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茹夕今天非常的開心,即使最後童浪的歌聲有些不堪入耳,卻依舊沒有影響袁茹夕高昂的興致。

聽到月光的問話,袁茹夕扭過小腦袋,一臉天真地看著月光,說道:我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裏啊我姥姥說讓我呆在這裏的。

一直一直是多久那你姥姥呢月光聽了袁茹夕的回答後更加疑惑了。

袁茹夕扒著手指一根一根數著,樣子很是可愛,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我在這裏有八年了,我姥姥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八年眾人驚訝道,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八年前,這個小姑娘才不到八歲啊,一個人孤獨生活了這麽久,而且她還那麽小,眾人聯想到自己,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幸福,同時也佩服袁茹夕是多麽的堅強。

月光沒有過多停頓,繼續問道:那你姥姥呢什麽不說就走了

袁茹夕再次想了想,說道:我姥姥臨走前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所有人此時竟然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袁茹夕眨巴了兩下眼看了看絕命眾人,說道:我姥姥說:如果她三年不回來,她就不會再回來了,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去碧螺灣替你父母報仇

碧螺灣什麽地方月光下意識地問道,而袁茹夕搖了搖頭,絕命眾人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但是這都七年了,你姥姥還沒有回來啊,那她肯定是不回來了。童浪忽然說道。

其實很正常的一句話,但是袁茹夕忽然就大叫起來:你騙人,姥姥一定會回來的,姥姥一定會回來的,姥姥最疼小夕了,嗚嗚嗚嗚袁茹夕就這樣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眾人紛紛向童浪投去淩厲的目光,頓時嚇了童浪一跳,撇了撇嘴,不敢再隨便插話了。思雅見此,移了移位置,坐到袁茹夕身邊,不停地安慰著她。

其實思雅早就讀出了袁茹夕的內心世界,隻是她不可能沒有經過袁茹夕的同意就擅自說出來。此時,每個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等著袁茹夕平靜下來。

過了幾分鍾,袁茹夕終於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有點抽搐,但明顯沒有剛才那麽激動了,隻見她有些顫抖地再次開口道:我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從我有記憶開始就和姥姥兩個人一直呆在一起。一直到那一天,一個老頭來找姥姥,說了些什麽,姥姥聽後整個人都變得憤怒起來,寢食難安幾天後,就囑咐了我幾句,匆匆離去了,而這一走,就是八年,我也足足等了姥姥八年

每個人聽了後心中不光是感傷,更多的是震驚,讓一個連七歲都不到的孩子獨自生活八年,一個人沒有照料地孤獨生活八年,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月光皺了皺眉,他知道此時安慰起不到什麽作用,於是直接問道他心中的疑惑:你姥姥走之前跟你說了什麽

袁茹夕稍稍想了想,答道:她說她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讓我乖乖呆在這裏,說一會就回來。然後還囑咐我說如果有人欺負我,就使用我的能力然後逃跑。最後那句去碧螺灣報仇是很小聲音說的,不過我還是聽到了。由於當時我很小,什麽都不懂,對姥姥的話隻知道盲目地答應,不過我現在長大了,我也知道姥姥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袁茹夕說到這裏,便低下頭,這次她沒有哭,而是一個人抱膝顫抖著,所有人都聽出袁茹夕姥姥說的話隻是安撫小孩子,根本就從沒想過能回來,可見袁茹夕的可憐。

思雅見此,看了月光一眼,一臉無奈,表情中充滿了同情。隻見月光一把摟住袁茹夕,而袁茹夕此時突然大哭起來,強忍了這麽多年的感傷終於再這一瞬間爆發,誰都沒有去勸她,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需要發泄。

袁茹夕也是第一次在別人懷裏哭,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很溫暖,很溫馨。過了半響,她抬頭看著月光,問道:月光哥哥,你知道那個什麽碧螺灣嗎我姥姥一定去那了。

月光剛準備搖頭,但忽然感覺碧螺灣這個詞很熟悉,於是嘴裏不停念叨:碧螺灣碧螺灣怎麽這麽熟呢啊,我記起來了,那個人提過這個地方

所有人此時都把目光轉向月光,眼神中有期待,有疑惑,有好奇。月光把目光對準遙遠,然後說道:小遠,上次那個和我們交手的人,在我們逃跑之後,提到過什麽天聖堂暗之穀,還有就是碧螺灣你記得嗎

遙遠想了想,然後搖頭道:我沒聽見,我沒你那麽恐怖的聽力。不過,既然你聽到了,一定不會聽錯了。

聽到這話,袁茹夕瞬間精神大振,激動地對著月光說道:月光哥哥,帶我去找個人,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姥姥

月光此時的眼神有些黯然,對袁茹夕說道:小妹妹,你應該看的出來我們被追殺,在這裏躲幾天就會離開,我們不想連累你,而且那個人是我們的敵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我們,不過他要是告訴我們,我們會來告訴你,你就留在這裏吧,跟著我們會很危險。

袁茹夕聽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你們要走了嗎

月光點了點頭,摸了摸袁茹夕的腦袋,回答道:是的,我們還有不得不做的事,所以必須要離開。

袁茹夕聽後陷入了沉默,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她的表情變得堅毅起來,隻見她向月光說道:月光哥哥,請你們帶我一起離開

眾人聽了都是大驚失色,每個人都沒想到袁茹夕會說出這麽一句話,月光立刻拒絕道:不行不行,跟著我們太危險了。

而袁茹夕也沒有向眾人料想的那麽激動,之前的稚氣此時一掃而空,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她開口道:我在這裏等了八年了,難道我還要一直在這裏等下去嗎姥姥也對我報了希望,我也長大了,當時她老人家說的話我現在也明白了,我想我的父母應該早就不在了,而我也應該做正確的事了,即使我無法替他們報仇,至少也要知道仇人是誰,至少我也要了解事情經過,至少我也要去拜祭一下他們吧;而對於姥姥,我怎麽能就這樣看著她消失呢

袁茹夕的這番話並沒有多少哲理,也許任何人都可以不那麽在意,但是對於在坐的絕命眾人來說卻是深深地說到了他們的心坎,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有著一段深仇大恨,每個人都是孤苦伶仃,每個人都了解這樣的感受,同時每個人的心中也被此折磨著,所以他們此時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月光看著袁茹夕堅定的表情,皺了皺眉,歎了口氣,再次說道:跟著我們會很危險。

我不怕。袁茹夕答道。

可能會死。月光再次說道。

我不怕。袁茹夕依舊堅定。

我們還有不得不做的事,不可能花時間幫你找父母。月光說到關鍵。

和你們一起我有機會找到,但在這裏等待,卻什麽也得不到。袁茹夕再次堅毅地答道。

幾勸幾答,把月光答得無話可說,而月光此時忽然笑了,再次摸了摸袁茹夕的腦袋,說道:好,我們帶你走,但是你一定要聽話,不能調皮啊。

袁茹夕見月光答應,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立刻點頭答應道:恩恩,我一定會乖乖的。

月光此時抬起頭,對絕命眾人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多了一個小妹妹了,大家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啊。

每個人都向袁茹夕露出微笑,但是每個人心裏的滋味都不同,但相同的感覺都是:同情。

這件事終於答成了一致,月光忽然開口道:好了,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會和小遠去探聽情況,我們要快點趕回去,欠我們的終究是要還的,戴威,這幾天就抓緊時間好好享受吧,不然以後你就沒這個命了。月光說著說著語氣變得冷漠起來,全身散發出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