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強大……”
祁夜閉上眼睛，心潮澎湃，“這種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不斷變強，直到最巔峰的感覺！”
無比地清晰……不停變強、踩在億萬生靈頭頂！這種強烈的欲望和野心，與生俱來，流淌在他的每一寸血脈裏！
“你很厲害呢。”
在他身邊，白衣的少女淺淺地一笑，“祁夜，知道麽？”
“你的修行天賦……絲毫不比仙帝、魔帝弱。”
這是當然的。
再過一千二百多年……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會成為一位尊者！逆斬魔帝、強行抽出天命，沐浴著鮮血為自己加冕！
即使生而為神，她仍會為這一成就而感到驚歎。
要知道……仙帝與尊者，差距仿佛天塹一般。能以尊者之身擊敗一位魔帝，這等戰鬥天賦，連九天玄女都遠遠不及。
“洛神，你是在諷刺我麽？”
看到她，祁夜眼中的炙熱才冷了下來，“在你眼中，我不過就是一隻螻蟻而已。”
能鎮守深淵封印、被九天玄女如此推崇……
雖然不太清楚她的真實修為，不過最低也不會弱於尊者。在這樣的強者眼中，區區地仙，一念即可滅殺千萬。
“沒有啊，我是認真的。”
仿佛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刺，洛笙無聲地笑了笑。她俯下身，握住了祁夜的手，認真看著他的眼睛。
“祁夜，你比任何人都有天賦。”
“我相信你……要不了太久，你一定會加冕為帝！”
“怎麽可能？”
那雙眼瞳太過清澈，令祁夜心一顫，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三界衍變至今，所有天命盡皆有主。我不可能成仙帝了。”
“不一定啊。”
洛笙看著他的眼睛，不避不閃，“事在人為。”
“就算別人不可能……不過，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成為仙帝？
就憑他麽？
一個生而有罪、不被允許修行的廢物？
那一刻祁夜隻想發笑，可看著她認真的眼神，卻又覺得笑不出來。她是那麽一絲不苟，相信著他，全心全意。
“嘩——”
月光傾落，照著少女如水的三千青絲。月色之下，她的輪廓柔和、五官空靈，在他眼中，遠比整個天宮諸女相加更美。
“你……”
那一瞬間，祁夜竟然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頭發。洛笙沒有躲閃，低下頭，溫順地依靠在他身邊。
隻差一線，他的指尖就要觸及少女的青絲。氣息如此溫軟，鼻端縈繞著一絲一縷的、清冷的體香。
這才是色誘啊……不著一丁點兒媚俗，也不必肌膚接觸。隻需淺淺一笑，就能令世人為她神魂顛倒。
“洛神，為什麽？”
但祁夜終究還是停住了，眼底閃過一絲冷厲。從小生長在一個陰暗的環境中，他的內心太過陰翳，從骨子裏就無法信任他人。
“為什麽……你對我這麽好？”
問出這句話，祁夜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一絲冷峻和利用。
他深信這是個殘酷的世界，既然幫他，就一定有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