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就有了很深的愧疚感?”

蕭祁搖搖頭,嗤笑了一聲,“剛才那個阿拉伯小子說得對你還真是多管閑事。”

“喂!你難道你連善意的提醒和亂管閑事都分不清嗎?”

洛笙噎了一下,轉過臉去,“看在你上次救過我的份上友情提醒,盡快把這封信退回去比較好。”

“這東西似乎很有用吧?”

蕭祁揚了揚信封,漫不經心地問,“我幹嘛退回去?”

“”洛笙沉默了。

對一個毫無根基的轉學生而言,學生會這種大型社團的邀請很有吸引力吧?

代表著學院裏最有背景的一群公子哥認可了你,你成了他們的人,半步踏進了真正的上流社會

沒有人不用站隊。在這裏,孤僻的孩子是混不下去的。

可這樣你就是某一群人的朋友,而和其他人成了對手啊。

莫名地,洛笙想起了那一支萬眾矚目的舞,與他對視的瞬間仿佛天地俱老。

“撕拉”

刺耳的聲音驚醒了她。

看清眼前的一幕後,少女猛地瞪大了眼睛。

象征學生會邀請的、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信封被撕得粉碎。那個年輕的男人鬆開手,紙屑漫天四散,如大雪紛飛。

“撕掉就好了。”最後,他拍了拍手,輕描淡寫地說。

楓葉一片片墜落,旋轉著切碎陽光。

她默默看著蕭祁,蕭祁也挑眉看著她,唇邊緩緩勾起一絲淡淡的、近乎孩子氣的弧度。

沒來由地,洛笙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樹縫間灑下束束淡金色的光線,男人和少女相對而笑。

這一刻紅葉飛舞,宛如世界初開、天使與惡魔最初的和平共處。

渥太華郊外,塔馬拉克賽車場。

一輛金黃色的布加迪威龍在賽道上劃出驚豔的弧度,一騎絕塵,將所有對手狠狠甩在身後,穩穩地越過了終點線。

車門彈開,身材健碩、一頭金色短發的年輕人走下地。

他隨手接過一支服務人員殷切遞上的冰酒,海藍色的眼瞳裏寫滿了驕傲自負。

“不愧是巴雷托少爺,已經贏下五場了吧?”

“是啊,已經連贏第五場了!以巴雷托少爺的車技,就算在紐約那些大型賽車場,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最重要的是!布加迪威龍的性能可不是一般跑車能比的啊!最大功率1001匹馬力、最高時速超過四百這哪裏是跑車,根本就是在地麵上開飛機!”

觀賽者的議論紛紛傳進巴雷托少爺耳中,令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仰頭將冰酒一飲而盡,唇邊挑起一絲饜足的笑意。

巴雷托少爺,是學生聯誼會會長巴蒂斯特的弟弟。不同於優雅從容的兄長,這個大男孩強壯得像一頭獅子。

和那些喜歡喝酒泡妞的富二代不同,從14歲起,巴雷托少爺就開始沉迷賽車。

對他來說那種生死一發、腎上腺激素狂飆的快感比吸毒還讓人上癮。

“少爺,”白衣侍者恭敬地遞上電話,“薩維赫先生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