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觀主,既然你已經出手,那也該我反擊了,你們青城派這些人既然來到了福州,那就全部不用回去了!”

林平之森然一笑,身影一晃,就沒入了重重黑暗之中。

“不好,這人要下殺手了!”

餘滄海立刻感受到了林平之語氣中的可怕殺機,心中大叫一聲不妙。

“所有弟子小心防備!”

一聲大喝,餘滄海顧不得許多,腳下一閃,無影幻腿施展出來,瞬間朝著林平之追殺過去。

“哈哈,餘觀主,一切已然晚了,你這些弟子,還能防備住我的擊殺嗎?”

林平之冰冷的笑聲仿佛從地獄傳來,眾多青城弟子心下惶恐,各自手持長劍,小心警惕,可惜功夫差距太大,在林平之眼中,這些弟子實在太弱了,青城派中,能夠給他造成威脅的,也就隻有餘滄海一人而已,哪怕是青城四秀這樣的角色,也不太放在他的心上,花上幾分心思一樣可以很快擊殺,更何況,此番青城四秀之中,跟隨餘滄海來到福州的也就是侯人傑於人豪二人,已經被他所殺,剩下的這些弟子,太過不堪了。

唰唰!一道道幽暗的劍光,如死亡之手一般,在茫茫雨夜中不時閃爍出一抹抹光華,每一道光華閃過,都有一人被擊殺。

噗,一個青城弟子隻覺得眼前一暗,一道冰冷的劍光已經刺穿了他的心口,生命力飛速地流逝,倒在了地上。

林平之進入青城派弟子的人群之中,簡直虎入羊群,那殺起來不要太容易,這種時候,辟邪劍法的威力終於展現出來,隻見他如鬼如魅,身形忽左忽右,飄搖不定,一絲絲凝練的劍光縱橫交錯,所過之處,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失去了性命。

三五個呼吸,短短刹那之間,就有五六個青城派弟子死在林平之的劍下。

一股血腥之氣彌漫開來,哪怕天地間大雨磅礴,仍然難以掩蓋。

“住手!林平之,你敢!”

餘滄海隻是遲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見到自己帶來的青城派弟子被林平之殺戮了一大片,地上到處都是血水,如此慘烈的一幕,幾乎令他瘋狂。

“哼,餘觀主,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你既然帶著門下前來福州想要滅我滿門,就應該有被殺戮的覺悟。”

林平之冷笑一聲,手中劍光一吐,又是一個青城弟子被擊殺當場,眉心一道劍痕浮現,已經被劍氣穿腦而亡。

“林平之,我和你拚了!”

餘滄海眼眶崩裂,猛然催動內力,速度激增,眨眼殺到了林平之麵前,長劍呼嘯,幾十道劍光一起襲殺而來,重重疊得,劍氣茫茫,鬆風劍法幾乎被他施展到了極限,慘烈的殺氣爆發出來。

“好,今日就先解決了你!”

林平之淡笑一聲,也不去追殺那些四散奔逃的青城弟子,身形一轉,長劍一晃,兩道淒厲的劍光撕裂重重劍幕,朝著餘滄海的雙目刺目,鍾馗抉目,辟邪劍法中一等一的狠辣招式,一劍之下,刺瞎敵人雙眼。

餘滄海雙眼一冷,就見到一層森森的劍氣朝著自家雙眼激射而來,讓他心頭駭然,連忙收劍防禦,腳下步伐更是連連踏出幾十種變化,如穿花蝴蝶一般閃爍起來。

嗤,林平之這一劍到底不是那麽好擋的,餘滄海滿臉血汙,臉頰上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滾滾留下。

毫厘之差,隻是毫厘之差,餘滄海的一雙眼珠就要被林平之一劍刺瞎。

這一招交手,餘滄海渾身冰冷,心頭惶恐不已,林平之此時爆發出的實力,比起前幾日福威鏢局那夜超出了一大截,以他眼下的實力幾招之下就險象環生,如何不令他驚駭。

“那一夜他竟是隱藏了實力?”

這個念頭一下子湧了上來,餘滄海隻覺得冷汗淋漓,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退意。

“我竟然不是林平之這小子的對手,再戰下去恐怕今日局勢凶險了,還是先走為妙!”

心中存了這個念頭,餘滄海猛然長嘯一聲,手中長劍連連變化幾十招,每一劍都力道沉重,加持了他一身的內力,總算是讓林平之的攻勢稍微緩了一緩。

走!

餘滄海一生所經曆的戰鬥數不勝數,經驗更是豐富的很,一下子感覺不是林平之的對手,立刻就不再糾纏,全心全意地開始逃跑。

他急攻了一陣,趁著一絲機會,腳下生風,立刻就朝著黑暗中竄了出去,仿若一抹黑色的幻影一般,青城派無影幻腿的功夫幾乎被他施展到了極限。

林平之心念一動,立刻就要追殺,忽然眉頭一皺,感覺到虛空一陣冰冷,嗚嗚一陣怪風呼嘯而來,身邊密林之中,一道黑影陡然衝了出來,此人手中一口長劍,呼嘯而來。

意外,這一幕著實讓林平之感到一陣意外,這個時候,眼看著他就要把餘滄海給拿下,竟然另外有人殺了出來。

而且來人實力不弱,這一劍力道凶猛,仿佛一座雄峰碾壓下來,令他氣息都有點不暢,似是受到了無窮的壓力一般。

“這是何人?竟會忽然出現在這裏,難道餘滄海還有什麽援兵?”

