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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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秦無陽先出去後，衝著表哥道：“人在哪？”
“交不交人都逃不過一個七爺，留在這裏我還能保一條命。”李強吐出煙霧，指了指四周繼續道：“你打小跟著我，念在舊情，帶著你的人立即離開，我保證這裏沒人會動你，出去後，老死不相往來。”
我扯了扯嘴角。“當初你找我時，已經想好要坑我了是不是？你不是真心要找七爺幫忙的對不對？”
“是也不是！栓子，老子活到這把年紀，啥沒見過？但我真心羨慕你，那老家夥明知道我在坑你，還把錢和人送我跟前，嗬嗬！你小子出去後，好好混，將來一定比我有出息！”
“表哥！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帶出去，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自己把人交給我，要麽在賭桌上把人贏給我！”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靠武力搶人，我連這裏的大門都出不去，但要上了賭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況且今晚我的目的不是贏錢，那樣的話在心裏上，我就比任何人都要更勝一籌。
盯著表哥極為誇張的臉，我有了新的念頭。“怎麽樣？敢不敢跟我賭，一句一個人。”
表哥嘶了聲，盯著我的眸子又暗又沉，不知道在盤算什麽。良久，他斟酌的說道：“外頭對你的說法很多，我也不是沒見過你玩牌，小子，你就那麽篤定能贏我？如果你輸了呢？”
“上了賭桌輸贏由天定，如果我輸，賭注你來定。”
在對手麵前，氣勢很重要，即便是心裏沒有底，也要裝出必贏的把握。這是種施壓，也是讓對方有種知難而退的心裏壓力。
在高進那帶了一個多星期，他教我的不僅是手法更多的是心態。外人聽到千術就是在賭桌上出老千，這當然也是其中一種，但真正的千術五花八門，但萬變離不開一個騙！
千門中，心術也是其中一種，如何讓對方跟著自己節奏走，那玩的就是心理戰，這點高進說的不多，我也是從他筆記裏看到些，文字描述的太過籠統，完全不能理解，隻能依照字麵意思模仿，現學現用。
果然，表哥猶豫了！
我們的關係很微妙，如果沒有韓雪，或許我還會跟從前一樣，圍著他屁股後頭轉，還是那樣沒出息，也不會看清表哥的真麵目。
但這個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現如今，我的心境早就變了，人沒經曆過生死，永遠不會長大。現在，坐我對麵的不僅是我的表哥，還是我要打敗的對手，他若不死，我也活不下去。
這關乎三條人命的生死，馬虎不得！
表哥掐滅煙頭，他搓著雙手道：“這麽說你是要替‘流城’出頭了？也好，那就三方對局。栓子，上了桌後，那我們就是敵人，你可別怪我不照顧你。”
“彼此，彼此！表哥也要留神，前往不要讓我抓到把柄，到時候，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表哥衝著我古怪的笑笑，我知道外麵對我的說法有很多，但沒一個是事實。“進來的時候，徐掌櫃已經跟你說過這邊的規矩了，不過既然是借地方做局，那還是按照四合院的規矩來，如何？”
“五千封頂？三百抽水？是這樣嗎？”
“除了上不封頂，其他都一樣。”
我做了個OK的手勢，表哥站起身，他想了想回頭問道：“你有錢嗎？這裏可是先兌籌碼，空手套白狼在這裏是不行的！”
“沒有做足準備，哪敢登上這扇門。”
表哥點點頭，示意我跟他走。
VIP右邊還有條通道，空氣濕度很低，可以清晰的聞到潮濕的黴味，這裏有間倉庫，鐵門上的鎖頭都已經生鏽掉漆，把手上光禿禿的，說明這裏經常被人使用。
“一局一人，挑一個吧！”
倉庫裏昏暗一片，表哥率先走了進去，打開燈，雖然有了光線，但能見度還是很低。
我瞥見擠在一起的大熊與人字拖，兩人都緊閉著眼，對我們的進入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把他們怎麽了？”
表哥點上根煙，靠著牆默默抽著。“這兩個都不太老實，喂了點藥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差不多這個點也該醒了。”
我蹲在人字拖跟前，試了試他們的鼻息，回頭道：“你真的要為李修賢賣命？他不是個善類，表哥，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表哥鄙夷的笑了聲，吐出煙霧道：“我隻是為了我自己，少廢話，準備要哪個？”
賭約是我定的，但此刻我卻異常的猶豫起來。
開局很重要，人字拖對我有恩，可又因為對大熊的不了解，而想先救他。可就在我難以決定的時候，人字拖猛地睜開眼，他看到我時有些驚愕，隨即笑了聲，坐起身子，活動筋骨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小二爺，來了！”
我嗯了聲，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舒坦了不少。“有沒有受傷？大熊情況如何？”
人字拖瞄上了李強，幹笑了聲道：“嘖嘖，哪哪都不好，不過你放心，隻要放放血就活過來了。”
表哥聽出了人字拖話裏的意思，他從旁催促道：“墨跡什麽，選好了嗎？”
我指向還在昏昏欲睡的大熊，說道：“他！”
丟給人字拖一個抱歉的眼神，他卻十分堅定的扣住我腦袋，拖到他耳邊道：“我信你！”
這三個字仿佛給了我無窮的力量，不由讓我挺直了背脊，更有底氣，同時也相信，即便我輸了第二局，人字拖也有脫身的法子。
表哥讓人把大熊弄醒，淋了一頭冷水的大家夥蹭的從地上跳起來，虎背熊腰的他一旦活動開來，整個倉庫都不夠他舒展的！
大熊看到表哥後，二話不說就衝了過來。
我及時擋在了表哥跟前，大熊瞄了我眼，拳頭稍有遲疑，被人字拖架住了隔壁，將他脫離我跟前。“一切交給小二爺處理。”
大熊疑惑的回頭了看了眼人字拖，又轉過頭瞅著我，好一會才泄了力喊道：“小二爺！”
瞅著麵前的大熊，我忽然明白東哥曾說過的話，能不能撐起七爺給的這個‘小二爺’的稱號，全憑個人。
“走吧！”
我當先走出倉庫，沒再看人字拖一眼。
今晚，每個人都有自己該扮演的角色，我的責任就是把這兩個人安全帶回‘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