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什麽樣的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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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進與蘇七七聽到我叫聲，走了過來，兩人站在上麵俯視著我。“挖到了？”
我衝著蘇七七點點頭，高進把我拽上去後，蘇七七抬起雙臂，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一具棺材從下麵升了上來，平穩的落在地上。
見蘇七七露了一手，頓時意識到自己有多蠢，明明可以用秘術解決問題，這丫頭偏要我灰頭土臉的挖圖。“臭丫頭，故意整我！”
蘇七七衝我咧嘴嘿嘿一聲道：“也沒說要我幫忙啊！”
“！”
“好啦，不要鬥嘴了！”高進盯著棺材，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沉聲道：“到底想要證明什麽？”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高進冷哼了聲，奪過我手裏的鐵鍬猛地砸向棺材。埋在土裏十多年的木頭早已腐爛不堪，禁不起外力撞擊棺材應聲而裂。
我下意識的站到蘇七七跟前捂住她的眼。“喂，幹嘛？”
一雙戲謔的眼瞪著我，盡管現在她現在是一個老頭的模樣，不過這眼神卻很氣人。“擔心我啊！嘻嘻。”
我幹咳了聲，想到蘇家一輩子跟鬼打交道，啥樣的沒見過，自己還真是會瞎操心。“沒事！”
剛要轉過身，蘇七七突然抱住我的腰。“小混蛋，幹嘛不承認，明明就是關係人家，是不是對我有點動心啦！”
我一指戳在她腦門上，不客氣道：“蘇七七，拜托有個老爺爺的模樣，這樣可比鬼還嚇人。”
蘇七七衝我吐吐舌頭，朝著高進走去。“是不是很意外，很驚喜？”
高進站在一副空空如也的棺材前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回來過，懷疑過，如果再堅定那麽一點點，或許我就會原諒們。”
遠遠站著的我，聽著易水寒說起當年事，他蒼勁的聲音無比悲哀與憤怒，我看著他對高進揮出拳頭，看著高進被打，想要過去，但忍住了。
易水寒發泄過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像是要被心裏所有的情緒的發泄出來似的，仰天嘶吼，那聲音聽著難受，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
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人跟七爺他們五子又有著什麽關係？旺盛時期的師父又怎麽會落魄到成為流浪漢，十多年過著流浪的生活？
“不管信不信，我並沒逃跑！”高進坐在地上，悲涼的瞪著易水寒，他扣著他的肩頭想了想道：“不管怎麽說，這口氣我一定會掙回來！”
易水寒揚起頭，重重的垂了高進幾拳，翻身坐在了他身邊。“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能做的不多！那小子真的可以？”
高進扭頭看了我眼道：“不好說！”
易水寒哈哈大笑起來。“好！如果把江崇源帶到我跟前，我的賬一筆勾銷。”
“之後，發生了什麽？”高進盯著空棺材，疑惑的說道：“難道那時，......”
“沒錯，那時，我還活著！江崇源用了某種方式讓我看起來跟死人一樣沒有呼吸，這樣好讓相信我是真的死了。我被他活在在這裏三天，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滋味，不會想知道。”
高進沒說話，他站起身走到棺材前，借著燈光翻看棺木，上麵是指甲留下的劃痕。
我盯著高進的背影，並不高大的他看起來是那麽多落寞，他發出憤怒的吼聲，懊悔的跪在棺木前，壓抑與悔恨的叫聲從他喉嚨裏發出，我難受的捂上耳朵，那種感受難以形容。現在我明白易水寒說過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高進回來過，他有機會救他的，可他錯過了！
想象著那時，高進站在易水寒的墳前悼念，而土層下麵的人用手趴著棺木絕望呼叫著，那是怎樣的一種錯過。
我轉向易水寒，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挺過來的人，他的意誌該有多強悍，衝著這點，這個人就勝過師父許多倍！
高進獨自把棺木放進土坑中，蓋上蓋子，掩上土，他背對著我抹去臉上的淚痕，拿起鐵鍬把附近的土都翻了一遍後，在上麵留下腳印，隨後，又在翻過的土層上挖出一條條坑道，偽裝出種田的樣子後，衝我說道：“小子，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了，明白嗎？”
我木訥的點點頭，比起我那點事，這才是深仇大恨。
高進表麵看起來還算平靜，不過我知道他此刻內心猶如翻江倒海般不能平息，我開始有些期待他的複仇了。
“們先走吧！”
易水寒沒說話，他示意我跟上，我納悶的回頭望著獨自站在墳地上的高進，小聲問道：“我師父還想做什麽？”
“等人！”
咦？還會有誰來嗎？我低著頭想了想，啊，確實有個人必須來。我上前拽住易水寒問道：“不想留下來看看嗎？如果想報仇，這荒郊野外的，剛剛好啊！”
易水寒不屑的哼了聲。“死，未必是最好的贖罪！”
陰森森的話在我腦海中盤旋，還有什麽比死更讓人泄憤的事？
回到車上，我擔憂的看著山上，不知道師父知道真相之後會怎麽對付江崇源，以那老東西嚴謹的性子一定會過來探查一番，就算師父把現場重新布置過，但土層是剛翻過的，老東西一定會懷疑。
“前輩，的屍首......”
“不該問的不要問。”易水寒丟下狠話，腦袋一歪，靠著窗戶睡了過去。
一個人開著夜路回去，天亮的時候才抵達賓館，不忍心叫醒易水寒，我做在車裏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拚命敲著玻璃窗，我睜開眼，副駕駛上儼然沒了人。
我緊張的坐起身，摸摸身上有沒有少了什麽，這時車窗被人敲響，我茫然的注視著陳麗，他衝我招手，示意我下車。
“怎麽睡在車裏了？害我找好久。”
“找我？”我抬頭望著賓館，再看看陳麗，疑惑的問道：“清水呢？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麗驚詫的瞪著我，隨後摸摸我的臉擔憂的問道：“沒事吧！大白天的說什麽胡話？最晚我們一起回來的啊！清水跟進哥走了，還有那位易前輩，不記得了？”
一時語噻，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他有問題？打了個盹，整個世界都變了！
“好啦！我買了早飯，先上去洗洗，吃飽了就沒事了！”
陳麗拽著我進入賓館，我有點懵的回頭看向自己的車，車胎像是被人洗過了似的，上麵一層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