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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此時一片肅殺,街道上行人稀少,到處都是匆匆行走的兵甲將士,一個個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

城外,旌旗獵獵,大軍雲集,人喊馬嘶,一股鐵血煞氣衝霄而起。

蒙古大軍已然到了。

咚咚咚,一聲聲激越的金鼓之聲響起,頓時間,襄陽城內外,喊殺驚天。

蒙古大軍開始攻城了。

城牆之上,太元一身青衣道袍,腰懸長劍,眼神淡漠地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蒙古軍人,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戰車,雲梯,投石機,等等攻城器械數不勝數,加上蒙古士兵,如同一片片黑雲般朝著襄陽城下湧了過來。

嗖!

眨眼間,萬箭齊發,虛空中無數黑線穿梭而來,直上城頭。

蒙古的一個弓箭萬人隊開始進攻,這些弓箭手,都是蒙古的精銳射手,箭術精絕,射出的羽箭不僅力道沉重,而且犀利精準。

慘叫傳來,城頭上的宋兵立時就有不少人中箭,重傷死去的,不計其數。

濃鬱的血腥氣開始在城頭上彌漫開來。

兵家殺伐,向來殘酷,比起武林中人的戰鬥,這等攻城略地的龐大戰爭,要可怕不知多少倍。

“殺!”

身邊不時傳來一陣陣爆喝之聲,城頭上的宋兵幾乎是同時開始反擊起來。

弓箭,滾石,檑木,金汁等等各種守城之法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型戰爭中,守城一方本就占據了優勢,蒙古大軍雖然精銳悍勇,可想要短時間內攻破重兵防守的襄陽城,那也是絕不可能。

一連三日,蒙古大軍不斷發起一**的進攻,想要打破襄陽,卻都未能如願。

襄陽乃是戰爭前線,城中守軍曆經血戰,可謂是精銳之士,加上還有丐幫,全真等江湖門派和眾多武林中人的幫助,三日下來,蒙古軍的收獲可謂聊聊無幾。

嗚嗚,一聲長長的號角聲後,蒙古大軍緩緩後退,慘烈的攻城戰暫且告一段落。

襄陽內外,屍骨如山,血流成河,成千上萬條性命灑落在這片土地上。

城外,蒙古大軍開始紮營落腳,十幾萬大軍營帳連綿十多裏,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

郭靖府中,眾人正在商討軍情。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這幾天整個襄陽城都在浴血奮戰,可那城中主將呂文德卻是日日宴飲,如此腐朽無能,當真令人氣憤。”

朱子柳一臉陰沉地怒聲說道。

這幾日,他們這些人也都曾到城牆之上殺敵,戰爭的慘烈都看在眼裏,可襄陽城的主將呂文德卻一次都沒有出現,更是日日在府中飲酒作樂,這種情況落在他的眼中,如何不感到氣憤。

“唉,老叫花也沒想到,這呂文德竟然會是這麽個德行,要想靠他守住襄陽城,那怕是不用指望了。”

洪七公歎息一聲,卻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們是江湖中人,呂文德是一城主將,身份不同。

“好了,朱大哥,師傅,呂大人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為今之計,隻能是拚死抵擋蒙古人的進攻了。”

郭靖語氣嚴肅鄭重,更是有一股堅定的意誌。

“蒙古勢大,困守城池不是長久之計,貧道已經看出,此次蒙古人南下,準備充足,兵馬龐大,糧草充足,怕是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如此一來,以襄陽現在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今夜貧道便出城一探,看看情形到底如何。”

太元淡淡地說了一句,也不多留,轉身便離開了。

出了郭靖府中大門,太元眼中眸光冷淡,身形一縱,雲煙渺渺,已經朝著襄陽城中央而去。

呂文德的府邸,燈火通明,一片歡歌笑語,太平盛世的模樣,太元靜靜看著,微微搖頭。

呂府的一座大殿之內,呂文德正與城中幾多官員飲宴,忽然,一抹森冷的劍氣,從門外而來,噗的一聲,便直接洞穿了他的頭顱,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落下,已經失去了生機。

襄陽守將,呂文德,直接被太元一劍擊殺。

一劍之後,太元也不管引發什麽後果,飄然離去。

以他的輕功身法,簡直神不知鬼不覺,若大的呂府又有誰能發現他的蹤跡。

腳下不停,太元直接出了襄陽城,遠遠看去,蒙古大營中的燈火暗淡,不時有許多巡邏隊伍走過,可謂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防備森嚴。

“罷了,貧道若要成就大道,怕是還要在這殺戮場上走過一遭,這些蒙古士兵,個個凶殘,殺孽無數,擊殺爾等,也算是功德一場了。”

太元歎息一聲,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如一抹幽暗的影子,行走在重重黑暗之中,輕易便摸進了蒙古大營之中。

