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士卒已經準備完畢,今夜就可行軍進宮。”

一個士卒拜在地上,他的身前,是一個沒有胡須和眉毛的男人。

這男人穿著一件寬大的長袍,坐在位子上的動作也有些古怪。

聽到士卒的稟報,他笑著拿起了身前的一個盒子:“知道了,下去吧。”

士卒點了點頭,快步退下。

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手中的盒子,笑得沉迷,慢慢地捏著手指,將盒子打開。

盒子之中是一枚玉石所製的方石,棱角被打磨的很是光滑,上麵雕刻著紋龍飛旋。玉石碧透,在沒有光亮的房間之中依舊散發著微光。

“嗬嗬。”男人笑著,臉孔倒映在玉石之上,眼睛裏的目光似乎有些癲狂。

“呂不韋,當年你把我獻給那個女人的時候也沒想到吧,我會有這麽一天。”

握著那方玉石的手慢慢握緊,青筋猙獰。

“把你,和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一天!”

當年呂不韋為了斷絕於太後趙姬的關係,將嫪毒假意做了宮刑,拔去了胡須和眉毛想給太後玩樂。

嫪毒躬身侍奉在太後的身側,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小人,卻通過太後登上了自己的權位巔峰。

被封為長信侯,幾乎執掌宮中大小事務。

最開始,嬴政也並沒有在意他,雖然母親的作為荒唐,但這嫪毒終究隻是一個小人而已。

直到他說著我乃秦王假父,大罵官員的一天。

秦王大怒,他和太後苟且並生有二子的事情也去全全敗露。

無路可退,他偷取了秦王王印,召集了三萬守宮士卒,準備今夜起事,攻破蘄年宮,號為秦王。

軍勢所在,我沒有敗的可能。

蘄年宮。

嬴政坐在宮殿的樓閣之上,向外眺望,可以看到大半個鹹陽城,也能看到殿前的宮闈。

他挑了挑眉頭,事已至此了嗎,他抬起了頭,趙姬是他的至親,如今卻也叛他而去。

母後,我在你看來到底是個什麽呢?

身後傳來靜靜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白袍的將領站在了他的背後。

“王上。”

嬴政垂著雙手,良久,才出聲說道:“麻煩你了,顧先生。”

不論如何,這一切該到了結的時候了。

“是。”

麵具下的眼睛看著跪坐在那的人,沒多說什麽,靜靜離開。

“該死的!”呂不韋看著手中的密報憤恨地將手中的竹簡扔在了地上,他第一次如此失態。

“嫪毒那個愚徒!”

三萬守宮軍你就想攻進蘄年宮,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執掌宮中事務多年,都做了些什麽,全然不知鹹陽城中的軍力何在?

呂不韋氣得發抖,他不希望嫪毒出事,因為一旦嫪毒出事,他也萬般難逃幹係。

但是已經無可挽回,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盡力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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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毒的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兩萬守宮軍已經附近的宮門牢牢圍住,他自率著一萬士卒,去麵見秦王。

宮闈高牆之中,一萬士卒將道路堵死,每走一步都是一陣震顫。

嫪毒騎在馬上似乎很是享受地眯著眼睛。

突然前麵的士卒停了下來。

“何故停下!”嫪毒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略過前麵的士卒,向著宮闈的前處看去。

之間一支黑甲軍靜靜地站在那裏。

約莫三千人,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如同一尊尊石像,甲胄漆黑,臉孔上覆蓋著同為黑色的甲麵,甲麵的紋樣凶煞。手中各自持著一麵人高的盾牌。

隻是看去,莫名的嫪毒的心頭泛起一股寒意。

領在三千人之前的是一個穿著喪白色衣甲的將領,騎在一匹黑馬的背上,手中提著一杆長矛。

看到這些若是他在不知道前麵的是哪支軍,他也就是真白在鹹陽城處事多年了。

陷陣軍。

嫪毒咧著嘴吧啐了一口,陷陣軍又如何,不過三千人,還真能擋住萬人不成。

“給我殺,攻入蘄年宮!”

嫪毒大吼道。

守宮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舉起了自己的長戈衝了上來。

顧楠看著衝來的萬人,淡淡開口:“備戰。”

“錚!!”

三千把長劍錚鳴出鞘。

“砰!!”

三千人齊齊踏出一步,散開了煙塵。

長矛一指,遠遠地指在了嫪毒的身上,森寒的長矛讓嫪毒的身後寒立。

“衝陣。”

平靜的聲音響起,三千士卒一聲不吭,向著萬人走去。

一麵倒的廝殺,在嫪毒蒼白的臉色下,萬人的守宮軍瞬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夜色裏的廝殺聲在宮闈的上空盤旋,鮮血濺在宮牆之上,在石板之間流淌,似乎是染紅了這個寡涼的夜色。

“怎麽可能?”

“為什麽?”嫪毒呆呆地喃喃自語。

那喪袍將領卻已經衝了上來,黑馬嘶鳴,手中的長矛染血,穿過了他的眼前。

秦王政十年,嫪毒叛亂,於宮前被破。

嬴政坐在蘄年宮的樓閣之上,看著那宮闈之中的紛亂,神色之中沒有半點波動。

嫪毒,呂不韋,也是時候讓你們退場了。

宮闈之中傳來慘叫和哀嚎,刀刃入肉的聲音,似乎是為一個時代拉上了帷幕,又為一個新的時代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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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上午先是三章吧,下午我會加緊再寫一兩章,上架爆更也隻有這些卻是有些汗顏來著,謝謝大家的支持,也祝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