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瞞天過海借刀還魂(6)

即墨秋池心知不妙,左手握住袖窿內刀柄,怎知不可刀嗡一聲低吟,掙開了他五指。神兵弑主,刀靈凶殘之意大盛,翩翩幽紅在不可刀內複燃。彈指間池內晦暗陰藍的星光已到,沒入了少年前額,即墨秋池毫無相抗之力,心海被擊得四分五裂。

啊...即墨秋池整個人離地躍起,就這麽定在半空。心海內那道魅影色澤紅得發黑,一口一口吞噬掉少年僅存的神誌。而後,這具懸在半空的軀體猛地睜開眼睛,瞳孔內飄起血色花影。

少年再次轉動的瞳孔內,光芒深紅而陰邪,有趣打量著自己修長的掌指。不錯,挺好的,他額前幽光消逝,輕輕落在池邊,得意的笑聲不斷響起。

“不愧是我選中的轉世之人,多謝星主了,姬紅塵這次差點就栽在自家手上,見笑了!”這位口稱姬紅塵的少年,對著池內男子拜倒,恭謹的叩首拜謝。

“都是不成器的,一點小事沒辦,岔子就接連不斷。紅塵,你姐姐在北溟轉世了,本座可沒有食言。”

“大姐轉世了...紅塵拜謝星主大恩,必定全力相助癸武大人,不負當年盟誓。星主,不知在下小妹何時能脫出星海陰瀾?”姬紅塵大喜過望,拚殺了數不清的歲月,終是能等到姬無煙脫離無邊幽暗。

池邊安寂靜,水汽所凝成的男子默然無語,姬紅塵臉色大變,妖邪的目光內有了悲意。無邊寂靜擠壓著他起伏的思緒,難道自家小妹終是沒有闖過來?這怎麽可能,小妹姬參瑤是三兄妹中最有悟性之人,隕落得怎會是她?星海陰瀾酷烈黑暗,大姐和自己早已孽海滔天,可是三妹她不應該啊!

“參瑤闖過來了,不過轉世時候....唉,都是命數,你節哀吧!”

“是誰?星主到底是誰,害了我妹妹?”

“靈僵玉蘿天,東極享元山稷氏。”

“多謝星主費心,三妹命不好,紅塵明白的。”冰鋒冷意無邊冤孽,不可刀氣息暴漲數尺,血色瓊花在空間內隱隱幻化飛舞,池中幽藍色的星光也被晃動了一下。這才是瓊花聖主不可刀的真正實力,蘇府內即墨秋池根本連五成都沒發揮出來。

“紅塵,你好好和武兒合作,中京、還有南邊的事就交給你們了,莫要令我失望。”

“是,請您放心,紅塵有分寸了。”

“很好,告訴武兒,神都、明王在此時下界,他們心思已經很明白,要她看著辦吧。”最後一字話音消失,池中男子已沒了蹤跡。

天頤宮前殿針落可聞,癸武看著姬紅塵無聲無息出現在麵前。她一串戲虐的笑聲劃開了大殿空間,“你終於還是回魂了,我真以為聖主大人這次是醒不過來了。姬紅塵,別來無恙?”

“姬紅塵命不好,不像娘娘您可以安心在此處養魚,嗬嗬嗬!癸武大人,星主可是有些不高興了。他讓我給你提個醒,神都、明王是不是活得太滋潤了。”

“哼,你管好自己的事,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操心!將王留下與我,其餘的你統統帶走,不送了。”瓊花三老,紫帝、將王、玉臣三人,本就是天地第一次文明初開時,天武神朝凡族屬國之臣。真正論起來,天武神朝女帝,癸武才是他們的真正主子。

“癸武大人言重,姬紅塵告退!”瓊花聖主隨意兩句,轉身就離開了天頤宮大殿。

咣當,啪....茶盞在晴娘手中滑落,她心間恍惚失措,靜靜坐在了精舍內。

冬藕池一側有四人駐足在不遠處,蘇青璃皺眉,“墨衣,明日你讓天醫院開幾副安神藥給晴娘送去。”說完,小狐狸領著四人朝蘇府深處行去。

咳咳,院首婆婆睜開眼睛,老道士雙掌離開了她背門。絲絲黑紅色焰光從老婦人背門拔出,交織翻滾在丘竦掌間。好凶的孽氣,不過有些奇怪,這些孽氣的靈力有些奇怪。別人不曉得不可刀刀氣的厲害,老道士卻了如指掌,都是老對手,交鋒次數太多數不過來。丘竦目光閃動,莫非當代瓊花會聖主轉世時出了岔子?

絲絲孽氣發出不甘的悲號,被老道士掌間青芒煆燒殆盡。拍拍雙手,丘竦起身離開床榻,坐在了左側靠椅上。這間冬月秘院石室內,青燈一盞,人影三道。蘇天棄此時放下心事,臉上有了笑容。果然,大師兄在什麽都好說,嗬嗬!

“笑個屁,院首體內的刀氣很奇怪,下次再遇上不可刀,你們...能退就退吧!”丘竦唇上鼠須抖動,狠狠刮了蘇天棄和院首婆婆一眼。藏星樓就剩在座這三人了,一把老骨頭了要不要這麽拚,打打殺殺的事交給自家睡神不就得了。昨夜那一曲紅塵道顏,丘竦心間可是驚豔十分,落神舞都跳出來了,天下何處不能去!幫會金牌紅棍一職,非你莫屬了狐狸!

“大師兄,你怎看北溟之變?雪驚塵剛剛出世,就讓人一棒子敲得暈頭轉向。這種心思謀略,你有沒有似曾相識?”蘇天棄老臉紅了紅,立馬換了話題。

“似曾相識...你何必說得這麽模糊。中天星海他率軍南征北討,斬落了多少違逆老君帝的魔星。若是此人,出手敲暈雪驚塵有什麽奇怪的,我奇怪的是雪驚塵為何還有沒死?五爪天龍功德之星很了不起嗎,中天三顆功德之星,雪驚塵是我最看不上眼的。當年之事,我其實很疑惑,小師弟你覺得雪驚塵真能瞞過熒惑?這裏麵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這次璃兒南下,最好多帶些人手以防不測。”

“大師兄,您多慮了!我覺得璃兒不會有什麽凶險,南麵就算有了雪驚塵,他們也不敢的。大家心知肚明,最後肯定是坐下來聊。師兄,你擔心的是瓊花會...他們會對璃兒動手?”

“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擔心璃兒,你會不會聽我說話?我是擔心雪驚塵,這條白龍流年不順血光罩體,有大劫!懂不?誰能占熒惑的便宜,他是在找死!”老道士眯起雙目,食指輕輕拂拭的兩撇鼠須。南邊肯定要見血,自己此時又不能離京,天頤宮內某些氣氛令他有了憚忌。可雪驚塵不能死,這次隻有拜托那個小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