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星簪有主生辰金冊(3)

駕車駑馬倒斃於地,車篷碎裂,吳家幾口橫七豎八生死不知。一幫子小輩,目光聚集在車前金袍老者身上,當中古山朵朵神色慘變,難怪青虯示警,今夜之敵原來是他,怎麽會是他!

“小主人,簪子!”申屠濮存全身上下筋脈骨骼在不斷的抽縮,強忍著提起一口真炁,顫顫舉起左臂,攤開了手掌。

“婆婆!”青木天蘿雙目紅了,接過她掌中銅簪,輕輕攥緊。此刻,恆邈已人事不省,申屠濮存對著蘿兒呲牙,卻再也說不出一字,側首就昏了過去。

恆氏與靈狼族是青木宮舊部,蘿兒目間青氣彌漫,隱隱有一道人影凝聚在他神蘿氣內。

“你是誰?”青木天蘿這聲斷喝一出,古山朵朵神色從驚懼化作剛毅,閃身擋在心上人身前。

“公子,不得無禮。他是古神宗大尊者,昆吾神人。”朵朵橫槍而立,微微躬身,古神宗威嚴早已深植在西陸萬族心間。

“曼蟄攝生經,陀螺咒殺拳,青木宮湮滅千年,想不到,老夫竟栽在你們神蘿族秘衛手上。罷了,你把簪子交給我,看在你姐姐麵上,我不為難你。”即墨昆吾語氣淡漠,可眾人都聽出內間含著絲絲懊惱。

原來,剛才在隱世經結界內,大尊者自持身份並沒有用強,他隻想悄然取了星簪,不想傷人。誰料,申屠濮存與恆邈拚死破鏡,一人破車取物,一人咬牙死纏招招狠絕。即墨昆吾一時不察,被兩隻黃泉玉玲分了心神,竟被兩人得手了。

從頭至尾根本沒到一刻鍾,西陸大尊者真正出手不過是彈了彈雙指,就這二指之力,破開了恆邈拳勁,撕裂了靈狼族的攝生掌。一對黃泉玉玲此刻圍著申屠濮存打轉,朝蘿兒的青虯哀怨低鳴。

“呸,你這個老頭不要臉,對沒有修為的凡人下毒手,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對公子無禮?”清歡小臉紅紅的,神色嬌憨,嘴巴一張,對著即墨昆吾就一頓數落。

真是不知者無畏,小丫頭不屑的眼神讓大尊者胸口一悶!喂,丫頭搞清楚再咬人好不,有你這麽扣鍋的嗎?吳家幾口還有那輛馬車,明明就是那兩個小輩傑作,關老夫何事?即墨昆吾八風不動,置若罔聞,就當清歡小妹妹在吹風,不能和小丫頭計較。他氣若淵霆,笑看著青木天蘿,等著他回複。

此時方圓數裏內數百道氣息起伏,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加。道門,青丘,朱雀,瓊花會等各方人馬都到了。青木天蘿攥著星簪踏前一步,看向古山朵朵,雙眼內青芒一閃。朵朵搖頭,她身子動了,重新把這個不要命的傻子擋在身後。

蘿兒不做聲,又踏前一步,這次他臉色怒意明顯。朵朵姑娘暗自輕歎,死命握緊大槍,不敢再攔了。

突然,在眾目睽睽下,青木天蘿把手一抬,將青銅簪子插在了朵朵發髻上。他對即墨昆吾開口道:“青木天蘿,見過古神宗前輩。大尊者,這簪子本就是古山天豺族的,君子不奪人之物,您不會強搶吧?”

即墨昆吾被蘿兒氣得青筋隱現,小娃娃你真敢說,誰告訴你這簪子是屬於古山那一窩子強盜的。我即墨族先人親手打造的神物,何時歸了天豺一族。可朵朵的跟腳,古山天豺的來曆他是知道的。如今簪子落在小天豺手上,也不是不行,但她保不保得住?西陸神人心思轉動,最後隻能暗道兩字,天意!

大尊者拂袖轉身,罷了,不跟你們一幫子娃娃計較。

“慢著,前輩您這樣就走了?”青木天蘿的聲音叫場內所有人一愣。

“哦,青木貴人還有何指教?”即墨昆吾這次來了意氣,小娃娃你真當老夫怕了你神蘿一脈不成?哼,就算忌憚,也是忌憚你身後那隻狐狸,你算個什麽東西?

“前輩,您打傷我神蘿族舊部,沒個交代就想走嗎?”蘿兒拔高了聲音,此話讓眾小戰意升騰。而在暗中注視此地的位人物,不約而同,苦澀漣漣。一位身材滾圓的漢子抱頭蹲地,“娘的,小祖宗你不要搞事好不好?大過節的,你們姐弟倆就別鬧了,這是要坑死刀刀我啊!”

算了,今夜就當做是幫你姐姐教教你,大尊者嘴角笑容隱去,金芒已出現在蘿兒與朵朵麵前。到了即墨昆吾這個段數,世俗禮儀早就不放在眼內,他心中隻有利害之分成敗之別。既然撕破臉了,何不順便把星簪也取了。

叱,槍影交織青芒呼嘯,與即墨昆吾探出的手掌對了一招。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得了胭脂冷幾成修為。還有你,小木頭,你的神蘿氣就這麽幾下子?”即墨昆吾沒傷人的意思,這兩個小家夥後台太硬,傷不得。隻要他敢出重手,小狐狸不發狂才怪。大尊者伸出二指招招都朝著朵朵發髻而去,星簪才是他的目的。守在申屠濮存與恆邈身邊的大憨、秋靈,此時雙雙殺到。朱卦兒身影淩空飛來,五色翎對著即墨昆吾腦袋一扇,燒死你!

墨衣、清歡虛空握劍,南海落影雙劍謔謔待發,可怎麽也抓不住大尊者的身影氣息,急得倆個丫頭在場外直跺腳。

“咦,你這丫頭的朱雀神火不對?怎麽是黑色的,厲害!好,小天豺想不到你的大秘顯世經已可完全貫通到六沉槍神意內,不錯...不對,你這是什麽功法?哦,知道了,小丫頭你連藏星樓秘術也學會了。”即墨昆吾眼中驚喜連連,擺足了前輩高人的架勢。

青木天蘿等人越打越膽寒,這時他們方領悟到古山朵朵剛才為何如此驚懼。自己的對手根本不是人,曦相隱世經乃古神宗至高秘典,與胭脂冷所學的大秘顯世經並列,宗內地位隻在失傳的玉陀覺羅經之下。非物非塵非玄非仙非天,即墨昆吾身影近在咫尺,卻好似天涯遙遠,根本抓不住摸不著。大憨拳勁撕裂時空,可一樣沒用,翻不起絲毫波瀾。最先趴下的就是他,大尊者臉色陰了,因為有道氣息在中京城內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