林平之心神沉凝,微微有些疑惑,不過眼下不是考慮這些東西的時候,這突然殺出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即使是他也要全神應對,一個不好說不定還要吃點虧。

腳下一停,林平之長劍一抖,嗡嗡顫動,一重重劍光激射而出,內力氤氳,劍氣逼人,叮叮當當,一陣激烈的長劍碰撞,那黑衣人輕盈地落在地上,林平之微微後退了幾步,目光灼灼地朝著這人看去。

此人一身黑衣,頭上蒙麵,隻露出一雙森然冷酷的眼睛,給人一種沉重的壓力。

“你是誰?”

林平之漠然開口,渾身氣息潺潺,圓融如一,不露出絲毫破綻,眼前之人氣勢雄渾,實力強勁,絕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不能不小心。

“交出辟邪劍譜,饒你一命!”

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毫無特色,讓人難以辨別他本來的聲音。

“哈哈,又是一個為了辟邪劍譜而來的,以閣下這身武功,恐怕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吧,又何必藏頭露尾呢?你看看餘滄海,他就很坦然,為了我林家的辟邪劍譜,大舉前來福州,張口就要滅我滿門,雖然顯得狠辣,卻也不失小人本色,而閣下你這行徑,恐怕是連餘滄海都不如吧?”

林平之淡笑一聲,這人還真是狂妄,張口就想讓他交出辟邪劍譜,這劍譜關係到林家的大秘密,又豈是隨便就能給出去的,再說了那劍譜原本早就被他毀掉了,想要尋找都不可能了。

“哼,看來你是不把劍譜交出來了?那今日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黑衣人聲音越發冰冷起來,話音一落,手中黑幽幽的一口長劍嗚的一聲就朝著林平之轟殺過來。

劍走輕靈,而此人手中長劍卻似重如山嶽,狂打猛砸,如長槍大戟,沙場縱橫,這種用劍之道,卻也是詭異的很。

此人長劍在手,一劍劍殺來,縱橫劈砍,大巧若拙,一招一式都蘊含著恐怖的神力,林平之臉色凝重嚴肅,不敢有絲毫大意,太元劍經的內力運轉,長劍之上隱隱有一層蒙蒙青霧繚繞。

他身形鬼魅一般閃爍,從不與這黑衣人正麵交鋒,而是劍走偏鋒,奇險狠辣,招招致命,速度快得無法想象。

瞬息之間,就像是四五個林平之一起出手,圍殺這黑衣人。

黑衣人悶哼一聲,手中幽暗寬闊的大劍時而輕盈,時而沉重,輕重由心,變化莫測,身前三尺之內,一層漆黑的劍幕籠罩,林平之的劍術雖然狠辣快速,可一時間也難以破開他這一層劍幕防守。

“嗯?輕重隨意,快慢相間,加上這等劍法精髓,恐怕是嵩山劍法,此人難道是左冷禪?”

林平之上一世曾經在華山思過崖上見識過五嶽劍派留下的劍法殘招,雖然完整的不多,可對於這幾個門派的劍術風格很是了解,眼前之人的劍術,雖然看似簡單直接,來來去去都是一些基礎劍招,不曾顯露出真正的劍法絕學,可他施展劍法之中露出的劍法真意,卻是遮掩不了的,特別是麵對林平之這等劍術高手,領悟了劍勢的存在,這人雖然竭力隱藏自己的劍法來曆,可也被他看出了端倪。

劍氣交錯間,兩人眨眼之間就在這片荒野之地交手上百招,林平之以辟邪劍法應對,雖然不曾擊敗此人,可那鬼魅如電的劍術,仍然讓他有點手忙腳亂。

“哼,到了現在還在隱藏自己真正的劍法絕學,倒是要看看你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林平之心中冷笑,他以太元劍經的內力催動辟邪劍法,雖然比不上真正的辟邪劍法,可也是相差仿佛罷了,這人麵對如此快捷詭異的劍術絕學,能夠支撐上百招也算了不得了,可長此下去,他若還是以這等簡單的招數應對,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果然,十幾招後,林平之劍光越發詭異難測,如一道道幽暗的閃電一般,圍著這人四處刺殺,稍微有一絲破綻,都可能被一劍殺中,辟邪劍法招招狠辣,一旦中招,下場可想而知。

黑衣人眼中神光變化,忽然冷哼一聲,長劍橫掃,嗚嗚風聲呼嘯,仿若天崩地裂一般,一股浩瀚蒼茫的氣勢爆發出來,瞬間破開了林平之的一重重詭異劍光,腳下步伐一變,此人右手使劍,空出的左手忽然連連變化,嗡的一掌朝著林平之拍了過來。

“終於要使出掌法了嗎?”

林平之臉色漠然,似是一點都不在意,對於自己的劍術修為他最為清楚不過,早已經到了劍招大圓滿,加上辟邪劍法的詭異迅速,此人單純想要依靠劍術,自然是難以抗衡。

終於,他最後還是要使出另外的手段來打破這個局麵。

一掌拍出,林平之感覺到一股森然冰冷的掌力呼嘯而來,掌力過處,天地間的雨水都哢嚓哢嚓凝結成冰,如此冰冷酷寒的掌力,當真駭人。

“寒冰神掌,果然是左冷禪!”

林平之心境空明,周圍的一切細微變化都難以逃過他的意識感應,這人一掌拍出,異象紛呈,立刻就讓他瞧出了底細,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左冷禪此人一代梟雄,這些年來潛心發展嵩山派,更是暗中修煉了一門寒冰神掌的功夫,練成了寒冰真氣,想要對付任我行,心性城府都是絕頂層次。

掌力轟來,林平之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同樣一掌迎了上去。

他的太元劍經內力,凝練堅韌,更是帶有一種劍道獨有的鋒芒,絕對不在左冷禪的寒冰真氣之下。

轟,氣流爆炸,雨霧翻飛,兩人一掌相交,幾乎是同時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