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忽地抱緊了洛笙，用力之大簡直勒得她喘不過氣來，“阿笙，我要你！我隻要你……所以一直喜歡我就好……聽著，絕對不許放棄！”

“嗯……”

眼淚劃過臉頰、滲入唇齒，那樣苦澀的微鹹，“真的很喜歡你……一直……一直都不會放棄！”

“阿笙……”

“拜托，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蕭祁閉上眼睛，俯身貼著她的耳畔，纏綿呢喃，“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嗯，我是你的！”

洛笙用力地點頭，哽咽著，淚水劃過了下巴，“不管是我的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全都是你的！”

“真的？”

“那好，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的人生隻會為你一個人存在！”

讓她不解的是，那一刻蕭祁看向自己的眼光如此灼亮，幾乎像是地獄的魂靈在仰望天堂，“這樣的話……你，能不能一直喜歡我？”

“好……”洛笙用力點頭，眼瞳明亮，“我答應你！”

“真乖啊……小女孩。”

蕭祁低下頭，在她嘴唇上輕輕一觸，微笑，“那就這麽說定了？”

“——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我要你……永遠愛我！”

對蕭祁而言，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個人承諾自己會永遠屬於他一個人。

巨大到遠超預料的幸福從天而降，緊緊包圍了他。讓他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多年以來，他一身戾氣，孑然獨行，連唯一的搭檔都不敢靠近。皇女曾經對他懷有十二萬分的不解，“夜王，你難道沒有心的嗎？你就真的這麽冷血嗎？”

是啊……曾經的他，就是這麽一個陰戾、殘酷、憎恨著全世界的亡命之徒。

可即使如此，神依然是溫柔的，讓他在受盡千般苦難後終於遇見了她。

那個女孩太過美好，像是渾身都散發著光那樣，把人世間最大的幸福帶給了他。

於是他甘願變得柔軟，把自己所有的棱角和尖刺都藏起來，用血肉之軀去承受這個世界的鋒利。

哪怕流再多血、受再多傷……也絕不願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人世間眾生皆苦，而於他而言，她是唯一的一抹甘甜。

縱不得苦盡甘來，至少，也慶幸曾經擁有。

“咻——”

逆火升天，一顆逆行的緋色流星忽然劃破天幕，如龍血描畫的、絕世美人的眉。像是花的種子，又像一朵花苞在夜裏極盡嫵媚地綻開。

“煙花嗎……好美。”

洛笙訝異地抬起頭，流光溢彩的一幕在天地間展開，如神之畫筆恣意揮毫。燦銀色的滿天星、氤紫色的鸞尾花、孔雀色的藍色妖姬……無數鮮花妖嬈盛放，光弧明豔，仿佛天國的花園。

蕭祁的餘光無意間掃過，火光照耀下，女孩的側臉上流淌著淡淡的微光，眼底帶著溫柔喜悅的笑意。

“是啊。”

蕭祁從背後抱緊了她，低笑，“很美啊。”

“不過，不是煙花。”

蕭祁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臉埋進女孩的長發間，輕輕嗅著她的發香，“我是說你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