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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白雕這些時日也是身量大漲,不過還是比不過神雕那等龐然體型,此時見到神雕淩空飛舞,雙雙歡喜,也飛上高空。※%,

於是兩白一黑三隻大雕在深穀上空盤旋不斷,長鳴連連。

太元有些高興,看神雕這等體型,雙翅一展,足有幾丈,著實龐然大物,以它的體力,就是載著一人飛行都不是什麽難事,想要乘雕禦風,隱隱有些激動。

等到神雕降落之後,他立刻嚐試了一下,提氣輕身,立在神雕背上,下一刻便騰空而起,飄飄乎淩虛禦風,瀟灑自在,著實暢快不已。

“哈哈,有此神雕,天下何處不可去得。”

又過了幾日,等到神雕徹底適應了他的重量,飛翔得愈發穩健起來。

太元心中微一盤算,此時他在這獨孤山穀之中已經待了有一年多的時光,真是流水般的歲月,好在他收獲良多,不僅劍道上參悟了獨孤求敗的劍術而有所增進,更是突破了先天洞玄之境,已然算得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似他這等不到雙十年華,便有這等武學修為,當真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隻是對他來說,卻有在情理之中,幾世為人,參悟諸般武學,他的真實境界早已到了先天胎息巔峰之境,此時突破洞玄境界,也隻是恢複了小半修為罷了,能有如此成就,說來也是他幾世積累的修為智慧。

“嗯,金國中都處怕是還有一番因果,其他人且不說,全真教的幾位也有凶險,卻是不能不管。”

太元忽而想到,這時節年月,那郭靖一行怕是要到中都了,到時候就是一場亂戰,全真七子,江南七怪,趙王府等等一係列大事都要爆發出來,期間更是有重重凶險。

對於其他人的生死,對太元這等一心求道之人來說,也算不得什麽,可他這一世重生全真,修道終南,對於全真教的幾位自是不可不管,中都之會怕是有諸多凶險,以全真七子之能都不一定能保安然,如此一來,他勢必要走上一走,更何況此一行也可見識各家武學,對他來說又是一番曆練。

心中有了決定,第二日清晨,太元剛一起身,就見天空灰雲重重,天地間一片肅殺寒意。

襄陽之地,雖算不得北國,可相比江南煙雨之地,在這隆冬時節,也是天氣愈冷,寒意襲人。

隻是如今太元已是先天中人,就是比起天下五絕來,也不差多少,內外圓滿,氣機如一,早已到了寒暑不侵之境界,區區天氣也是不在話下。

招呼了神雕一聲,不多時,一黑二白,三隻大雕便衝天而起,直入雲霄深處,太元盤坐在神雕背上,氣息平穩,沒有絲毫顫動驚慌。

這神雕天賦異稟,這些時日來-經過太元不斷以先天真氣為它洗練肉身,當真脫胎換骨,雙翅一扇,力道沉雄,浩浩然罡風呼嘯,淩空騰雲,也是等閑之事。

於神雕背上朝下看去,隻覺天地蒼茫,山林草木,依稀可見,卻縮小了不知多少倍,不到片刻功夫,神雕已遠去百多裏,以太元的眼力,也看到了襄陽城,那城池於高空俯視,四四方方,精巧秀麗,卻是沒了那種天下雄城的氣概。

神雕乃天空霸主,飛行甚速,太元仗之淩空,不到半天功夫,就感覺到高空氣候越發寒冷,時而可見冰冷徹骨的雪花飛舞,已然是到了金國之地,到處皆是北國風貌了。

中間神雕稍微歇息,太元也從周圍人煙出問明了中都方向,於是一路飛馳,幾千裏之地,轉眼即逝。

天剛過午,太元已然乘雕到了中都附近,也虧是有神雕代步,若是讓他一路從地麵行走,哪怕騎馬而行,也要走過這麽一段遙遠的路途,從襄陽到中都,怕是也要幾天功夫,哪裏有如此來的快捷。

為了不引人注意,太元在離中都還有十幾裏之地,就令神雕降落下在一處山林茂密之地。

讓三隻大雕就在這附近玩耍,太元獨自一人前往中都。

中都北京乃是大金國的都城,實乃當今天下最為興盛繁華之地,即使宋朝舊都汴梁,新都臨安,也是有所不及。

太元一身青衣道袍,腰懸長劍,頭挽道髻,一副出家人的打扮,飄飄然入了中都城。

隻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真是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

