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洛笙猶豫了。
平心而論，這一趟仙藏之行，好處幾乎都被自己給占去了。蕭祁不但沒得什麽機緣，還身受重傷，差點連性命都丟了。
付出如此之多，卻沒任何收獲？就算他同意，自己也過意不去啊！
“放心，我可沒興趣去撿一點墳墓裏的破爛。”
出乎意料，蕭祁居然輕蔑地嗤笑了一聲，“夜風塵的遺物？我絲毫不稀罕！”
“別說夜風塵，就算是青帝那老狐狸的墓……我也不屑去鑽！”
“小子狂妄！”
黑色老牛再是敦厚，也被他這一番話氣得不行，“青帝大人之仙藏，豈是你一介小小凡俗修士能評論？”
“萬古以來，多少仙帝、多少魔帝耗盡一生心血……也沒資格窺伺大人遺物！”
“嗬。”
蕭祁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不屑解釋。任憑黑色老牛如何嗬斥，他臉上的表情始終冷冷淡淡，再沒有多說一個字。
“奇怪。”
看著這一幕，洛笙心中滿是疑惑，“是錯覺麽？”
“我怎麽覺得，蕭祁他……似乎對青帝、極夜前輩都很不滿？”
的確很奇怪。
論年齡，蕭祁也就是十七八歲左右。和無盡歲月前的青帝、夜風塵等人差了十萬八千裏，怎麽可能對後者產生不滿？
這個男人……
他身上，永遠充斥了太多謎團。
“既然如此……”
黑色老牛深深地看了蕭祁一眼，拿他毫無辦法，“罷了。那便同去吧。”
呼。
在黑色老牛的指引下，洛笙、蕭祁兩人一路穿過重重宮殿，直接進入到極夜仙宮極深處。有黑色老牛這個土著帶路，一路上極為順暢，絲毫沒遇到陣法、禁製之類的麻煩。
“咦？”
一路平靜，黑色老牛反而目露疑惑之色，“這極夜仙宮，怎麽和我當年所見不太一樣？原本放置其中的寶物，似乎都消失了？”
它隱隱有一種感覺……
這座極夜仙宮，仿佛……少了點什麽。
“或許，是極夜前輩已經用掉了？”
洛笙開口道，“您或許還不知道，上古末期，曾發生過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浩劫！”
“極夜前輩身在局中，自然會抓緊一切生機，無法再吝惜寶物了。”
“不可能。”
蕭祁卻搖了搖頭，指向一麵黑色石壁，“阿笙，看到這牆壁上的陣紋了麽？”
“原本，這裏有一座守護大陣。”
他指著牆上的一個凹陷痕跡，紫瞳微眯，眼底流淌過一絲異常深邃的光，“隻是，不久之前……有人把陣眼給拆了。”
“陣眼？”洛笙心中一驚。
所謂陣法，至少需有一個陣眼。既可為能量源頭，又是陣法運轉之核心。
絕大多數陣法以奇石、仙金作為陣眼，耗費力布置成陣。陣眼雖然也算一寶物，可和整座大陣一比，卻又是相當不起眼了。
拆卸下陣眼……
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是得不償失。隻要極夜劍仙沒瘋，就絕不可能做出這等買櫝還珠之事。
“難道……在你我之前，還有外人進來過？”
洛笙微微蹙眉，感到了一絲不對，“可這一座靈台世界極為隱蔽，誰又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