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蟲此話一出, 周楣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可周小蟲怎麽會給她反應的時間, 她當即掀翻了桌子堵住周楣的去路, 然後拉開門逃了出去。
這邊的動靜店員先生立刻就聽到了，他起身按照自己新老板的吩咐開始在貴賓室大喊大叫。
“救命啊，安藤醫院的員工殺人啦。”他的動作是跟著周小蟲學的，而周小蟲是跟著無名星那群在貧民區裏罵街的婦人學的, 氣沉丹田嗓門亮出來, 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周小蟲遠遠跑過來一看就樂了, 店員往地上一坐, 雙手揚起把大腿都拍紅了，伸長脖子看著自己所在的方向。
周小蟲身後追著那位周楣助理醫生, 店員的喊聲吸引來了不少員工和客人，他們站在貴賓室內看著此刻血紅著眼睛追來的周楣，心裏已經相信了幾分。
周楣也意識到了不對，見周小蟲已經鑽進了客人之中，一副我好可憐我好弱小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來看臉的客人, 你們醫院怎麽能這麽對我, 我要見你們負責人嗚嗚嗚嗚嗚。”
周小蟲裹著個大黑袍, 低頭垂淚的模樣像極了因為容貌自卑, 又被店家欺負的可憐人，周圍客人們頓時議論紛紛, 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狠狠共情的這位兩周前正作為敲詐方坑了一船的乘客。
周楣做勢要去抓她，但很快就被其他員工攔了下來。
安藤先生沉著臉姍姍來遲, 他本來此刻應該有一台手術的, 但員工闖進來說周楣居然在他的店鋪裏攻擊客人, 他向來重視自己店鋪的口碑, 掌控欲極強，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周楣看見安藤醫生，頓時眸中顯現出害怕的神色，隻是這種慌張和害怕在幾秒後消失不見。
“醫生。”周楣喊道。
周小蟲站在客人中間，抱胸看著，她知道周楣要做什麽，無非就是惡人先告狀那一套，可惜這個惡人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來了，此刻就捏在她的手心裏。
“怎麽回事。”安藤醫生一出現就是眾人的焦點，那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人，無論是臉還是聲音都男女莫辨，披著長長的頭發，體格比一般的女性要壯碩。
周楣立刻上前指著人群中的周小蟲道。
“她假裝成顧客來套取我們醫院的情報，而且這個人並非是我們天使街的居民，可能是其他地方派來的，我是見她形跡可疑，剛準備盤問她就被她掀翻了桌子。”
安藤的目光挪到裹著一身黑布的周小蟲身上問。
“這位客人，可否把布拿掉，讓我看一看你的臉。”
周小蟲大大方方的將黑布拿掉露出了自己的臉，沒了黑布的遮蔽，她那張臉上黝黑的顏色一看就是抹上去的汙漬。
“安藤醫生您好，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電台記者，聽到天使街正在進行街長的競選比賽，所以特意想來一次暗訪，這是我的工作證。”
工作證...自然是假的，上麵印的單位就是周小蟲第一日看電視中顯示的媒體，他們在居民區裏找了一家打字複印店製作的，但真的假的的不重要能騙人就行了。
見周小蟲拿出了證件，周楣有些懵，她本想說那一定是假的，卻沒想到周小蟲拿出了手機開始播放錄音。
做事情嘛，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周小蟲記得這位安藤醫生，他在威望值排行榜上排名第二名，這是一個極高的名次了，他是否屬於鬼怪陣營暫且不論，既然他選擇競選街長，必然在乎自己的聲望，自然容不得在眾多客戶前丟了麵子。
周楣一定要死。
果然隨著手機錄音的播放，周楣的臉色越來越白，安藤醫生的目光如同蛇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周小蟲的錄音還沒有播完，周楣忽然轉頭就跑，隻要進入安全通道，進入一片黑暗中，周楣就有信心自己可以逃走。
但她失敗了，安藤醫生宛如蛻皮一般，身上的英俊的皮囊快速剝落，露出裏麵的模樣，居然真的是一隻三頭蛇，它吐著信子在幾息之間追上了前方的瘦條女人將她卷起。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客人們見怪不怪的欣賞著，周小蟲則乘著此刻和自己的店員通過另一邊的直升電梯抵達了整形美容醫院的一樓。
門童盯著這個大搖大擺走出去的女人很久。
他們今晚有接待這麽一位小姐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離開整形醫院建築不到三分鍾，周小蟲就接到了係統通知。
