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八麵蛇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來時收到小米的短信,昨天那幾個學生妹都被接走了,警方隻扣押了那個小女生。

這個結果在我預料之中,弱勢始終都是弱勢。

聯係熊頭了解了下昨天的情況後,驅車前往他那探望了下小女生。

雖然結局在我意料之中,不過還是有點讓我意外的地方。熊頭並沒有扣押小女生,而是她自己要求留下來的。小女生的理由很簡單,牢裏比外麵安全。

熊頭是個粗人,他覺得小女生腦子有問題,但我能理解她內心對外麵的恐懼。

盜竊罪可大可小,看我這個當事人是否要恐高對方,我望著沉默不語的小女生心裏矛盾。告,這個汙點會跟她一輩子,不告,出去了定會受到那幾個學生妹的報複,而且還會變本加厲。所以她才想留在牢裏,至少在這裏有飯吃,有地方睡,不用挨打挨罵。

我把熊頭叫到一邊低聲問道:“沒有其他法子想嗎?這女孩一看就是長期受到威脅壓迫虐待......”

熊頭搖搖頭道:“小二爺,有些事咱們也管不了,該問的我都問了,她身上的傷痕也找女警看了,可她自己不說,我們也沒辦法。你要真可憐這女娃不如自己帶回去看著,總比留在我們這裏吃幹飯強。”

我聽明白了熊頭的意思,他這邊沒義務照顧一個小偷。

打聽了下小女生家裏的情況,父母都是外來勞務工,跟著建築隊到處走,家裏就一個奶奶照顧。,家庭條件不富裕,借住在棚屋那邊。

保釋了小女生,我把她送回住處,與熊頭說的差不多。

小女生不情願的下了車,我想跟她過去,她卻拒絕了我,最後看著我的眸子裏透著絕望。

正如熊頭說的那般,有些事我管不了,同情心泛濫並不能改一個人的命運。

目送小女生離開後,我才驅車回小旅館,心裏還是放不下那個小女生,找來阿玖那點錢送過去。不能改變她的命運,至少能改變現狀。

晚上七點,趙隊找上門,他滿頭大汗樣子很急。

進門拉著我就往外跑,上了車才急吼吼的說道:“有戲,有戲了!”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心想我有不看戲,哪來的有戲。

一路趕回東縣分局,趙隊帶著我進入一間審訊室,裏麵坐著個長發女生,麵色蒼白,鼻梁挺直,側麵有點像白百何。寬鬆的恤下更顯的女孩幹瘦的沒有半點女生的模樣。

趙隊告訴我這個女孩姓戴,是個川妹子,被人騙到這裏,她是幾個女孩中唯一見過蛇頭的人。

案子有了新的線索,我也很興奮。現在小米帶著畫像師根據妹子的口述作畫,改了好幾稿得出了一張臉,怎麽看怎麽怪異。

戴玫今年十八歲,來自山區,她與同村的幾個妹子因招工被騙到鄰近的城鎮中小廠子裏,由幾名大漢看著,平時還有個中年女子負責她們的吃喝拉撒,除了不能外出外,她與同村的姐妹並無收到任何迫害。

在小廠子裏住了四五天的樣子,來了個企業老板,人稱八麵蛇。他挑了三個女孩子離開,說是去大城市當服務員,月薪有三千,做得好還有提成,這個價位對於從小生活在山區的妹子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相當於一家一年的年收入,戴玫對離開的姐妹很羨慕,期待著自己也能找到這樣一份好工作。

又等了兩天,被挑走的女孩送回來一個,沒幾天就得了什麽病死了。

屍體抬出去的時候,女孩們都哭了,吵著鬧著要回去,被負責看守的人打了。

沒過兩天八麵蛇又帶走了兩個女孩子,這一次,戴玫隱約覺得不對勁試圖逃跑時被人發現,帶回來單獨關起來,差點被人強奸,八麵蛇救下了她,並將其帶走。

戴玫在幾個女孩中算是長的比較出色的女孩子,八麵蛇對她很貼心,悉心照顧遊山玩水,兩人跟情侶似的在外頭玩了好幾天後,輾轉來到鳳凰城。

兩人打算在這裏再玩兩天,再去城裏給她介紹工作。入住酒店當晚兩人就發生了關係,像情侶一樣依偎在床上,纏綿。

真當戴玫依偎自己找到依靠時遇上警察臨檢,她與八麵蛇被帶走,警方認定她是賣淫女,將其關押起來,並要求支付昂貴的處罰金。

戴玫不知所措想要見八麵蛇,請他幫忙,卻被告知他早已被放了出去。

在牢裏待了一星期,八麵蛇才出現。戴玫見到他後欣喜不已,求他救她。

八麵蛇露出真麵目,要求戴玫簽下賣身契才肯放她出來,知道自己被騙後,戴玫尋死覓活被救了回來,但骨子裏倔強的她寧願坐牢也肯簽署賣身契。

八麵蛇似乎早有預料拿出兩人纏綿的視頻,還有她不少嫵媚的照片,以此威脅她。

傷心欲絕的戴玫簽下了賣身契,但八麵蛇並沒有把視頻和照片還給她,而是把她賣給了偏遠村落的單身漢,卻沒想到一年後,戴玫逃了出來,一路流浪來到了本市,與八麵蛇再次相遇,報仇不成,反被送到了地下室,時至今日。

在長時間被關押淩辱下,身心受到嚴重的創傷和迫害,人也變得神經兮兮,她現在所說的可信度不到百分之三十,眼前的畫像就是最直接的證據。畫上的臉哪裏還是個人,根本就是個魔鬼,或許這就是戴玫心目中的八麵蛇,一個恐怕的惡鬼。

新線索變成了僵局,趙隊坐在辦公室裏唉聲歎氣,他懊惱的抓著頭皮,在他桌上還擺著另一起拐賣案,兩起案子放在一起,他點上煙道:“這個八麵蛇,我們已經追查了好幾個月,他所在的拐賣組織可由來已久。

八麵蛇!

當我聽到這個名字時,很自然的把它和八麵玲瓏聯係起來。芳華留下的這四個字難道不是個而是一個組織?

二十年前芳華失蹤,消失的五年時間裏,沒人知道她在哪裏,這個名字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五年後的失蹤人口登記上。

少女,失蹤,拐賣,這三個關鍵詞,讓我聯想到了戴玫。

“老弟?老弟!”

趙隊用力推了我下,我茫然的看向他。“怎麽了?”

“沒事!隻是提醒你下,畫像捏壞了。”

我不好意思的撫平畫像,順手拿起趙隊桌上的另一份拐賣案問道:“你找的這個八麵蛇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的組織又是什麽樣?”

“從我上任的上任起,這個組織就已經存在,屢殺屢現。前腳剛滅掉,沒過幾個月又冒出來新的,這些人就跟雜草似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