,此次若有機會,還要找童姥借來參研一番。”

慕容複眼中隱隱有光芒閃爍,他此話確實不假,對於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獨尊功他還真有幾分好奇,這門功夫,每隔三十年時間就要返老還童一次,其中蘊含的武學道理極為深奧玄妙,即使以他現在的境界還有廣博的見識,都無法想象這功夫到底是如何才能有此等神妙。

“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八荒**神功在逍遙派中也隻有我師姐才修煉,就連老夫都不明白這門神功的精妙之處,隻是我師姐天山童姥脾氣怪異,你想要從她口中得到八荒**功的秘訣,就算有老夫的麵子,也沒有那麽容易,這一點你小子還要有個準備才是。”

無崖子先是點頭,接著想到了什麽,苦笑一聲,語氣有些不堅定地說道。

“嘿嘿,這一點就不用無崖子先生你擔心了,隻要見到天山童姥,以在下的手段,自然有辦法從童姥手中得到這門功法。”

慕容複坦然一笑,對於這一點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如何從天山童姥手中得到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功法,他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到時候實施一番,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嗯,你有準備就好。”

過了一日,等到無崖子處理了丁春秋之後,一行人就朝著天山而去。

至於丁春秋的下場,自然是不用多說,無崖子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或者說整個逍遙派中人,就沒有一個手軟之人,不論是天山童姥還是李秋水,哪個不是殺伐果斷之人,手上的人命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丁春秋當年暗算無崖子,讓他殘廢了三十年,差點就一命嗚呼,這等深仇大恨,無崖子若是輕鬆放過他才叫奇怪了。

此次前往天山,蘇星河沒有一起隨行,仍然留在了擂鼓山中,他的幾個徒弟康廣陵,薛慕華等人被他逐出師門多年,此次有了無崖子的首肯,又被他重新收入門下,這些時日正在潛心教授這些人逍遙派的上乘武學。

所以就隻有慕容複一行人還有無崖子趕往天山。

眾人都是武學高明之輩,不論是體力耐力都不是普通人可比,此去天山雖說是路途遙遠,卻也算不得什麽。

不多日,就已經出了河南地界,朝著西北方而去。

一路策馬前行,倒也沒有耽擱什麽功夫,這一日傍晚,眾人來到一處荒野之地,周圍群山莽莽,渺無人煙,好在他們準備還算充分,也就準備在野外留宿一晚,明日繼續出發。

天色漆黑,光線暗淡,周圍莽莽群山重重疊疊,在深沉的夜幕下,若隱若現,加上夜風吹動,別有一番詭異的氣氛。

慕容複正在一株大樹下盤膝靜坐,吐納真氣,淬煉肉身,一呼一吸之間,氣流綿密,悠長深邃,氣息若有若無,很是玄妙,他心境空明,忽而聽到不遠處的群山深處,隱隱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霍然睜開眼眸,就看到不遠處的無崖子也和他一般,從入定中清醒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交代了鄧百川等人一句,雙雙騰空而起,腳下飄飄,不多時就沒入了深沉的暗夜之中。

轉過一座山頭,二人遠遠地就看到前方影影綽綽,似有忽明忽暗的燈火飄蕩,而且這燈火顏色怪異,發出幽幽的綠光,如同鬼火一般,很是滲人。

前方是一片山穀,以慕容複和無崖子的功力,都可以清晰地察覺到其中匯聚了不少人。

無崖子心中驚訝,據他的感應,這偏僻的山穀之中,匯聚的人數著實不少,怕不有幾百人之多,而且這些人一個個氣息悠長,顯然有不弱的武功傍身,都是武林中人。

“咦?慕容小子,這是怎麽回事,此地距離天山已經不遠,是我師姐的靈鷲宮勢力範圍,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武林中人聚會?”

無崖子的細微的聲音傳到慕容複的耳中。

傳音入密,對於他們這等層次的宗師高手來說,並沒有什麽困難,隻要調動真力,把聲音約束成線,傳入耳中,便算是傳音入密了。

“無崖子先生,咱們且前去一探,這事不同尋常,說不定就與靈鷲宮有關。”

慕容複隱約明白此地的玄機,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而是找了個借口,想要前往一探。

無崖子點頭,他知道慕容複所言不差,這地界已經是靈鷲宮的勢力範圍了,按照江湖上的規矩,這等地方,有靈鷲宮坐鎮,是萬萬不會有這麽多武林中人在此秘密匯聚的。

“好,老夫也想看看,這些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些什麽人物。”

無崖子輕笑一聲,身形一縱,如大鳥般一躍而起,轉瞬間朝著山穀中潛了過去。

慕容複緊隨其後,收斂氣息。

以這兩位的一身神功,山穀中雖然不乏武林高手,可想要發現他們的蹤跡,卻也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