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賊人凶狠,你們護著我快走!”那官員模樣之人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剛才那鮮血飛濺的樣子就夠可怕了,隻是茅十八終歸還算留了手,隻是砍傷了幾人,沒有鬧出人命,可歸鍾就不同了,他一出手就拍死一人,那官員正好瞧見,當下心頭就驚恐不已,知道這是遇上了高手,哪裏還敢再多停留,立刻戰戰兢兢地招呼一聲,準備逃走,誰知道那位青年道士會不會直接出手把他給殺了,看那殺人不眨眼的樣子,這個事情不是沒可能,想到這裏,這位官員更加害怕起來。

這清廷官員不是別人,正是盧一峰,這位盧一峰乃是平西王吳三桂麾下的西選官,這次來京就是要到吏部領了告身文牒前去上任的,隻是在這茶鋪之中和手下人吹噓一番,就引發了一場血戰,還當場就死了一個手下,他自己都覺得今日是黴運當頭了。

一群清兵簇擁著盧一峰灰溜溜地逃遁而去,速度飛快,像是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回頭都不敢,就連那一個清兵的屍體都顧不上理會了,可見歸鍾給他們帶來他壓力是有多大。

“我的乖乖,這一位太元道長,平日裏好和善的一個人,竟然出手就要人命,十八哥雖然看上去凶殘,可和這位道長比起來不論是功夫還是手段都差了許多。”這時候韋小寶也從那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對那兩個手持長劍,虎視眈眈的女孩子做了一個鬼臉,連忙走了過來。他是從小在青樓中長大的,這沐劍屏和方怡兩個人女扮男裝一般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卻是哪裏逃得過他的眼神。

“走吧,出了人命也是一件麻煩事情。”歸鍾無奈地說了一句,三人又找那店老板帶了點幹糧,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三人剛剛離開,就又來了幾人,那沐劍屏和方怡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大哥啊,你們怎麽才回來,剛才好生凶險,那邊都死了一個人呢。”沐劍屏語氣嬌憨地說道,小臉有點蒼白,顯是初入江湖,見到死了人被嚇的不輕。

“嗯?怎麽回事?方師妹你來說。”說話這人是一個清瘦的青年,麵色白皙紅潤,氣質高雅,手提一口長劍,看似江湖中人卻是富家公子的氣派更足一些,自然就是沐王府的小王爺沐劍聲了。

方怡於是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沐劍聲和身邊的白氏兄弟對視一眼,眼神也凝重起來,幾步走到那死去的清兵身邊,伸手在胸口上一摸,心下駭然。

“好厲害的內家掌力,按照師妹所說,那道士年紀尚輕,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武學修為?真是不可思議,我本來還以為自己這點功夫雖算不得絕頂,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好手了,如今看來卻是坐井觀天,妄自尊大了,嗬嗬。”

白氏兄弟向來認為自家兄弟的功夫小有所成,沐王府麾下劉白方蘇四大家將之中當以他們兄弟二人為尊,就是偌大的江湖上,自己兄弟白氏雙木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如今看了那清兵的屍體,卻是頹然歎息了起來。

“白師兄,那道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點都不像是一位武學高手,皮膚白皙,公子哥一般的人,功夫真的有那麽厲害?”方怡在一邊聽著白氏兄弟歎息,眼中卻是有點不信,白氏兄弟的武功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一等一的厲害,怎麽眼下成了這幅表現。

“唉,方師妹切不可亂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人乃是玄門內家高手,一身內力之精純渾厚,非同小可,你來看這清兵,胸口隻有一個個淡淡的手印,連骨頭都沒有斷上一根,這卻不是那道人功力不濟,而是對於內家掌法的運用到了一個極為高明的地步,一掌打中這人,外表肌膚骨骼沒什麽傷害,可這人的五髒六腑已然全數都被震碎,其功夫之高可想而知!”

白氏兄弟在眾人之中,武藝最高,年歲最長,說到這些武學上的見識,其他人自然是遠遠不及,白寒鬆一邊說著一邊扯開了那清兵胸口的衣衫,就見到一個淡淡的掌印浮現在上麵,掌印邊緣隱隱帶著一抹血色,和其他部位的慘白之色對比鮮明。

“這麽厲害?我隻是見那道人輕輕地拍出一掌而已,就有這麽大的威力,那還真是厲害。”

方怡心下震驚,對歸鍾也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

“那道人的一掌應該是類似綿掌一類的功夫,隻是具體是何等掌法,以我的眼力也無法看出來。”

白寒鬆眼中露出讚歎之色,僅從這清兵的屍體上就可以想象出那道人的武學是何等高深莫測了,心下更是有點後悔起來,如果自己早點到來,說不定還可以結交一番,現在卻說什麽都有點晚了。