【階段任務：猜猜誰是凶手，三位目標人物已全部死亡，請玩家盡快追查努力完成任務。】
周小蟲帶著店員來到了幼兒園門口。
當周小蟲打算推開鐵門進去時，店員拉住了周小蟲。
“別進去，這家店鋪的店長威望值排名比我們老板要高，而且圍繞著這家幼兒園有許多怪談，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周小蟲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隨後先行走進了小花園，一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輕飄飄的從秋千上飄下來跑向周小蟲。
“姐姐，姐姐，你回來啦。”
“那你知道投毒案的凶手是A還是B或者是C呢？”
小女孩伸出手，虛空中分別出現了三個抽象派油畫。
周小蟲選擇了周楣的圖案。
幼兒園的院長通過和整容女的不正當關係接觸了周楣，知道周楣在向客戶推銷一種養顏美容的貓眼湯，最終發現了她就是投毒案的凶手，並加以利用企圖增加自己的威望值。
“bingo！”係統音響起，階段二任務提示完成。威望點數和財富值被收入囊中。
【第三階段任務已被深淵其他玩家提前完成，任務內容：我的課堂。】
【當前階段任務已全部完成，您的天使街威望有了大幅度提升，恭喜您，請接下來的幾天再接再厲。】
第三階段任務已經完成了？周成淵做的嗎？她快步走進幼兒園樓棟，店員一咬牙緊跟其後。
周小蟲站在四樓的那間教學物品雜物間門口，分三次敲響了房門，這是她和周成淵約定的暗號。
下一秒房門被打開，店員發出“啊”的一聲驚叫，隨後抬手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帥哥..."他戳了戳自家老板小聲道。
周小蟲這才反應過來npc們是可以看見所有玩家的。
她把自己新收的“小弟”帶進了雜物間，隨後就看見黑板上寫下了蒼勁有力的三個字“他是誰？”
明明字跡並沒有感情，但周小蟲卻憑的生出一種心虛的感覺，仿佛這三個字中有隱隱的埋怨。
周成淵此刻就站在黑板前，周小蟲走後他在幼兒園某處觸發了階段性任務，任務提示前兩個階段均有其他玩家在進行中，他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就那麽短的時間沒有關注直播間，周小蟲就招來了一個小跟屁蟲。
“他是我員工，我花10塊錢一天買的。”周小蟲頗有些驕傲道，她認為這個價格勉強算是值得，並且她還發現了一個店員的最新用法。
就是充當玩家和玩家之間的“溝通橋梁”。
店員看著周成淵，這個男人忽然笑了，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和善，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壓力瞬間小了許多。
周小蟲是個小摳門，特別是在張桐那件事情後，從她口袋裏掏錢的，大部分情況下會被認定為---壞人。
既然是壞人，那就沒有在意的必要了。
距離天亮應該沒多長時間了，周成淵讓周小蟲先休息一會，一切等天亮了時再說。
一覺好眠，店員也蜷縮在角落裏休息了兩個小時，等到天亮時，幾人離開了雜物堆積房。
周成淵說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第三階段的任務是我的課堂，為越級觸發的階段性任務，獲得威望值＋5，完成任務的條件是殺死幼兒園的其中一個教師並代替她前往班級教學，發現幼兒園的教學秘密。”
這間幼兒園教導的大多是不受周邊人乃至父母關注的小孩，他們被丟棄在幼兒園內度過自己的人生價值養成期，而這所幼兒園專門為天使街輸送“壞種”。
周成淵看過他們的教科書，裏麵充斥著成人世界的黑與灰，而孩子往往不能辨別並潛移默化的受到影響，隨後快速長大進入社會，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小魔頭。
此刻的幼兒園已經空空****了，廚師，老婦人，以及周小蟲從未見過麵的校長都已消失不見。
“除了完成階段任務，我還完成了一個幼兒園怪談---母與子，幼兒園中總是有孩子或者老師無故失蹤，每當半夜幼兒園內手推車滾輪的聲音響起，就意味著有人死去。這個怪談不過是母親為了處理兒子殺人的屍體，選擇和兒子在一個地方就業，並一次次的隱瞞兒子殺人的罪行，最終卻沒能幫助兒子處理完最後一具屍體。”周成淵的語氣平淡，但在這平淡的語氣中，有人已經窺見了結局。
“最後一具被廚師殺死的人是這個母親？”周小蟲問。
“嗯。”周成淵處理掉了廚師，兩人路過原本的幼兒園廚房時，周小蟲看見了那具生長出各種花朵的男性屍體。他手裏依舊握著那把殺人無數的砍刀，靠著自己曾經藏屍的冰櫃死去，冰櫃裏躺著一直溺愛著他的母親。
根據一晚上增長威望值的情況，他們總結出增加這一數值的辦法。
完成鬼怪委托、係統發布的被動任務，獵殺鬼怪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增長威望值，即總結為完成某一群人認定為正確且推崇的事情。
