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竟然和舒懷殿下有關？”管事嚇得一個心顫。
“老朽方童，是天羽樓的一名管事。”
他連擠出一幅笑臉，湊上前去，殷切地問道：“小姑娘，你這靈丹，可否讓我們樓內的大師幫忙鑒定一二？”
此人不愧混跡商場多年，精明油滑，一眼就看破了洛笙的困境。
“好啊。”
聽到這話，洛笙笑吟吟地點頭，“這位爺爺，就麻煩您請一位鑒寶大師來瞧瞧吧。”
“一定，一定。”
管事暗暗擦了把冷汗，連召來一名侍女，令她回天羽樓請鑒寶師。
“方管事，究竟是什麽極品丹藥，居然要讓老夫來看？”
不一會兒，一名身材消瘦的黃衣老者走了出來。
“哦？丹霧神丹？”
黃衣老者雖然是鑒寶師，可眼界卻遠不像羽辰陽那麽高。在見到丹霧的一瞬間，他那一雙老眼瞬間就亮了起來。
“不錯不錯，這丹藥完滿無缺，看來煉丹手法極為精妙啊！”
黃衣老者瞪著眼睛，仔細嗅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細節，“嗚……從藥香判斷，這藥性確實溫和，便是凡人服用也無礙。”
根本不用洛笙催促，這黃衣老者已經激動起來，又抓過一瓶“一念明心丹”。
“一念明心丹，竟然也能煉製得如此完美？”
他癡迷地嗅著藥香味，手舞足蹈：“神品，神品！老夫鑒寶多年，也算見多識廣，可就算請一位四品煉藥大師出手，也做不到如此境界！”
“這位大師。”
見狀，洛笙趕緊趁熱打鐵，“依您看，這洗髓小還丹，值不值一千方靈玉？這一念明心丹，值不值兩千方靈玉？”
“這個嘛……要是大勢力收購，確實貴了些。”
“可對散修來說？還真不算貴！”黃衣老者斷然道，“一旦上了拍賣會，這等品級的靈丹，最終成交價還會高得多！”
“哇，此言當真？”
“黃大師可是天羽樓的鑒寶師！他說的話，豈能有假？”
“一千方靈玉雖然很貴，可這等寶丹，卻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
有了黃衣老者的認可，人群一下子蠢蠢欲動起來，個個心思起伏。最終，還是那名最先圍上來的修士一咬牙，道：“這洗髓小還丹，我買一枚！”
“好！有眼力！”
洛笙還沒開口，那黃衣老者已經高聲稱讚。他扭過頭，又道：“丫頭，老夫要一枚一念明心丹！”
“老爺爺，您真是識貨！”洛笙笑吟吟地又遞上一瓶。
“大家看到了，現在一共隻剩下十九瓶洗髓小還丹、九瓶一念明心丹了！”她轉過身，對圍觀眾人道：“丹藥有限，售完為止哦！”
“什麽？”
“一共就這麽點？”
“再不下手，說不定就錯過了！”
……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有些心慌了。無需洛笙再煽動，又有幾名修士陸續出手，買走了五顆小還丹和兩顆明心丹。
一兩千方靈玉？貴確實是貴了點，都能媲美一件地階下品法寶了。可無論“洗髓小還丹”、還是“一念明心丹”都是想當實用的二品靈丹，一向極為搶手，有價無市。
畢竟，前者可以祛除痼疾、脫胎換骨。作為修行者，誰能保證自己不會落下暗傷？一旦在外受傷，這一枚洗髓小還丹就是救命仙丹了。
而後者更了不得，竟然能讓人心境空靈、進入頓悟之境？萬一卡在修行瓶頸，有了這麽一枚丹藥，晉級的希望不就大大提升了？
好寶貝呀！
“丫頭，你這一念明心丹、洗髓小還丹……”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擠進人群，看也不看，直接豪氣地一揮手，“給我各來三瓶！”
“嘖，真有錢啊。”
“這怎麽行？”頓時有人憤然，“都讓他一個人買走了，我們怎麽辦？”
“是啊！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靈玉，還想著回去取呢！”
……
“抱歉，這可不成。”
“這位大叔，我已經說過了，每人隻限購一枚。”麵對靈玉的誘惑，洛笙指了指攤在地上的宣紙，“您看，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又豈能隨意反悔？”
“好！”
“對對，說得好！”
“小姑娘真是有理有節，傲骨錚錚啊！”
見洛笙如此回應，圍觀群眾自然是一片叫好，卻把那胖富商氣得夠嗆。他瞪圓了一雙小眼睛，怒道：“好你個小丫頭！送上門的靈玉，你都不賺？”
“靈玉自然是好東西。”洛笙點頭，認真地道，“可我既然這麽寫了，就不能言而無信。”
胖富商怒哼一聲，“在商言商，有什麽不對？”
“我並不是商人，而是一個修士。”洛笙淡然一笑，“所謂修士，就算廢掉全部寶物，也絕不會違背自己的道心。”
……
天羽樓上。
一身白衣的舒懷公子站在窗台下，正看著這一幕。身為修仙者，他的目力聽力都極為驚人，清楚地聽見了洛笙所說的每一句話。
“哪怕廢掉全部寶物，也絕不違背自己的道心？”
舒懷公子微微一笑，“有意思的小家夥。”
“殿下。”
羽辰陽從手下那裏接過一卷竹簡，翻閱一遍後，雙手遞給了舒懷公子：“這小姑娘名叫驀語笙，是九淼國一修行世家‘驀氏’子弟。”
“她出生在一座名為‘天水城’南疆小城，生而為先天，乃驀氏外門長老‘驀天水’之孫女。”
他介紹道，“此女命格奇異，父母都平平無奇，可她卻天資出眾，被祖父送到宗家重點培養。”
“哦？先天靈童？”
“原來也是一位先天之子。”夏舒懷眉毛一揚，微微點頭，“難怪，我會對她有所感應。”
“先天之子，也有高下之分啊。”
羽辰陽卻是搖頭，連奉承道：“那女孩隻是個一重境，在先天靈童裏算普普通通。而殿下您是何等資質？您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這話雖是恭維，卻也不乏真心。
畢竟，他非常清楚對方的來曆。放眼“夏羽紫蕭”四族的年輕一代，論修行天賦，這位殿下恐怕能排進前十！
須知，大夏帝國何等昌盛？就是地仙轉世都有一堆。能在四大家族的眾多妖孽中排名前十，夏舒懷的資質、悟性、性情都屬一流，連夏皇陛下也相當看好。
至於洛笙？一個小家族的天才而已，比夏舒懷差了不知多少。羽辰陽壓根都沒在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