時過半夜,蒙古大營中除了一些巡邏的衛兵之外,其他的士兵都已經入睡了。

太元腳步無聲,突兀地出現在一座營帳之內,十幾個士兵正睡得香甜。

他眼中神光淡漠,劍光吞吐,噗噗噗,一連串的悶響過後,整個營帳之內,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接下來,太元便如同一縷幽靈般,在整個蒙古大營中四處流竄,每經過一個營帳,他便悄無聲息地沒入其中,然後劍光森森,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屠殺,這是一場沉默的屠殺,太元長劍揮動,死亡劍意繚繞,如同一尊收割性命的死神,所過之處,留下的全是屍體。

不論小兵,還是軍官,在太元的劍下,都隻有死路一條,沒有半點區別,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進進出出,足足一個多時辰之後,太元悄然離開了蒙古大營。

這等事情,簡直駭人聽聞,他乃是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劍道如神,如此宗師人物,放下一切,心神通明地對蒙古大軍展開屠殺,那速度效率,簡直快的無可想象,短短時間內,死在他劍下的蒙古士兵,怕不下四五千人。

若是這四五千大軍結成軍陣,悍然衝殺過來,即使太元武功如何高明,也不敢應其鋒芒,可若是如今夜這般,躲在暗處刺殺,在睡夢中收割這些蒙古士兵的性命,那就截然不同,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恐怖的結果。

太元離開蒙古大營不久,一股股濃鬱的血腥味終於驚動了大營中的巡邏士兵。

轟!

爆炸了,震驚了,整個蒙古大營都差點炸開。

一個又一個營帳之內,全都是滿地死屍,個個都是脖頸上一條紅線,絲絲血跡流淌,幾百個營帳內的情形幾乎沒有任何差別,這等情況詭異陰冷,凡是看到這一幕的蒙古士兵,都驚恐萬分,麵容慘白,特別是巡邏士兵當中,不少人更是精神失常了。

蒙古士兵不可謂不精銳,即使麵對屍山血海,他們都不會動搖,反而會越發悍勇,可此時的情況不同,幾千個同袍,悄無聲息地被人擊殺在營帳之內,沒有反抗,沒有聲息,可以說死的太平靜,太輕鬆,如何不令人心寒。

大營深處,火光灼灼,鐵甲森森,一個華貴的營帳內,氣氛壓抑無比。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目光銳利,威嚴深重的青年,此人一身金甲戰袍,腰跨彎刀,此時卻是麵色鐵青。

砰的一聲巨響,他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身邊的矮幾之上。

“可惡,廢物,我堂堂蒙古大軍,縱橫四方,戰無不勝,今日竟然被人輕鬆潛入進來,擊殺了幾千人,幾千人啊,一個萬人隊都被殺殘了,而你們竟然好無所覺,該死,統統該死!”

這青年正是此次蒙古大軍的統帥,拖雷之子忽必烈。

年輕的忽必烈,正是雄才大略之時,此次統帥十幾萬蒙古大軍,他意氣風發,準備一鼓作氣打破襄陽城,從此破開直入大宋腹地的門戶,誰知道今夜竟然被人一口氣殺了幾千人而毫無察覺,這等事情,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麵,如何不憤怒。

周圍的蒙古將領,萬夫長,千夫長等等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多出,更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隻是忽必烈憤怒欲狂,就是他們這些高級將領,看到了那些蒙古士兵的慘烈下場,也是怒火衝天,恨不得把那凶手碎屍萬段,可他們卻毫無辦法,沒有絲毫線索,守衛森嚴的蒙古大營根本就連人影都沒有看見,就被人殺戮了這麽多精銳兵馬,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發了一通脾氣,忽必烈擺擺手便讓這些將領們退下了,隻是嚴厲下令,要眾人嚴防死守,務必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眾多將領長出一口氣息,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這些年來,忽必烈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威嚴越發深重起來,即使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桀驁之輩,麵對這位王爺,還是感覺到無比的敬畏。

轉眼間,大帳之內,就隻剩下忽必烈和另外兩個氣質不俗之人。

其中一人,藏僧打扮,身材幹瘦,正是金輪法王,此時的他,麵如淡金,氣息萎靡,顯然還不曾恢複身上的創傷。

另一人,卻是一個麵容儒雅的中年,氣質不凡,身邊放著一刀一劍,給人一種玄妙詭異的感覺。

“國師,公孫先生,你們覺得今夜之事如何?”

忽必烈緩緩詢問道。

“王爺,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貧僧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個無上宗師高手潛入了大營之中,大開殺戒,瘋狂屠戮,這等高人,若是一心想要暗中襲殺,不僅是大軍危險,就是王爺自己,也不可不防。”

金輪法王麵色凝重如霜,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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