周小蟲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威望值任務時係統的提示，裏麵提到了一個詞，這是“城市中的英雄壯舉”，至於是選擇成為一名什麽樣的“英雄”取決於自己。
周小蟲再次路過那間滿是人偶的詭異教室時，孩子們都已經不見了，黑板上蒼勁有力的板書一看就是出自周成淵的手筆，他昨晚應該是站在這裏同他們上課的。
周小蟲能想象出那時的樣子，他穿著淺色的上衣，衣服熨燙的平整，腰背挺的筆直，語氣和緩的說著句子，他很適合教書，無論說什麽都很有說服力。
昨天晚上沒有自己在場，他也完成了許多任務，好像周成淵也並不是那麽柔弱的不能自理，是自己多餘的擔心了。
店員跟著身後，他環顧著白日裏明亮亮堂的教室，心想傳聞是真的非常不可信，他以前看新聞，仿佛這裏是一個魔窟，但凡有人進去就會變成一塊塊的碎肉被抬著出去，但如今再看，明明就是個教書育人的好地方。
果然，天使街裏還是好人多的。
幾人走進了院長辦公室，打開電腦重新查看威望值排名，周小蟲目前是第107名，周成淵134名。而這個白天周小蟲將目標放在了威望值前五身上。
店員被提溜到了最前麵，對著電腦“如數家珍”。
“這是第五名，他是個圖書館館長，說是圖書館其實就是一家私人藏書館，裏麵隻會招待特定的vip，第四名的職業很奇怪，他是一個占卜師，就住在這所幼兒園附近，第三名是一個電視台主持人，說起來也巧，她剛好就住在我家對麵的那棟樓，我曾經見過她，尤其喜歡穿一身紅衣，第一名....他沒有職業，我也沒見過他，但聽有人喊他笑臉男。”
巧了，排行榜的前五名周小蟲在已經度過的兩日中幾乎見了一半，第一名笑臉男，第二名整形醫生以及第三名紅衣女主播。
“你剛才說占卜師是不是距離幼兒園很近。”
就在說話的這段時間，太陽居然已從地平線挪到了高空，想要在白天盡量多的獲取線索，如今還是選一個近一點的為好。
走出幼兒園，整個天使街道寂靜無聲，店員在前麵帶路很快他們站在了一個沿街店鋪前。
店鋪麵積不大，一眼看上去大約也就在20平左右，透明的玻璃門門內被黑色的簾子遮擋，玻璃上滿是灰塵，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出入過這間房子了。
門外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本店注意事項。
【第一：無論測什麽50元一次，不可還價。】
【第二：無論測出的結果是什麽都請立刻離開本店。】
【第三：不接受組團進入，請一個個一次進入店鋪。】
【第四：不可以拉開占卜中你前方的簾子。】
“50元一次，他們怎麽不直接搶？”周小蟲看著上麵的數字震驚的問。
店員側臉看著周小蟲，居然有些幸災樂禍。
昨天晚上，當自己被10塊錢買來的時候，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是在大開口，你怎麽不去搶呢嚶嚶嚶。
但...店鋪還是要進去的，打頭陣的是周成淵，這位周指導員一看就不是缺錢的主，於是他十分優雅的扣響了占卜房的門。
一隻黑貓出現在了門內，他看著獨自一人的周成淵，直立起上半身用爪子打開了房門。
周成淵走進後，門內黑色的簾幕重新從裏麵拉上，將周小蟲和店員的視線隔絕在外。
周小蟲爬在簾幕的縫隙中往裏看，卻什麽也看不見。
周成淵走進黑暗中，跟隨著黑貓的叫聲他走進了一個更加封閉的房間內，這間屋子點著濃重的熏香，黑貓走進簾幕後，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傳來。
“周成淵，真是個好名字。”簾幕中的男人歎道。
“把錢投入旁邊的箱子後坐下吧。”男人道。
周成淵從錢包裏拿出五十元紙幣放進箱子裏，隨後按照占仆師的要求坐了下來。
“我可以洞察你的內心，占卜房外有你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對嗎？”占卜師問。
周成淵並沒有回答，他一直善於攻心，此刻卻覺得這位占卜師仿佛真的能看見自己的內心一般。
“不用對我有太強的戒心，我們...是相同的人，所以我能夠理解你，是想問什麽？外麵的那個她？還是你撲朔不明的未來？”簾幕中的人問道。
“問我的未來。”周成淵此刻已經從剛才的驚詫中回過神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回答道。
“那就請在這些牌中隨便抽取一張吧。”
從簾幕之下伸出一雙手，這雙手修長漂亮骨節分明，薄薄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周成淵的眸光微暗，看著這雙手將一張張牌攤開。
周成淵最終從邊緣選了一張牌，牌麵被翻開，他看見了一個低著頭的獸人，他的手中有劍，眼中有火，紅與黑占據了這張牌麵的巨大部分色調，而獸人的身後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房子，那棟房子是這張牌麵裏唯一的純白色。
