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接二連三

屍體擺在了戲台上,掀開白布,沒有血,也沒有血腥味。女人慘白著一張臉,在燈光下泛著青色,有中毒的跡象。

因為距離有點遠,我看不太正切,自覺地這女人死的離奇。

人推中走出一灰發老頭,他戴上醫用手套,提著個箱子走上台,像個法醫似得開始驗屍。

第一次在流城遇到凶殺案,這裏沒人報警,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處理屍體。看老頭的手法很特別,檢查屍體的樣子很專業,底下人鴉雀無聲。

收回視線,台下大概有二十來號人,男女老少皆有,看他們的樣子都像是這裏恪守其職的人物。

老頭擺弄了好一會屍體後,收起箱子走到一邊,寫下症狀死因後,悄然離開。

鳳姨看過之後皺起眉頭,她陰沉著臉揮揮手,直吩咐繼續找人後,大堂裏的人悄然而出消失在街頭。

小丫頭蹲在一旁朝我招招手,我走了過去,鳳姨似乎知道我在似得,把白紙遞給我。“魏老大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紙上寫著一個毒字,屍體就躺在我麵前,赤果果的身上沒有痕跡,下體被撕裂,說明她死前發生過激烈的情事。

我抬起女人的手,左手少了兩根手指。細細翻看之後說道:“她不是左撇子。”

玩牌的時候我慣於用左手,練習久了手掌下方手腕處都會磨出老皮,而這個女人的左手細滑沒有老皮繭子,右手明顯大於左手,凶手切掉她兩根手指,顯然不合情理。

鳳姨應了聲,剛剛離開的老頭又走了回來,他衝我點點頭蹲下身,將女人翻過身,陡然發現女人的背脊上有條很深的傷疤。

剛剛在人前,老頭並未指出真相,此刻他眉頭緊皺道:“七爺不在,對方來勢洶洶。”

我不明起因,鳳姨找來掌櫃的,將屍體就地處理後,領著我們走上二樓的包間。

關上門窗後,老頭才娓娓道來。

凶手切掉女人的手指並非是因為隱藏什麽秘密,而是種儀式。

果然,老頭早就留意到了這個細節,他故意不說而是等沒人的時候再來檢查屍體。

女屍的脊椎被整個拿走,如此大的創傷下,卻隻留下很小的窗口,切口平整光潔,就像藝術品似得完美,能製造這樣傷口的人天下唯有一族。

“枯木族!”

聽到老頭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大吃一驚。

鳳姨疑惑的看向我問道:“你認識?”

“與枯木青冥交過手。”

鳳姨唰的站起身,厲聲喝道:“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不早說?”

“枯木與流城有什麽恩怨嗎?”

鳳姨愣了下隨即擺擺手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他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沒有!我隻知道他們是衝著靈石來的,不過已經離開。”

我避重就輕,鳳姨同樣不想繼續糾結在枯木族上,她扯開話題問道:“如果魏老大是凶手,你要怎麽做?”

“殺人償命,公事公辦!”

“這裏是流城,他是惡人街的老大。”

分歧!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微妙的差別,鳳姨急切的否都讓我有些不適應,她代表七爺,而我不過是七爺的一顆棋子。

“算了!你先回去吧,找到魏老大我會讓人帶消息給你。”

離開茶樓的時候,小丫頭跑下樓,她抓著我的手瞪著大眼睛,憋著嘴,一臉擔心。

我能理解鳳姨的心情的,但不認可她的說法。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蛋,摸摸她腦袋道:“我沒生氣!”

小丫頭從口袋裏掏出顆水果糖塞在我掌心裏,隨後一溜煙的跑了。

我與小丫頭見麵不多,話說的更少,沒想到這小丫頭對我卻這麽上心,還知道給我糖吃,安慰我。

心裏的陰霾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動而感到一絲溫暖,在這個地方也不是沒有真情。

回過頭去找秦無陽,剛走到路口就聽到有人叫喊著,我追了過去,發現一波人衝進剛剛的宅院,不一會裏麵傳來的打鬥聲。

糟糕!

我衝入門內,院子裏幾個人將秦無陽團團圍住,其中一個人正在與他纏鬥在一起,我大喝一聲。“住手!”

秦無陽見著我氣急敗壞的吼道:“這是什麽情況?”

我還想知道是什麽情況,好端端的怎麽就打了起來。“他是我朋友,你們做什麽?”

那些人見著我還是頗有些畏懼,紛紛讓開一條道,容我走到院子裏。“怎麽回事?”

“小二爺,您可別怪我們,他在這殺了人,就算是七爺的朋友,也得”

我眉頭一皺,冷眼瞥向剛剛動手的人,沉聲問道:“我有說什麽嗎?你說他殺人有證據嗎?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就抬出七爺,想幹嘛?”

說話的人頓時臉紅了,他支支吾吾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二爺您別誤會。”

“不是這個意思是幾個意思?你說他殺人,證據呢?拿出來,真是他幹的,我把人交給你們處置。”

剛剛死了一個,現在整個城裏因為魏一鳴的失蹤而人心惶惶,這時候又不知從哪冒出一個,我頭大看向秦無陽,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進來時候就發現裏麵躺著具屍體,我想著出來喊人的,結果他們就衝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殺人,我冤不冤啊!”秦無陽無辜的聳聳肩。

他雙手沾血,身上還有血汙,雖然他說的輕鬆,但事情絕不那麽簡單。

“沒有瞞我什麽?”

秦無陽搖搖頭,我指著剛剛說話的人道:“你親眼看到他殺人了?”

“我們聽到叫聲衝進來,他滿身是血的衝出來,所以”

“看到屍體了嗎?”對方沒吭聲,我嗬嗬兩聲。“你叫什麽?誰的手下?”

對方被我問的有點懵,他看向其他人,似乎也沒找到可以替他出頭的人,低下頭不敢吭聲。

“不說是吧!沒關係,不管你是誰的手下,我記住你的臉了。”

說完,我當先踏進屋內,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從裏麵傳來。

我心裏清楚,最初我們進來這裏的時候,屋子被人刻意打掃過,一塵不染,而現在滿眼都是血跡,地上還有個麵朝下的男人。不過是轉眼間的功夫,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派人去請鳳姨!”

繞著屋裏走了一圈,留意著牆上地上的血跡,隨後蹲在男子身邊。“你進來的時候他就躺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