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懷大哥……”

對如今的洛笙而言……能被人理解,是一件無比珍貴和溫暖的事。

而這份溫暖,或許……此後再也不會有了。

至於夏舒懷那一份情意……洛笙對此,也很無解。她對他,的確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隻能裝作不知,默默維護這一份多年友誼罷了。

“對了,大哥。”

寒風吹拂,少女一頭青絲在風中卷舒,疑惑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在軒轅聖城?還和北海、冰峰帝國一起來?”

“這個……”

夏舒懷的目光忽然黯淡了一下,語氣低沉,“其實,是冰峰帝國通知我們的。”

“冰峰帝國?”

洛笙一愣,喃喃,“可是,我和他們……是他!”

這一刹,她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閃電劃過。

進入古域之前,她曾和蕭祁擦肩而過。那一瞬,那個男人對她身上的“業火如玉障”做了手腳。

就是……那時候麽?

說了那麽多次不在乎,冷著臉,擺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原來,都隻是說說而已麽?

洛笙抬起頭,遠方有一輪血紅的朝陽在緩緩升起。

黑雲低壓,海水呈鐵灰色,陽光在水麵上投下了一道利劍般的血痕。一隻黑鳥低回飛旋,環繞在殘骸上空,發出悠悠的長鳴,仿佛什麽意義深遠的儀式。

……

姑射神山下,黑雲壓頂。

“鏘鏘鏘——”

血色和銀色的刀光在空中激烈碰撞,蕭祁不斷地暴退,強行壓製胸口翻湧的血氣。

一重又一重不可思議的殺人術在兩人手中重現,瑰麗而妖冶。帶著一股幽邃的、如同死亡般的寂滅之美。

高空中,神獸之戰到了尾聲,兩頭巨獸都已接近力竭。邪龍最終殺死了魔虎,但自己也化為點點紅光消散。

神戰的最後……演化為最純粹、最暴戾的白刃戰!

廝殺到這種程度,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擇手段殺死對手!再絢麗的法術,也敵不過梟首一刀!

單論速度和力量,阿孽侖其實比不上蕭祁,畢竟這一具爐鼎隻是他隨手奪舍。但前者曆經的生死殺局更多,戰鬥早已成為銘刻在血脈裏的本能,仿佛一件完美的武器,鋒利無比。

“給我一個理由……”

阿孽侖把刀刃紮進蕭祁左肩,血如噴泉那樣湧出,“深淵之子……你,到底為什麽背叛?”

“和你無關!”

蕭祁絲毫沒有因疼痛而停頓,一記膝撞砸在阿孽侖胸口,冷酷、殘暴、毫不拖泥帶水。

隻是短短幾個呼吸,兩人身上都已經傷痕累累。時至如今,雙方心裏皆如明鏡般清晰——想活下去,就必須殺死對方!

“嗡——”

血月妖刀猶如活物般震顫著,傳來一股極度危險的信號。

和妃維摩、蜜波都不一樣……作為世間誕生的第一位天魔王,阿孽侖的實力,明顯遠超同濟!論真實戰力,還在魔君本尊之上!

“放棄吧,區區偽王……”

阿孽侖的笑容冰冷而邪異,滿是譏諷,“就算擁有諦摩天的記憶,你也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