“看來現在的你還有許多沒有完成的事情，是什麽在支撐著你？恨意？還是愛意？”
“你的愛意距離你太過遙遠了，你甚至不敢靠近他，卻還一廂情願的要為她遮蔽風雲。”
周成淵的臉上看不出被戳破心思的尷尬，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下已然動了殺意。
“不要那麽生氣，占卜師總是要說一些真話的。忍耐，這是你一向擅長的事情，你藏在深淵之下，揮舞著複仇之劍，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陰謀家。”
周成淵起身笑道。
“這就是你的本事嗎？我並不想聽一些蠢話。”
占卜師同樣起身道。
“那便附贈一個關於你和她的吧。”
一張卡片被吹到周成淵的腳邊，他微微低頭看見了卡麵上的圖畫。
那是一個泥沼中的人，他抓著岸邊人的腳踝，不願放手。
“到底是你將她拖入泥沼，還是她把你拉上來呢？人生的道路有許多種，你……選擇哪一種。”
周成淵彎腰撿起那張卡牌塞進口袋，轉過身離開。
他推開門時就看見了站在暮色下的周小蟲，她立刻湊上來詢問道。
“怎麽樣了？她說什麽了？”
“是個年輕男人，說了我的未來。”周成淵回答。
“準嗎？”周小蟲問，她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花這昂貴的50元。
周成淵插在口袋中的手觸碰到了馬上卡片，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
“準。”
周小蟲因為這個字最終敗給了好奇心，她拿著錢包英勇就義般跟著貓進入房間內，和周成淵的謹慎不同，周小蟲把五十元往簾幕下一拍就坐下道。
“趕緊測！”
裏麵的人也不在意，他立刻從簾子下伸出手，把五十元扒拉進去，就像倉鼠在囤貨一般急不可耐。
周小蟲有些疑惑的想。
“周成淵不是說這個人很難對付嗎？但怎麽感覺有點傻。”
“你想測什麽？”
“給我測我現在活著的親人未來怎麽樣？”
簾子裏的人不開心的哼了一聲，大咧咧罵道。
“你倒是貪心，一個人問幾個人問題，要加錢！必須要加錢！”
“你上麵寫著50元一次，又沒寫50元一個人。”周小蟲狡辯。
“加錢，不加不測。”簾子裏的人耍無賴。
“那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周成淵在外麵，周小蟲進去沒一會裏麵居然傳出了吵架聲。
“周成淵，你進來！我打不過他！”
周成淵一頭霧水地衝了進去，便看見周小蟲坐在地上手裏抓著自己的五十元錢，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
“我贏了！”少女揚了揚手裏的鈔票炫耀道。
占卜房被弄的一團亂，周小蟲一個問題也沒問到，但是她保住了自己的五十塊，那隻黑貓和占卜師都已經消失不見。
“今晚就在這裏度過吧。”周成淵挑起厚重的門簾看向街道，此刻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占卜房的櫃子裏放著一些罐頭，好像是給貓吃的貓糧，周小蟲的背包裏也有不少從雜貨鋪帶出來的零食。
這是他們進入天使街的第三晚，吃的豐盛了一些，除了饅頭還有罐頭肉以及許許多多的零食。
“不過，周成淵你是不是看錯了，那個占卜師是個女的，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不對，可能比我矮一些？性感很暴躁，愛錢，一點也不成熟冷靜。”周小蟲從罐頭裏挖了一勺肉就著吃。
周成淵似乎明白了什麽回答。
“給我測的是個男人，身高和我差不多，性格也和我差不多。”
兩人都沉默了…
周小蟲起身，一把拉開簾幕看見了後麵的裝飾，在那裏有一扇巨大的鏡子，鏡子旁的櫃體上擺著一個黑貓瓷玩具。
占卜師……就是他們自己。
能指引自己的隻有自己，周成淵想到了那張卡片。
如果是自己，他會怎麽選擇。
他大概會選擇獨自沉底也絕不願意周小蟲承受任何的這樣的風險。
他欠周小蟲的已經很多了…………
這個答案其實早就在自己內心了，所以自重逢他隻字不提過去，保持著一個普通朋友的……距離。
忽然小房間裏的周小蟲傻笑了一聲，周成淵抬起頭不由得問。
“笑什麽？”
“不是很有趣嗎？我和我打了一場架，並且最終拿回了我的50元。”
周成淵聽懂了，他想去揉一揉周小蟲的腦袋或者給她一個大大的表揚，卻並沒有付諸實現，隻是看著周小蟲笑。
店員沒聽到，本著不懂就問的精神，他舉起手發問。
“老板，你說的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是真的我還是假的我，過去的我還是未來的我，都不會比當下，此刻的我更有力量。”
店員忽然覺得很感動，直到聽到下一句。
“他們都太弱了，沒有人可以從現在的我手裏搶走一毛錢！我是最棒的嘿嘿！”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