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嬴政抬起頭看向顧楠的眼睛。

“人死了之後,會去哪裏?”

顧楠愣了一下,可能有些驚訝嬴政為什麽會問她這個問題,又或許是在想怎麽回答。

思考了一下,她才說道。

“消散於天地間,化為泯沒。”

她沒有說往生,也沒有說輪回,這種尚有餘地的說法。她也沒有死過,沒有辦法說個明白,隻能用再無去處來作答。而且,這也是她自己能夠理解的結果。

“那,是什麽感覺呢?”嬴政的雙眼落回桌案上,追問道。

“什麽感覺都沒有。”

這個年代,人們對於人死之後的說法還不完全,沒有人能說明白。很多時候,人們選擇的是順其自然。

而眼前的少年卻似乎陷入了一種執著當中。

“人都會死嗎?”

“都會死。”

“先生也會?”

“我也會。”

嬴政眼中黯然,似乎是失望地低下了頭。

“真的沒有別的去處?”但過了一會兒,他又依希地說道。

顧楠抿了抿嘴巴,她本可以說出科學實際的理論和說法,但是她本身或許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如果人真的脫離了本身的肉體就再無去處,那她是怎麽來的?

她說不明白,最後隻能搖了搖頭。

“也許還有,我也不知道。”

“這般。”嬴政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神采,他要的也許本就不是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是有一個人告訴他,或許還有那麽個地方,而不是死後,就化為虛妄。

他思索了很久,最後問道。

“顧先生,人可以長生嗎?”

顧楠看向嬴政,第一次這麽看著他。曆史上的嬴政,也可以算得上是雄才偉略,但是他有一個追求,一個遠超了整個時代的追求,以求長生。

或許就是這個追求,以至他在後來走上了一條極端的路,直至走到滅亡。

“政兒···”

“先生,人,可長生嗎?”嬴政打斷了顧楠的話,那雙眼裏閃爍著熱切。

顧楠沉默了一下。

“政兒,你可曾見過有人長生,聽過有人長生?或是說,見過那仙人府地?你不該是糊塗,你自己應該也明白,這隻是執著而已。”

嬴政眼中的熱切漸漸散去,以他的聰慧,自然不可能想不明白。

“人不過百年,長生自然隻能是虛妄。”

院中隻剩下樹葉的沙響,花瓣輕落。

“我,隻是,舍不得。”

少年勉力地笑著,嘴角微微發顫,輕輕地說著。

伸出手接去了他眼角的一滴眼淚,顧楠輕歎了一聲。

“不日就是要成為秦王的人了,怎麽還似個孩子模樣,哭哭啼啼的。”

“先生不能說出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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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府邸之中,房間裏點著一根燭火,一個身穿官服的人正坐在那。

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隻小筒,拔開小筒,從中拿出了一根竹條,竹條之上寫著幾個字。

那人匆匆地看完,就將竹條放在了燭火之上。

燭火點燃了竹條,緩緩地灼燒著。

“大人可在?”

一個發涼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那上身穿官服的人一跳,神色一冷,喝到:“誰?”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鎧甲碰撞的聲音。

房門被慢慢推開。

站在門外的一群士卒,穿著漆黑的鎧甲,看不清臉龐,臉上覆蓋著一張一張刻紋著凶獸的甲麵。

“這······”房中的官員呆呆地正坐在原地,他明白這樣的裝束代表著什麽,也明白,他們的到來代表著什麽。

王家所屬,陷陣禁衛···

迎麵衝來的戾氣,讓官員的手腳冰涼。

黑色的軍卒分為兩隊分列立在門邊,一個人慢步走了進來。

那人身穿著喪白的衣甲,腰間挎著一把像是黑棍一般的細劍。

走入房中看到那桌案上還在緩慢燃燒的竹條。

眼睛一眯:“這麽晚了,大人在燒什麽?”

居然,連這人都來了?

官員的臉色蒼白,隨後一咬牙將手中的竹條扔向了身前的燭台中。

“刺!”

金鐵摩擦的聲音,一道劍光在房中一瞬明滅,停在了官員的麵前。

劍氣拂動著官員的頭發,桌台上的燭火輕晃了一下,那官員嚇傻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一隻手在竹條落入燭台之前接住了它。

白袍將將竹條拿到了自己的麵前,輕輕一吹,將其上的火焰吹滅。

竹條已經燃盡了一半,隻剩下幾個字還在上麵,

掃過竹條上剩下的幾個字,發涼的眼睛重新落回了官員的身上。

收劍回身。

“帶走。”

“是。”

不過三日,鹹陽城中就有數位官員被陷陣禁軍所捕,再無音訊。

有些人不明所以,但是有些人自然明白,這幾個官員都是在這次變動之中想要謀取一份權財的人,而且都是其中的主要人物。

他們同時被抓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所有自以為暗中的安排,對於別人來說可能就和光天化日之下沒有區別。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一時間所有的動作都停滯了下來,沒有人想去觸那陷陣禁軍的眉頭。

這才有人明白,為什麽在這般時候,呂不韋反而靜不做聲。

這時候誰有異動,才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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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一下大家,有人說主角是不是快四十歲了,誤會誤會,之前隻是說主角的心裏年紀差不多四十歲了,畢竟還有上一世不是,這一世她還不到三十。然後是上架問題編輯說一月份就上架了,沒有得罪人的,大家放心吧。但是上架的更新問題,我會盡力吧,更新確實比較慢,哈哈,流汗。嗯,就這樣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