雖是異族國都,不為中原正統,可這中都北京曆經數代經營,已然於中土繁華之況無有差別了。

太元入得城來,隨意找了一家客棧,在小二殷勤的招待下,選了一間客房,算是安頓下來。

接連幾日,太元都在這中都城中閑逛,領略北國風光,人物風華,紅塵迷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日他早上起床,透過窗戶一看,天色灰暗,似有風雪將至。

吃了些中都美食,正要繼續到城中閑遊,忽而聽得隔壁大街上人聲喧嘩,喝彩之聲不絕於耳,心念一動,信步走了過去。

不多時,就見遠遠地圍著好大一群人,腳下生風,周身似有一層柔韌的勁力挪移婉轉,叢叢人群便不由自主地分開了一條道路。

進入其中,便間中央一塊空地,地上插有一麵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

旗下兩人正拳來腳去,打的熱鬧,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長大漢子。

太元微微一笑,總算是趕上了。

這比武招親的,自然就是穆念慈父女了,緊接著怕就有一場場風暴掀起了。

再一看,穆念慈此女招式精巧,出手間很有些法度,雖然太元見她不曾有什麽內功在身,可隻這招數拳腳,便已勝過江湖上大多散人了,至於和她對打的那漢子,武藝平平,也就是三腳貓功夫。

果然,不多幾招,穆念慈便以故意露出破綻,然後一招便把那漢子崩飛了出去。

不多時,那穆念慈身邊的中年漢子,也便是穆易,也是當年的楊鐵心,站了出來,向眾人團團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為利,隻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群的好漢,因此上鬥膽比武招親。凡年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在下父女兩人,自南至北,經曆七路,隻因成名的豪傑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於下顧,是以始終未得良緣。”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抱拳說道:“北京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

太元見這穆易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顯然這些年來,過的不是很好。

“唉,這人劫後餘生,也是半生苦難了,可惜,終究不得善終,罷了,貧道雖練就無情劍意,斬斷諸般雜念,可卻到底不是真的太上無情,便改改你的命數。”

太元心中想罷,悄無聲息地出了人群,在不遠處找了一座茶館,徑自上了二樓,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邊品茶,一邊默默瞧著事態的發展。

果然,接著又是一場好鬥,一個老者,一個和尚,兩人一番爭執,卻終究敗在了穆念慈手下。

此時天色越發昏沉,朔風淩冽,轉眼便要有一場大雪了,那穆念慈父女正要離去。

街道上鑾鈴響動,幾十個健壯漢子簇擁著一個少年公子騎馬而來。

這一切都落在太元眼中,他眼力既明,此時又在高處,場上的諸多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眼力。

見那少年意氣風發,策馬而來,眼中眸光微微一閃。

卻是楊康到了。

接下來一如原來,穆念慈雖然功夫不弱,比起一般的江湖散人要好上許多,可楊康到底出自全真門下,經過丘處機精心調教十年,一身全真功夫根基不差,招數精奇,內力不弱,幾十招過去就勝過了穆念慈。

隻是為人輕浮,糾纏一番,就想著離去。

可惜那穆念慈父女本就是比武招親,自然說話算數,他這既然勝了,就要娶了人家,這對楊康來說,哪裏能夠,他可是金國小王爺,身份尊貴,若是隨便娶了一個江湖女子,那還不搞出老大的笑話來。

如此一來,爭執又起。

太元麵色微沉,對於丘處機的教導也是有些不滿,似楊康這等心性,哪裏入得他眼,雖是這些年來,身份尊貴,可如此行徑,就純是心性問題了。

到了最後,竟然連九陰白骨爪這樣陰狠毒辣的功夫都使了出來,讓太元越發不渝。

忽然,一個身形壯碩的少年躍下場中,幾句話爭吵,便與那楊康廝打起來。

太元見是郭靖,微微點頭,這小子雖然功夫不怎麽樣,可心思單純,正直堅毅,卻是比楊康要好的多了。

正思量中,場中已經多了不少武林豪客,個個神完氣足,氣息不弱,也算是江湖上的好手。

又一時,那趙王府中的王妃包惜弱也出現在此地,場麵越發混亂起來,隻有郭靖和楊康仍然在一處廝打。

對其他人,太元不太關注,隻是看著郭靖和楊康對打,若是依著本來路子,憑著郭靖和江南七怪學得那點功夫,加上馬鈺傳授的全真內功,他自然不是楊康的對手,可這一番又有了變化,當年在草原之上,太元曾以龍象般若功傳授,這兩年來,郭靖日日用功,在這門功夫上的造詣已有了幾分火候,身強力壯,力道凶猛,一時間楊康麵對他這等沉雄大力,也是連連後退,難以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