沐王府眾人的震驚,歸鍾三人自然是不清楚,經過了那野店茶鋪,距離京城也就沒有多遠了,過了一個多時辰,三人已經看到了北京城那巍峨雄偉的城牆。

越是靠近北京城,歸鍾心下就越是震撼,眼前這北京城,城高牆厚,恐怕足足有三五丈高下,厚實的青磚包裹,古樸威嚴的氣勢撲麵而來。

“哇,十八哥,這就是北京城了?好高大的城牆,比起揚州可威武多了。”韋小寶第一次見到北京這麽壯闊的城池,連連呼叫著。

入城之後,更顯京都繁華形勝,各色人流如織,寬闊的街道兩旁,各色店鋪林立,有藥房,車行,客棧,酒樓,玉店,布莊,米鋪等等,形形色色,應有盡有,還有眾多的小攤販,賣糖人的,耍把式的,弄小吃的,等等數不勝數,嘈嘈切切,一片盛世景象。

“清廷入關之後,這京城倒是越發繁華起來了。前些年我曾來過一次,那個時候可還沒這麽熱鬧呢。”茅十八走南闖北,這京城自然不是第一次來,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感慨連連。

“茅兄見此有何想法?我聽你所言是想要加入天地會,做那反清複明的英雄好漢,如今還是初衷不改嗎?”歸鍾笑吟吟地看著茅十八是說。

“嗯?恩公這是何意?我茅十八一生最敬重的就是那些反清複明的英雄豪傑,特別是天地會的陳總舵主,乃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如若能夠加入天地會,跟著陳總舵主做一番大事,那也不枉來世一遭了。難道恩公你也想要加入天地會?那是再好不過了,以恩公你的身手,加入天地會比我茅十八可要有用的多了。”

茅十八先是有點疑惑,然後麵色驚喜地看著歸鍾說道。

“唉,茅兄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且看看這京城,繁華昌盛,人聲鼎沸,清廷入關短短幾十年,從這京師之地也可看出滿洲政權根基已漸漸穩定下來,想要反清複明,談何容易?天地大勢如此,順天者易,逆天者勞啊!”

歸鍾說著,眼神越發深邃起來,身上的氣息也在隱隱變化,茅十八聽得有點迷惑,隻覺得心頭壓抑非常,而歸鍾身上那等漸漸飄渺的氣息也是讓他不明所以。

“恩公是說這反清複明難以成功嗎?”茅十八臉色有點難看,他可是滿腔熱血準備加入到天地會這等反清複明的大業當中,而麵前這位恩公的態度讓他著實有幾分不滿意。

“嗬嗬,茅兄啊,反清複明,成功如何,失敗又如何,天地紅塵,大勢如風,又豈是你我凡人能夠看清楚的?”歸鍾自然是看出了茅十八心中的不滿,他這一番話說的明白一點那就是給茅十八潑冷水,不論是誰遇上這等事情都心情都不會好上多少。

“罷了,罷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天色不早了,先找個客棧投宿吧,明日恐怕會有事發生了。”歸鍾擺擺手不想再和茅十八討論這等天地大勢了,這樣一個粗人,做事也隻憑一腔熱血,和他講什麽大勢,政治,天下,顯然是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同時他耳朵微微一顫,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當下就準備先住下來再說其他。

“對,對,咱們三人還是先住店,走了一路我可是有點餓了。”韋小寶在一邊雖然聽得不太明白,卻也感覺到了歸鍾和茅十八二人之間氣氛的變化,連忙附和著說道。

滿意地點點頭,歸鍾心下暗歎,“韋小寶這小子察言觀色的能力果然不俗,怪不得日後能在這滿清朝堂之上混出一番成就來。”

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之後,三人下樓來吃飯,飯桌之上,歸鍾沉吟片刻,這才再次開口說道:“茅兄,明日就是那莊家眾人斬首的日子了,到時候我等且前去瞧瞧,看看有什麽變化,還有小寶,到時候你跟在貧道身邊,萬萬不可亂跑,免得出了什麽意外。”聽得歸鍾說的神色鄭重,茅十八和韋小寶臉上同時色變。

“什麽?莊家眾人明日就要斬首了?那雙兒會不會也?”韋小寶神色惶急,倒是情真意切,顯然他和那雙兒的感情不是一般。

“放心吧,雙兒應該是沒事情,過幾日說不定就要被押解前往關外了,到時候貧道就走上一趟,看看能否把他們救下來,早點吃飯,晚上好好休息一下,且看明日這場風雲變化吧。”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