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諸妃駕到

靜妃橫了天然一眼,有些寂寞地說道:“那又怎麽樣?他對我再好,我也會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他有那麽多老婆呢。我是真的很想不在意了,可是我辦不到啊!隻要每一次看到有那麽多的女人圍著他,我就要瘋掉了。”

天然看到靜妃的模樣,低聲勸道:“他是皇帝,不是平民百姓,他坐擁三千佳麗那是理所應當,你不要這樣了。你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會痛苦,想開一些吧。”

“我若想開就好了,昨兒晚上他直接從張德妃那裏過來,結果我從他身上聞到了張德妃才用的玫瑰香露,一怒之下,我就把他推了出去。”靜妃苦笑一聲,喃喃的說道。

“什麽?你把他推出去了?他沒要砍你的頭?”天然簡直要嚇壞了,雖然明明看到靜妃在自己麵前好好的,還是忍不住的擔心。那是九五之尊啊,真正的皇帝呀,她。。。她也太大膽了。

“若是別人興許我就忍了,以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忍過,但是那是因為我不愛他,不愛他,他有多少個女人關我什麽事。大不了,把他當成個花心的情人就好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開始在乎了,你說我該怎麽辦?”靜妃雙手抱膝,聲音很脆弱的問道。

天然抬頭打量著靜妃,隻見她確實比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憔悴多了想必這些日子真的受了不少的煎熬。不過她那句把皇帝當情人的話,還真是讓她覺得厲害啊,也隻有咱們二十一世紀的女性能想出這樣的話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天然發現,自己的性格跟她比起來真的是相差太多了。

天然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發現一個字也沒有。因為自己是如此的幸福,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又怎麽能勸靜妃學會包容呢。她們的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都有著對感情最真摯的渴望。靜妃比她要艱難多了,她的老公是皇帝,你隻能低頭應是。別的女人過不下去了可以和離,但是她不能,她隻能忍著,可是忍字頭上一把刀,那該是怎麽樣的心痛呀。

靜妃似乎並不想等到天然的回答,淡淡的說道:“我最近要瘋了,前些日子雲淑妃挑釁與我,我一怒之下將她推進了荷花池,我就想他把我打進冷宮才好,見不到他我就不會傷心,可是他居然都沒有問我事情的經過,就直接把雲淑妃給關了禁閉,認定就是她的錯,我才會這麽做的。

還有張德妃,譏諷我貌醜無比,說話那叫一個難聽,我就想當時要是皇帝在場,看看他小老婆的尖酸刻薄的模樣,不知道會有什麽感受。我這個人其實很能忍,但是那天偏就忍不住了,狠狠地把張德妃給罵了一頓,氣得她差點沒吐血而亡,躺在床上好幾天。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訓斥我一頓,隻是說我相信你。一句我相信你,就讓我崩潰了。

天然,你說我該怎麽辦?我想盡辦法讓他厭惡我,最好把我逐出宮去,可是為什麽卻把他和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呢?

這皇宮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我要回去。上次卻找劉鶴年那個老雜毛,居然躲著我,不管如何我還要出宮,總之我就是要見到他,隻有他才知道怎麽才能讓我回去。你是不用回去了,你老公那麽喜歡你,就是在我們那裏,他也算得上是極品了吧。”

天然一陣默然,靜妃說的對,她是幸福的,所以映照的著她是如此的不幸。這樣一個表麵上既高傲又冷漠,骨子裏卻燃燒著炙熱火焰的女人,她怎麽能容忍和別人共事一夫,若是自己,興許能忍得下來,可是她不能,天然知道,她不能,她是如此的驕傲。

“你不是喜歡他嗎?這樣還要走?”天然輕輕的問道,“在這世界裏,若是女人敢希冀唯一,那就是自找死路,放過你自己吧,不要這麽執著。”天然試著勸慰,雖然知道效果不大,但是還是要盡力的。在這個世界裏,她們是兩個心靈如此靠近的人,是彼此訴說的對象,發泄的通道。

兩人一陣沉默,空氣有點壓抑,過了許久,靜妃才笑道:“我也夠佩服你的,居然能在這麽個破地方生活的有滋有味的。你說這裏有什麽好,處處是規矩,一不小心做錯一點事別人就會嘲笑你,說你沒學識。不不能反抗,隻能順從,你要三從四德,你要出嫁從夫,全是放屁,我為什麽不能自由自在的過日子?我偏要和這個賊老天過不去!”

“那能怎麽辦?你說得好聽,你要反抗?你拿什麽反抗?一個單身且被休女人要想在這兒生活的有滋有味,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女人能拋頭露麵的做買賣嗎?不能!女人能毫無顧忌地在街上走嗎?不能!這是這社會的大環境造成的,這裏是什麽地方?那是封建王朝,你最好把你那些民主啊自由啊收起來,要不然的話你會痛苦一輩子。

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你如何能對抗整個社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女人上街都要戴紗帽,你還妄想別的,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你何苦自己為難自己!”天然努力的勸解道。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讓我順從?隻怕我是辦不到的,那還不如讓我去死吧。”靜妃的聲音裏空洞無比,好似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期待一樣。

“怎麽辦?在有限的空間裏,盡量讓自己過得舒服;在這個封建的社會形態下,盡量的隱藏起自己的本性,收斂起自己的鋒芒,不要成為眾矢之的,至少,你會快樂些。”

“你錯了,本性可以隱藏,鋒芒可以收起,但是隻要皇帝寵愛你,你就永遠也無法隔絕那些嫉妒的眼神,那些卑鄙的手段,明槍也好,暗箭也罷,你不去麵對,就隻有死路一條。”靜妃苦笑一聲,身不由己更令人痛苦。

“皇後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德妃娘娘駕到!”

聽到一聲聲的高喊,天然心裏一驚立刻下榻汲上鞋,轉頭看了靜妃一眼,隻見她神色不變,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慌張,不過是來找茬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