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不安常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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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的事,陪美女開心才重要,小賴賴不上輕易。阿正,你怎麽說?”李強打斷了容夫人的話,他是準備奉陪到底。

陳孝正聳聳肩道:“我所謂,隻要能有機會跟容夫人這樣的高手往上一句,我就心滿意足了。”

幾人說話間,小小姐已經抽出大小王,將檢驗過的兩副牌放進了牌靴中。

看場麵上的局勢,陳孝正給我的感覺,他的邊界一直很模糊,雖說是馬蒼龍派來的人可從一開始就跟我們走的是兩根道,而且他的人對容夫人的態度,顯然是沒把她當一回事。

在外頭不給容夫人麵子,就等同於不給馬蒼龍麵子,在貓叔的地頭,這兩人這麽搞事,會不會又是一出黑吃黑的局?

有了表哥這個前車之鑒,我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

要知道在坐的人都清楚自己不是來閑聊的,尤其是表哥,他比誰都清楚,今晚若是輸局的下場,可他的神情看起來卻比誰都要篤定,與之前輸了十萬就暴跳如雷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要不是手裏拿著王牌,他怎麽可能在生死麵前,那麽悠然自得?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了容夫人的肩上,手指下意識的敲了兩下,這句雖說隻是閑局,但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牌局在我胡思亂想中開始,第一把容夫人坐莊,上手都是小點位,運氣不錯,她故意捏起底牌的角,讓我看到底牌的大小,隨後,輕輕丟出三個籌碼。

坐在她右邊的表哥,三張底牌加在一起還不到13點,所以他跟著容夫人下注,要了一張牌。

剛開的牌局,對於老手來說都不會把前三局太放在眼裏,除了老法的說辭外,更著重的在於試探。

我作為觀局的人,守在容夫人身後,把台麵上的動靜看的一目了然。

以我個人的喜好,上桌第一件事看的就是荷官的手。

在整場賭局中,荷官是最先摸到牌的人,通過洗牌的手法很容易在桌上作弊,而且一般賭客不可能會想到荷官會在縱目葵葵下做手腳,而往往有些荷官拿著高薪收入,卻私下賭客裏應外合,坑賭場或其他賭客的錢。

所以,要看這桌子幹不幹淨,就先看荷官洗牌的手法。

小小姐雖然上桌也就一年半,但她的指法已經相當老練。在她彈牌切牌的時候,每一張牌都是一對一的切入,從中沒有一張牌錯漏過,這樣的精準遠超與我。

由此也不僅讓我對這個地下賭館有了新的了解,區區一個發牌的荷官就有這樣了得的手法,那作為這裏的坐館,又會如何?

視線落在了表哥的手上,能與貓叔成朋友,他的賭技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為何在四合院白白被人騙走十萬?難道是故意的?

當時我還不知道黑襯衣是李修賢的人,可現在細細推磨下來的話,這家館子是李修賢罩著的,表哥與貓叔不同尋常的關係,如此一來,那豈不是表哥與外人合夥騙四合院的錢?

啊!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把那天的局麵放到今天來看,那就不難理解表哥為什麽如此篤定。

心頭亮起警燈,如果真如我預料的那般,容夫人危險了。

我看向一旁的大熊,他身邊跟著兩個李修賢的人,其中一個我在校園外見過,同樣是個力量型的人物,不過人挺蠢,另一個,不熟悉,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瞅著桌上姐妹花,口水都快掉一地了。

大熊似乎察覺到我眼神,他目不斜視的微微點點頭,給了我一個不易察覺的訊號,說明他已經隨時準備好出手。

收回視線,賭桌上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才開場就玩的那麽認真,著實出乎了我意料外。

第一局到現在居然沒有一個棄牌的,我發現坐在邊上看熱鬧的小胡子也來了勁,盯著局麵,頻頻摸著下巴。

四個人都已經摸到了第五張牌,這已經是到了臨界點的位置,而叫人奇怪的是老大了這個點,表哥的手牌居然還沒超過20點,容夫人的牌麵有些危險,比表哥大了兩點,不多不少剛好19點,如果再叫牌的話,她輸的幾率很大。

油頭拿著手牌,看了眼其他人後,直接丟出一千,要求看牌,而這時陳孝正做了棄牌的動作,把手牌推進了棄牌中。

表哥說完示意小小姐發牌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不看牌也沒意思了,我也跟一千,容夫人開牌吧!”

我很清楚容夫人的底牌是張A,輪點數大小的話,表哥與油頭都是沒有機會的。

然而,如此有把握的牌,容夫人卻擼起牌丟進棄牌中。

小小姐忍不住咦了聲,再看表哥與油頭的臉色都露出的意外,這不合規矩啊!

容夫人任性的舉動立即迎來了小胡子的不瞞,他把打火機往桌上一丟,翹起腿道:“閑家都叫開牌了,莊家這是幾個意思?玩不起啊!”

容夫人笑意盈盈道:“怎麽?賭桌上,還不讓人故意輸錢了?”

我愣了下,隨即淺笑出聲。

陳孝正抬頭看了我眼,戲虐的眸子裏閃過異樣,撐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沉聲喝道:“帶你們來見世麵的,不是讓你們來給我丟臉的!在容夫人麵前還輪不到你們開口,還有沒有規矩了?”

小胡子撇撇嘴,立即開口道歉,不過這歉意毫無誠意。

大小姐開始計算倍率,隨後依照配比把錢推到油頭與表哥跟前,兩人差不多贏了六七百左右。

故意輸了第一把後,容夫人沒有讓位的意思,繼續玩21點,不過第二局小胡子加入了,輪到表哥坐莊。

小小姐清理了桌麵後,開始發牌。

從牌靴中取出一張牌,四指按壓著牌麵,蹭著桌麵堆到表哥麵前。

這妹子發牌的手法挺規矩,而且兩眼始終盯著桌麵,沒有與客人有半分交流,與一般的荷官不同。

賭場的荷官多數為女性,尤其是地下賭場的荷官,穿的都格外暴露,以身上的點來吸引賭客,但這對姐妹花卻給了我一股小清新的感覺,作為年輕貌美的荷官,她們太幹淨。

表哥拿到兩張牌,莊家手裏有張暗牌,我看著他翻起一角看了眼,露出凝重的神情,手指在牌麵上扣了兩下,感覺他底牌的牌麵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