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廚房

天然隻覺得頭痛欲裂,慢慢的睜開眼睛,大袖的床帳裏微微的明亮,床頭的六角宮燈散發著暈黃的

光芒,通過薄薄的喜帳映了進來。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天然下意識地伸手摸去,觸手冰涼,像是不曾有入睡過。天然的腦子裏

關於昨天的片段慢慢的蘇醒過來。

天然重新把自己埋進錦被裏,哀嚎一聲,她居然做出那種事情…

一直守在外麵的華濃聽到了天然的聲音,忙快步走了進來,隔著簾子問道:“世子妃,你醒了?

聽到華濃的聲音,天然直起身子來問道:“世子爺呢’”

“上早朝去了,世子爺醒的時候,世子妃睡得正濃,沒讓奴婢們叫醒你。”華濃伸手把床帳拉起來

掛在銀鉤上,又扶著天然坐起來,這才說道:“世子爺對世子妃真好,知道你喝多酒,半夜起來你要水

喝都是世子爺給你端的水服侍著你喝了下去,根本就沒用我和華露。”

天然聽著華濃的話仿佛記起昨天晚上自己是要水喝來著,心裏一陣發熱,他是高高的在上的世子爺

,居然夜裏起來服侍自己喝水…

換上了櫻桃袖的繡折紙花的刻絲褙子,百蝶穿花的鴨卵青湘裙,梳洗完畢後由華露給她梳了一個

簡單的發髻,簪一支梅花竹節的碧玉簪,再無其他裝飾。天然總覺得那些沉重的金釵是累贅,不到萬不

得已是不戴的。

“袖心和綠玉怎麽樣?“天煞看著玻璃鏡裏自己這張縱然不施臘粉依舊豔若桃花的臉閂道。

“忙的不得了,和沈媽媽忙著按照世子妃的吩咐一一的對個人進行盤問,還要記錄下來,畫押簽字。估計今天下午就能弄個差不多了,到時候院子裏的各處人手都了若指掌了。”華濃在一旁笑道。

天然點點頭,看了一眼沙漏,已經卯時初刻了,該給王妃去請安了。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華露和

華濃立刻跟了上去。

“世子妃,如今二、三等y鬟的缺還有空缺,是從千禧居裏直接提上來,還是從外麵買進來?”

這幾日人手都不夠用的,她和華濃一跟著出去,連個守門的都找不到可靠的,又不能一把大鎖鎖上門,

被人笑話,隻有先把袖心和綠玉叫回來一個,這樣下去不是長遠的辦法。

天然眉頭輕皺,這確實不是個容易解決的難題,邊走邊說道:“三等y頭的空缺就從千禧居裏挑

選幾個出來,先觀察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再換。二等y鬢是要將來接你們的手的,不能大意了。華

露,讓跟我嫁過來的陪房,還有鋪子裏的管事,還有舅媽送我酒樓裏的掌櫃的,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

把自家的名單呈上來,從他們的孩子裏挑選出來。”

華露和華濃俱是一震,這個辦法是較好的,一來這些人的孩子在世子妃跟前當差,他們的家人且

不說不敢背叛世子妃,還要指望世子妃謀~份體麵的差事,二來,這些人都是家生子,用起來比較放心

說話間,天然就坐上了小轎,一路往榮慶堂而去。

天然到的時候,很意外的,居然看到了梁、錢、米、孫四位姨娘未給王妃請安,這是天然嫁進門

未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四位姨娘或嬌或媚,或清新或妖嬈,不管是穿衣打扮,都將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了出來。天然先

給王妃請了安,又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四位姨娘才正經地給天然請安,名分在那裏擺著,這是必須的

王妃同天然笑說了幾句,然後又問道:“你的院子裏要添針線房和漿洗房,人手肯定不夠。要不

要尋個妥貼的人牙子來買上幾個?“

一旁恭敬地站著的四位姨娘,一聽這話俱是麵露驚訝,針線房和漿洗房都是王府裏的公用的,誰

知道千禧居竟然另外添置,聽王妃的口氣已經答應了,還要買人’各人的心裏不由得思量起來。

“不用,總共用不了幾個人。我陪嫁來的陪房,還有鋪子裏的管事他們都有子女的,前幾日還托

人來問讓我給尋個差事,這不正好?反倒省了買人的錢,還安置了他們的孩子,也算是一舉兩得。”天

然笑著說道,聲音依舊輕輕盈盈,笑起來格外的香甜,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呀,總是把事情想得麵麵俱到,這樣好。”王妃親切的笑道,婆媳倆當著幾位姨娘的麵雖然

沒有明說,但是裏麵的深意都明白的。

錢姨娘聽她們一直說閑話,就忍不住的著急起來,也顧不得了,上前說道:“王妃,婢妾剛才說

的事情,總得請王妃給討個公道才是。“

天然聞言心中驚異,怪不得四人一同前來,原來是有事相求。天然忙站起身來說道:“母妃,兒

媳先回去了,世子爺一會就該回來了。“

王妃卻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下,開口說道:“你不用避嫌,你是王府的世子妃,將來這中饋是要

交到你手上的,你現在就該開始學打理家務了。”

天然隻得坐下,聽到王妃的話漏了個話頭,心裏不免有些思量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間說到了

主持中饋的事情。王妃正當年輕,再管理個一二十年也不成問題,自己正好偷閑呢。

“錢姨娘,你把事情再說一遍。”王妃道。

錢姨{良知道王妃的意思是讓她說給世子妃聽聽,當下立刻打起精神來,說道:“世子妃,是這麽回

事。昨天晚上收到路側妃派人傳的話,說是要取消小廚房,府裏人的飯菜統一由大廚房做,這也不知道

為了什麽,小廚房弄得好好的為什麽要取消?我們自己小院子裏的開銷從不越例,而且廚{良都知道我們

的飲食喜好。這麽多年了,怎麽能說改就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