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兩個雇主
離開警局，戚蘇南並沒有帶我會律師行報道，而是驅車前往南部賭莊。
賭莊雖然被查封，但周邊的賭行卻沒有因此而落寞，相繼沒了這個大莊獨攬，附近的小賭館生意反而紅火起來。
戚蘇南隨便找了家掛牌看起來規模不小的賭場停車。“我給你一小時間整理自己。”
我嗯了聲，下車走進賭場，現在能讓我冷靜下來的隻有這個了。
混跡在人堆裏，這裏誰都不認識誰，誰都不服誰。
叼著煙在場子裏轉悠，習慣性的觀察著這裏的明燈與暗燈，耳邊不斷傳來吆喝聲，嚎啕大哭聲，還有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最初的排斥到現在的漠然，賭場仿佛已經成為我用來調劑情緒最好的催化劑。
高進曾說過我這樣的人就應該屬於賭場，而自負的我隻想抓千，現在依然這麽想，不過初心已經不同了。
隨便找了張玩牌的桌子坐下，拿牌看牌翻牌，每一次輸贏都像是我命裏該如此般的自然。贏的時候，我會笑，輸的時候我會咒罵，發現莊家動手腳的時候，我會丟話。
相比外麵的世界，這裏讓我更加自由自在！
摸到牌的那刻，我浮躁的心漸漸沉穩下來，滿腦子思索的不是死人，不是蘇家，更不是江崇源和那些莫名其妙的對手，我隻有一個念頭，贏！
大小賭注，大莊小莊，我都隻有這個念頭，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贏！
一小時很快就過去，戚蘇南站在了我身後，他盯著我手裏的牌沒有作聲。
聞著氣味我知道是他，故意在他麵前露了手，這是我進入賭場的第一次出手。也是我既賭莊後第一在賭桌上用自創的手法，我信心滿滿的把牌放在桌上，盯著莊家，他似乎知道遇到了高手，開牌之時，手抖了下。
結果，我不可能贏這局，抬起眸子盯著莊家，他幹咳了聲，沒敢多看我一樣。
出了賭場，戚蘇南不解的問道：“我明明看到你變牌了，為什麽會輸？”
“我能讓你看到就不算出千了。”
點上煙默默吐出口煙霧，是啊，能讓你看清的就不是迷局了！
至今為止，我們掌握的所有線索都是別人讓我們看到的！江崇源的口供，四副棺材六具屍體，賭莊七俠，馬蒼龍與七爺間的恩怨，所以發生的還沒發生的，都是我們能看到的！
“送白卡片的一定是七俠之一！一定還有人活著，此人對江崇源十分了解。”
隨著車窗外不斷向後移動的景色，我閉上眼！能看到的線索中，什麽是關鍵？
“南部賭莊究竟是誰的？”
戚蘇南咦了聲。“什麽意思？”
“南部賭莊分上中下三庭，中庭江崇源，下庭徐飛，上庭是誰？賭莊莊主之位至今懸空，外界傳聞賭莊真正的管事是江崇源，如果真是如此，他為什麽還要辛苦毀掉自己的基業？”
吱的一聲，戚蘇南一腳踩下刹車，我整個人向前衝去，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你瘋了，大馬路上踩刹車。”
戚蘇南挪挪下巴道：“不踩，你就死了。”
我愣了下看向前方，我擦！
好端端的路上突然多了個坑等，地麵下陷，一輛藍色轎車屁股朝上冒著白煙。
戚蘇南把車停到邊上，撥打110，在坑洞五米外擺放了路障。剛剛要不是他謹慎，下一個掉坑裏的就是我們。
我趴在坑洞便朝著裏麵喊道：“有活的嗎？”
戚蘇南踹了我腳道：“有你這麽問話的嗎？有活的早就喊救命了，八成是撞暈過去了。”
好吧！我爬起來拍掉身上的灰道：“這條路之前也經常走，怎麽就突然塌了呢？”
“豆腐渣工程唄！前麵有塊地開發，之前沒有工程車走動看不出問題，現在每天大功率重車進出，有問題一試就知道了。”
差不多等了十多分鍾交警趕了過來，戚蘇南交待了下情況後，我們才離開。
從後視鏡裏看著倒豎的車子，猛然說道：“啊，我有辦法了。”
催促著戚蘇南回律師行，梁靜萱還沒下班，她正在為七爺的案子籌備，看到我們後十分詫異。
跟她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一個字鐵定吵起來，我翻出江崇源口供的副本，一字一字的查看，另外找出六具屍體的解剖分析。
熬了一個通宵，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仿佛看到一個黑影，在我耳邊不斷說著什麽，一股子香味竄進鼻腔，肚子咕嚕嚕的叫著，我吧唧著嘴道：“再來兩斤小龍蝦！”
後腦勺重重挨了下，我從凳子上跳起來，夢裏的香味在現實的空氣裏飄散著，滿滿的肉香讓我垂涎欲滴，抹著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吼道：“誰打我？”
“我！”梁靜萱雙手抱胸站在我跟前，碩大的凶器在我麵前晃悠。
我眨巴著眼道：“好像的肉包子。”
啪！臉上挨了一巴掌，疼醒了。
“肉包子好吃嗎？”我捂著臉搖搖頭。“小樣！快去刷牙洗臉，我買了肉包子，豆花。”
我憋著嘴道：“成心的吧！”
“吃不吃？”
“吃！”
從廁所出來，梁隊與戚蘇南已經在桌前大快朵頤，梁靜萱坐在一旁敲著她的大長腿喝著黑咖啡，對桌山的早點一點都不敢興趣。
“大清早就這麽重口味，也不怕胃穿孔啊！”
“要你管，吃你的肉包子。”
聞著肉香，肚子早已餓得不行了，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溫飽問題後，我把桌子收拾幹淨，拖來白板道：“在江崇源的口供中，他反反複複提到了幾個關鍵詞！買凶、楚白、複仇！他是自己進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他騙了？”
我搖搖頭。“我在賭莊內部見過十字軍的人，事實上，江崇源買凶綁架自己隻是為了裝死躲避複仇者，為何還要製造大規模的殺人事件，這不是給自己挖坑找麻煩嗎？”
話音剛落，梁隊猛地一拍桌子道：“立即調查槍殺案死亡者的名單。”
戚蘇南起身走了出去，我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們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錯了！或許十字軍一開始要殺的人就是江崇源，但也有可能，這批人擁有兩個雇主。”
我的隻是猜想，最終結果還要等戚蘇南拿到名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靜萱上午有個案子要開庭，她先離開了，偌大的辦公室裏隻剩下我和梁隊，長時間的沉默下，我咳嗽了聲，撓著眉頭道：“韓雪她......”
“忍不住想知道了？”
我搖搖頭。“當初她被帶上馬蒼龍賭船也是任務之一嗎？”
“這麽說吧，她開始處對象時就已經是一名舞蹈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