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真假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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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說完就要轉身離開,江崇源跨出一步道:“這出千的事......”

“旁人若說這話,那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可這話從易前輩嘴裏說出來,你認為這莊上的人有多少個是他的對手?”楚白笑著把手放在江崇源的肩上。“是時候該清理清理了,江老,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念舊情,傷人傷己啊!”

江崇源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追上楚白,揚長離去。

“三天後,我等著你,送客!”

藍衫中年人衝著我們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們跨出屋外,天邊不知何時亮起了白肚。

在賭莊裏的第一夜就這麽過去了,回到住處,桌上已經擺下了早餐茶點。

隨便吃了點,陳麗識趣的回房休息,我與易水寒進了他的屋子,關上門,我沉下臉。

“那娃不在,用不著擺臭臉給我看。”易水寒跳上床,點上水煙抽了口。

“前輩,昨晚的事,你不該由著她亂來,那個黑衣蒙麵女人是枯木族的人,這樣你和小七都會很危險。”

易水寒嗬嗬兩聲。“是嗎?我倒覺得這蘇家小丫頭很有套本事,三天後,拿下下庭庭主的位置,往後,你猜會怎樣?”

“我贏不了徐爺。”

“不錯,有自知之明,你雖生嫩,不過你很聰明。你攔下那個矮子,是怕他拿走證據。賭桌上,輸局並不可怕,怕的是沒有一顆平常心!嗬嗬,如果隻因為你有雙鬼手,尹呈便收你為徒,那他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尹呈。”

“前輩不擔心,三天後楚家人搞鬼?”

易水寒笑笑,衝我招招手,坐到他身邊。“這些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隻需要在賭局上贏過那個姓徐的,其他自然會有人去做。”

我想再多問點訊息,他已經翻身睡下,我隻好回自己房間,拿出紙牌把玩。

三天後的賭局會是什麽樣,我難以想象,但憑楚家在行內的聲望,應該會有不少大人物來吧!如果我能在這場局中贏過徐爺,豈不是聲名遠播?

人都有虛榮心,我也有!我想贏,想要證明自己並非靠任何人也能站在高處的人。

失神之際,手指被紙牌劃傷,血珠子滴在了紙牌,我地頭看去,發現脖子上的珠子亮了下,上麵蹭到的血跡很快就被珠子吸收,我摘下珠子放在光線下看了許久。珠子裏麵類似迷霧星雲般的顆粒變換了形狀,但依舊很模糊,看不清是什麽。

這是我從黃河路地下帶出來的,小黑從自己體內取出石頭送給我後,瞬間灰飛煙滅,事後,我隻找到這一縷魂珠,為了祭奠這隻黑貓,一直待在身上,直到今日才發現魂珠的秘密,那是不是意味著,隻要給珠子足夠的血液,小黑的魂魄就會......

想到這種不切實際的可能,我晃了晃腦袋,將玩廢的紙牌丟進垃圾桶,上床睡覺。

睡夢中,感覺床邊坐著個人,模糊的影子,溫柔的氣息緊緊包圍著我。等我醒來時,這種暖暖的氣息依舊存在,很長一段時間後才逐漸散去。

我等著空曠的屋子發了會呆,才下床梳洗去找易水寒。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易水寒已經去賭場溜達,我怕他在惹事,跟了過去。

在下庭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倒是遇到了徐爺,打聽之下才知道,今晚有場局,江崇源把他請了過去。

對於昨晚的賭約,徐爺隻字未提,我無心與他多少,想著如何進入今晚的局,他在我耳邊小聲提議道:“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我可以嗎?”

“你是尹呈的小侄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徐爺笑著向前走去,我一愣,跟了上去。

南部賭莊分上中下三庭,接待來自各地不同層次的客人,而真正的大局卻並非設在這三庭中,而是在賭莊後麵的中心湖上。

跟著徐爺從表麵通道穿過整個賭莊,靠腳走到賭莊後麵花了不少時間,也從他嘴裏了解了不少關於下庭的事。

徐爺本名徐飛,從祖輩開始就為賭莊效命!他的技藝是從他爺爺手裏學來的,因為其父沒有這方麵天賦,他小小年紀便繼承了祖父的位置,開始打理下庭的所有買賣,這期間的辛酸苦辣,他不說我也懂。

走走聊聊下,我越發覺得這個徐飛並非是我想象中的那樣,昨晚他對楚白與江崇源的恨意並非是裝出來的,他在下庭廢院中私設爺爺的靈堂也並非作假,而現在他又把下庭的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透露給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難以看穿這個人的用心。“徐爺,您跟我說這些是想要放棄三天後的賭局嗎?”

徐飛停下腳步回頭衝我嗬嗬兩聲。“我希望你贏!完成我做不到的事!”

“什麽意思?”

“你就是流城的小二爺!”

我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讓情緒泄露在臉上。

“我不要你承認什麽,我也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你我在某種程度上有著相同的目標,我幫你等於是在幫自己。”

徐飛進一步把自己的底攤開在我麵前,讓我後怕!

“小二爺用不著這麽防備,打你跟那個兔子出現在賭莊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誰!江崇源那老東西用盡方法試探你都沒有成功,而我隻用一眼就看穿了,知道為什麽嗎?”

我又是一愣,為什麽三個字差點就說出口。

徐飛盯著看了許久,他雙手掩麵,在臉上抹了一把,當他攤開手的那刻,我驚呆了,站在我麵前的居然是個女人!

“你!”

徐飛笑了起來。“很驚訝嗎?你是至今為止第三個見過我真麵目的人,第一個人就是小容。”

我起止是驚訝,簡直就是驚嚇!

徐飛長的很普通,算不上漂亮,五官輪廓都帶著英氣。“易容術起源於我祖父,我敢說隻要在臉上動過手腳的,都逃不過我的眼,你是誰,我一目了然。”

說話間,徐飛雙手掩麵,在臉上一陣搓揉後,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她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變化,粗粗的煙嗓子讓我從未想過她會是個女人。

“我之所以留在這裏,隻想搞清楚,當年我家人的死因。”說著,徐飛仰望天空,把眼淚逼回肚子。“你要找的人在湖心亭,以此作為交換條件如何?”

又是一個艱難的問題!

按理說,她都把正麵目露給我了,可我還是對他的話將信將疑。“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小二爺是何許人也。”

徐飛在我臉上掃了一圈,沒再說什麽,帶著我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