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飛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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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曲婷不會說謊,同樣相信不會耍那樣的心機,不想去深究期間的道理,收起心神,把注意力集中在視頻上。

從秦無陽那裏拿來的視頻資料相當不完整,四個人鬥地主,從手型來看一老一女二少,秦宣是旁觀者,但從畫麵來看,當時包間裏應該還有其他人,出秦宣外至少還是有三人。

視頻沒有聲音,所以無法確認身份,可能是藝術館的人,也有可能是畫家或者其他身份。

調整視角拉近桌麵,放大牌麵,沒有劃痕、折角,紙牌很幹淨。再看洗牌人的手法,漏洞百出,指法拖泥帶水,彈牌的時候紙牌還有外落的跡象,相當不專業。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毫無章法的局讓秦宣輸掉了全部的募捐款,難道說這個千局並不在賭桌上?

我放下電腦走出病房,撥通秦無陽的電話,過了許久對方才接起電話。

秦無陽慍怒的聲音從那邊響起,我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淩晨。“視頻看了,能搞到那天參與者的名單嗎?”

“十分鍾!”

說完,秦無陽撩了電話。我懷疑秦宣很有可能是被旁人拉著‘飛蒼蠅’了!高進的筆記裏有這方麵的描述,這種說法來自南方,意指,那些賭局外的賭法,也可以說是賭人!

對賭局上任何一個人下賭,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多人,後者的下注會更高些,可以是單注也可以是多注,賠率靈活,玩大了可能比賭注上賭注還要高,這看起來是憑運氣的玩法,其實外圈的人要是事先與賭桌的人串通好的話,結果會很可怕。

沒有十分鍾,我收到了秦無陽的短信,與我猜的沒有差多少,當晚包間有九人,其中三人是舉辦畫展的畫家,還有四人是藝術館的高層,一個是讚助商,人員看起來都沒啥可疑的。

沒一會,秦無陽又發來一條信息,一張人物照片,附帶了說明。

詐騙的人確定是那三名畫家,兩個死在獄中,一個剛剛被釋放,這個人姓冷,人如其名,看著就很冷,全名叫冷平凡,這個名字有點意思,人是夠冷了,卻一點都不平凡。

拿到訊息後,回到病房,繼續研究視頻。

上桌的隻有一人,另外三人其中一個是讚助商,剩下的都是藝術館的高層,聽秦宣回憶當時的情況,他並沒有參與任何的賭局,他跟畫家喝酒聊藝術,並不記得自己輸了錢。

第二天一早接到館裏的電話,募捐館是以他的名義劃賬到個人賬戶,報警後,警方與銀行查到戶頭信息,但賬麵上的錢已經被取走,賬戶的戶主是個普通農民,調查了好久也沒得出個結果。

揉著眼睛,我不僅對這個賭局有了新的想法。

秦宣從未參與賭局,他應該還是被人下藥了!

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現在再想追究已經不可能了!

秦老爺子通過自己的方式把那三人送進了監獄,奇怪的是另外兩人在出獄前被殺了,為什麽?

合上電腦,靠著沙發,我眯了會,但怎麽都睡不著,腦子裏想的全都是那個賭局和這個冷平凡。

這個人若真的在麻將館,表哥他們一定會吃虧。高進說過他不怕賭局上的任何千局,就怕賭局上沒有局,那這場賭局上就會有千萬種意想不到的可能。

六點多,清潔工進來打掃,我洗了個澡,下樓給嫂子買了她愛喝的魚片粥。

韓雪得知我今天要出門,她很沒精神的點點頭,視線落在了手腕上,美目睜了睜,纖細的手指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痕,悠悠的問道:“你不用去學校嗎?天天在醫院裏陪著我,真的沒有關係嗎?”

我愣了愣,光想著陪她了,忽律了很多細節。“請假了!都跟學校說好了,你就不要擔心那麽多。我跟七爺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韓雪點點頭,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下。“這個傷怎麽來的?疼不疼?”

“不小心弄得,都結疤很久,早就不疼了!”

說這話的時候,手腕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今天應該會下雨吧!

傷口深見白骨,能恢複到這個程度,我已經很滿意了,但是傷口留下的後遺症還是挺嚴重,純自然的天氣預報,遇到陰雨天,手腕會酸痛。

“七爺是什麽人?他說他是你朋友,但我看著他很厲害的樣子,你什麽時候認識這樣朋友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我撫上韓雪的臉說道:“嗯!像大哥一樣的朋友,幫過我們許多忙,韓哲的老板。”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阿哲為什麽退學?因為我嗎?”

我笑著搖搖頭,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頰。“是呀,是呀!我的嫂子那麽漂亮可愛,他說他要當你的護花使者。”

“就你嘴甜!我餓了,你喂我!”

求之不得!

吹冷了粥,一口口送進韓雪嘴裏,看她笑著的時候,我也會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嫂子,你要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韓雪咬著唇瓣,眼眶忽然紅了起來。“我還有家嗎?”

哎喲,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真的沒必要管我!”

我放下碗,把韓雪揉進懷裏,摸著她的秀發道:“傻瓜!在我最失落的時候,是嫂子給了我希望,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不管你跟我表哥如何,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姐,我的親人,我愛的人。”

當著韓雪的麵,我終於說出了心裏的那個字。

懷裏的人身子頓了下,韓雪遲疑的抱住了我後背,下巴抵在我肩上,她忽然緊貼上來,當胸口被柔軟擠壓的時候,我聽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當柔軟的身子完全融入了我肌膚上時,我像是觸電了般顫抖了下。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異樣,韓雪支起身子,看向我。“嗯!沒變,你還是那個記憶中敏感害臊的傻小子!”

迷失在韓雪的笑容中,感覺被她戲弄了,但又多了份類似男女之情的錯覺!

忽然,韓雪扯著我臉頰笑嗬嗬道:“七爺的人來了,你快點走吧,別人人等久了!”

我木納的回頭看去,不知何時東哥已經站在了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