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寧死都沒有閉上雙眼,她不甘心就這樣死,難得一家團聚,等待了二十年,但僅僅卻隻持續了幾分鍾,這讓人如何接受的了。

楊光的父親嶽炎將手搭在楊光的肩上,說道:兒子,對不起。

楊光猛然的震開肩膀上父親的手,帶著怒氣地說道:首先,你沒資格叫我兒子。其次,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最後,別指望我會原諒你,媽媽死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說完楊光就搖搖晃晃的走出了病房。

思雅意味深長的看了嶽炎一眼,說道:師傅,小光他受的打擊太大,希望你不要怪他,找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吧。嶽炎點了點頭,而思雅追逐著楊光跑了出去,她實在不放心現在的楊光。

楊光邁著蹣跚的步伐,扶著醫院的牆壁走到一個角落,眼淚如流水般地淌下。此時他的心中豈能用一個悲傷形容。思雅看著楊光如此,心痛不已,她完全能了解楊光的心情,失去唯一親人的感覺是折磨,是絕望,而突如其來的父親,給楊光帶來的並不是寬慰,而是憎恨,是埋怨。但是沒有辦法,因為生活,仍將繼續。

思雅緩緩走過去,輕輕握住楊光的手,柔聲說道:小光,別這樣,你需要振作起來。

振作怎麽振作和我相依為命的母親死了,我又沒有實力報仇。我的父親又是個拋妻棄子的家夥,我恨他都來不及,現在竟然還叫我認他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楊光憤怒的發泄道,引起了整個走道上人的注意。

思雅聽見楊光如此頹廢,心中也憤怒起來,泣聲反駁道:那我呢我從小就沒有母親,從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裏,父親也死了,難道我不傷心我不絕望我是一個女孩子,現在還遭人追殺,你至少還有父親,但是我呢什麽都沒有了,但是我都比你堅強,因為我們還是要生活下去。你知道嗎現在我除了你,什麽都沒有了你這個樣子我怎麽辦思雅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思雅這番話深深刺痛了楊光的心。的確,現在的思雅比小光更加可憐,失去了雙親,一無所有,過著亡命的生活,而且她隻是一個女孩子,這樣的壓力對於她,實在是太沉重了,而楊光,是她唯一的依靠。

楊光轉過身來,將泣不成聲的思雅抱入懷中,輕聲對她說:小雅,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我會振作起來的,你父親的仇,我母親的仇,我一定要報。我命由我不由天,猛虎幫想幹掉我,我就要猛虎幫從這個世界上除名。楊光的言語中殺機頓現,陰冷的氣息將剛才的悲傷與絕望衝散。

而思雅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依舊依偎在楊光的懷裏,說道:小光,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一切嗎

楊光臉上重新帶起了往日的微笑,說道:記得,那是我的承諾,我會用一輩子去遵守,除非我死了

思雅立刻用手捂住楊光的嘴,說道:什麽死不死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不許提死這個字,你身體還沒好,行動還不方便,先回病房休息吧。楊光不自然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隨思雅一起返回了病房。

母親的後事被嶽炎完全接管了,由於醫生不讓楊光活動,所以即使楊光有成千上萬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而這些天來,隻要嶽炎來見他,他都轉頭不理,隻字不提。每次嶽炎都無奈的離開,但嶽炎知道,這的確需要時間來接受。

轉眼間,就過了兩個星期。這兩個星期,都是由童浪和思雅陪著小光度過,童浪由於身體壯實,也沒受什麽傷,早就生龍活虎了,連院都沒住。這些天總和楊光談起當時和猛虎幫戰鬥的情況。思雅每次都用眼神來暗示童浪不要提,但楊光明顯已經振作起來,從小過著困苦生活的他,培養出的堅強性格此時完全顯露出來。

兩人有條有理的分析當時的情況,自身的不足,配合的問題以及自己應該努力的方向。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和猛虎幫必將有一場生死搏命的較量。而思雅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裏也舒坦了很多,臉上也泛起了微笑。

今天是楊光出院的日子,嶽炎見這麽多天小光都不肯理他,索性沒有跟著他們,一個人站在遠處凝望著,但是躲得再遠能躲得掉楊光的眼力嗎你打算跟著我們到什麽時候楊光轉頭對著醫院大門問道。

隻見嶽炎從醫院旁的牆壁後閃出來,走進楊光一行人,說道:小光,你現在終於出院了,現在準備幹什麽

不知道。楊光毫無表情的說道。

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媽媽吧,你還沒有去過。嶽炎說道。

任何事楊光都可以拒絕,唯獨在母親的事上,卻是他的軟肋,使他無法拒絕,沉思了一會,說道:好吧,你帶路。

嶽炎點了點頭,轉身走開,過了不到兩分鍾,一輛悍馬停在他們麵前,嶽炎搖下車窗,說道:上車吧,我帶你們去。楊光依舊麵無表情,但思雅和童浪還是稍稍有些驚奇的。

眾人上車後,嶽炎便發動汽車,揚長而去。在車上,見嶽炎一隻手靈活的徘徊在方向盤和控製檔之間,童浪壓抑不住好奇心,問道:叔叔,不,師傅。你一隻手也能開車啊,真厲害。

嶽炎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熟能生巧而已。一路上,嶽炎試探的和楊光說話,但楊光索性把頭一扭,看著車窗外,根本不搭理他。還好有童浪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嶽炎扯淡,這才避免了尷尬。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眾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下車,便看見了醒目的牌匾:桑月陵園。楊光看見不禁心中感歎:桑月,喪月也許,這裏現在是母親最好的歸屬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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