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狐怒嘯碧血忠剛(2)

斬?誰敢,九尾搖曳,明光一片,蘇青璃到!柳定貞淚淌如泉,回身跑向台上,兩名帝甲禦衛死死護住,分開奮起的人群。曹山背後的刀手,刀柄沒向下揮,而是死命的撞在自己額頭上,自己撞的。凡是有靈魂的生命,都會有對錯之分,從而選擇最好的保命方式。轟,當啷,曹山背後的某人砸起一地塵埃,鬼頭刀落地。

小狐狸的白裳出現在台上,蘇觀容冷眼看著傅鬆遠,搖頭,書生行徑一無是處。想要成事還是親力親為吧,曹山,沒有公仇私義,隻是你該死了。傅鬆遠捧著聖旨,高高舉起,“蘇小閣主,你想違逆嗎?帝甲禦衛何在?”在你妹,帝甲禦衛很積極,一位也沒留在監斬官身後。全部下去擋在了中京民眾的身前,不要讓他們打攪了小閣主辦事。哦,錯了,是不要打攪了上麵所有大人們辦事。

小狐狸一眼瞥向那卷聖旨,切,不是煆天神令,狐心大定爽歪歪。這隻是威靈閣起草的旨意,皇帝姑父蓋章而已,切切,用這個唬我,老娘三歲就拿它來擤了鼻涕。不是吹,這是小狐狸在中京許多許多的光輝戰役之一。

就算你手裏抓著煆天神令,人我也救定了,何況你抓的是一張草紙,滾開!傅鬆遠讓白光打得滾了幾個筋鬥,一下坐在了斷頭台地麵。

“說,到底是誰,一定要我三哥哥的性命?”飄舞的霓裳,衣角輕撫在傅鬆遠身前的秋風裏,蘇青璃青碧色的目光,像一把刀子,鋒芒畢露。

“是陛下的旨意,你敢...”答案錯誤,傅鬆遠左頰高高腫起,一隻眼睛有些模糊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小狐狸又逼近一步。

千萬不要看過來,千萬不要,大日觀容訣勁氣濤濤。隻要傅鬆遠一有動作,肯定死翹翹。蘇觀容暗自祈禱著,南霖你辦事,這個底線會有的吧?沒有告訴傅心寧,是本座在要曹山的命。這事辦的,太是失水準,都是被姑奶奶的病亂了心神。

傅家子弟還是有兩把刷子,講義氣,不敢不講。這名朝服破碎,獨目嘴破的書生,倔強的看著蘇青璃。橫是死,豎是死,老子押注在小閣主身上。不錯,蘇觀容點頭,你的命算保住了,誰能比他還了解小狐狸的軟肋。

果然,狐狸沒有再出手,身形一回,來到曹山倆人身前。嗯,曹家三哥氣色差了點,身上到沒怎麽受罪。她又看看柳定貞,三哥和柳定貞的事情,狐狸清楚著呢。

“曹三哥,我回來晚了,你受委屈了。”曹山抬頭望著小狐狸,哈哈大笑,跟你有什麽關係,小丫頭片子還是長不大,一點都不會變的女子,真好!

“謝謝你,妹子。”曹山還是道謝了。但他不是為自己道謝的。蘇青璃這次救下的是兩條人命,柳定貞的閨閣中,應該準備的事物,全都準備好了。這邊上路,那邊就會趕去。

“三哥哥,我們回依鹿閣好好喝兩杯,小妹為哥哥去去晦氣。”曹山沒答話,柳定貞見他這樣,心又拎起來了。

“不可,小閣主你私劫法場,罪大滔天,傅鬆遠若再讓你擄走死囚,有何麵目再受皇恩。你們要走,踏著本官屍體過去。”有文采,這話到底幾個意思,小狐狸眯眼看著傅鬆遠,心裏數著手指。

“璃兒,你不要太過分了。等吧!”蘇觀容開口了。

來了,應該是早就來了,來的是藏鋒台台主朱刀刀,新任的,舊的那位已經灰灰了。滿臉笑容,肥頭圓耳,有些像小貓延吉。朱台主來到傅鬆遠跟前,扶起麵目全非的同僚,“大人,這裏交給本官了,陛下有旨意,曹山押入流雲台,候審。”

跐溜,場麵話也不留,傅鬆遠走得叫那個快。職責已到,我輩自能無愧而去,走,此時不走留著找抽嗎。

“青璃姑姑,侄兒刀刀有禮了。”朱刀刀朱雀嫡係,矮著蘇青璃一輩。端平帝派他來,也是吹胡子瞪眼沒轍了。他蹭到小狐狸身前,亮出了煆天神令,組織暗號來了。這個稱呼朱刀刀想了一路,以情動之,才能把差事辦下來,自己有煆天令,那要看對誰,要去打交道的祖宗,不要說煆天令,神仙令在手你也要掂量著。

蘇青璃眉眼又開始上挑,青木天蘿走近拉住要發飆的狐狸。蘇觀容一步上前,半邊身子攔在二人中間,“我們送曹家三爺過去。”

好嘞,朱刀刀低眉順眼對著青木天蘿躬身,這也是位爺,至於蘇觀容還是算了,這位還輪不到自己來拜。然後馬上揮手,千名藏鋒台內廷侍衛在人潮中,分開一條小道,好些甚至微微躬下身子,就差沒吆喝一聲,“曹家三爺,入住天武閣流雲台咯。”

西山大營外的流雲台,中京官員談之色變的凶地。不久前,寧北鬥讓此地冤魂彌漫。日頭已經有些偏西,柳定貞留在裏麵磨嘰,大牢門外,小狐狸盯著朱刀刀沒吱聲。

這位在端平帝麵前,也能穩穩站著的內廷新貴,心跳聲嘭嘭嘭,越來越急。陛下是天下共主,殺人也要找個由頭。這位嗎...前些年中秋祭祀,五殿下頭上的包不知道好了沒有。聽說我族朱雀大帥靈啟了,還和這位相交默契,上看下看,左瞄右瞅,自己在她麵前都是孫子輩的,我忍!

“你是雀兒一脈的,我曹家哥哥的伺候,就拜托了。”

伺候,你當這裏是哪裏?好吧,成,伺候就伺候,小閣主你就請回吧,下官還要進宮交差啊。朱刀刀心裏嘀咕,沒說話,隻是躬身彎腰,彎得好深,答應了。有些人生活所逼,油嘴滑舌,但一諾何止千金,那是以命相拚!他們的腰彎下去,絕對直得起來!

小狐狸幾人的身影終於離開了流雲台,大門內外一陣低呼,歡呼。

中京城南麵,冬月湖是一塊福地,京城有頭有臉的都在這片有個落腳地。就在這一片鳳磐山下的寸土無價之地,青丘蘇氏占去了二分之一。而青丘山莊端吾堂,又占去了這片府邸的二分之一。

端吾堂前,蘇天棄一臉慈愛,滿心歡喜,咱家的千裏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