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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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說了句‘聽戲’後便沒再出聲，他閉著眼，隨著滿樓淒婉的唱腔搖頭晃腦，享受其中。
一曲盡終，茶樓的人送來戲折子，七爺看過後，點了出熱鬧的戲，奉上賞錢後，茶樓老板退了出去。
沒一會，鑼鼓升平，一陣哐嗆聲起，戲子開嗓。
打戲看的是功夫，就這麽坐著能看到啥？
我不管多言，坐在一旁靜靜陪著！
與七爺相處時間不長，對他的了解僅限於表麵，要說這人有義氣，他確實對我是說到做到，但要說他是好人，我不認同，至少在我理解的範疇中，好人是不會殺人的！
想的出神，七爺突然啪的一聲，拍了記大腿，說了聲‘好’，大喝一聲下差點嚇掉了我的魂！
“不愛聽戲？”
我愣了下，隨即誠實的答道：“聽不懂！”
七爺輕笑兩聲，他擺擺手道：“時下的年輕人已經不好這口了，想當年我們跟著師父打天下的時候，崇拜的偶像可是梅老師，不像你們現在看多了俊男靚女，聽多了流行與嘻哈，早就不知道國粹與民族味是啥咯！”
“七爺看起來依舊很年輕，我都不知道啥是嘻哈！”這是大實話，流行樂我知道，嘻哈沒聽過，要我說其中道道，未必有七爺懂！“七爺，您留下我一人絕不會是為了跟我探討民族文化，說我不懂規矩也好，我真的沒有心情在這裏耗著！”
借著這個機會，我直接把話挑明，一出戲少說四十分鍾，我真的等不起！
“急？對你有幫助嗎？你急，韓雪的病會好？你急，殺手會出現？”七夜翹起腿，他有著他這個年齡說沒有的穩重，這是心態的問題！
七爺見我不說話，才慢悠悠說道：“你現在一定很疑惑，死在賓館的女人到底是誰，我可以告訴你，她姓梅，林子雄的情婦！你在四合院見到的那個失憶韓雪，就是她所扮。”
說著，七爺讓人送來一個盒子，示意我當麵打開！
掀開蓋子，一股子濃烈的血味撲鼻而來，我憋著氣湊近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這，這是什麽？”
“人皮麵具！”七爺徒手將盒子裏血淋淋的軟物拿起，走到一邊，對著鏡子在臉上折騰了好一會，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我震驚的說不出話。
除了身形外，活脫脫的韓雪就站在我眼前，我激動的上前兩步，險些就要去摸那張臉，但聞到煙味時，我眨了眨眼，退後兩步，心情難以平複。
七爺拽掉麵具，丟進火盆中，嗤嗤幾聲後，一股子臘味在屋裏蔓延開來。
“你是想告訴我，殺死這個女人的人另有其人？”
“要是你會對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下殺手嗎？”
我搖搖頭，忽然，我想到了什麽，瞪起眼問道：“殺手要殺的人是韓雪？”
七爺點點頭。“當初我從馬蒼龍手裏劫走韓雪時，遭遇過一批人的截殺，索性對方準備不充足，才僥幸逃脫。這段時間輾轉數處，四處躲避追蹤者，要不是林子雄自作聰明找情婦假扮韓雪，我們也未必真的能防住那些人！”
“他們是誰？”我還是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麽要追殺韓雪，她隻是個舞蹈老師而已。“七爺，我隻是個高中生，會點小戲法，沒啥大本事！您費盡心機救韓雪，我心存感激，您就直說，您想要我做什麽吧！”
七爺咬著煙嘴，他又老神在在的閉上眼，沉浸在戲曲中。
這種磨人性子的事真太他媽揪心了，我狂躁的攥緊拳頭，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麵前這位絕對不是自己揮動拳頭就可以搞定的人，他是可以操控韓雪人生的人，我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意氣用事，讓韓雪陷入絕境。
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留下的戲曲中，不知道是心境關係，還是鼓點的節奏，我盡意外的隨著節奏聲平靜下來，當我心如止水般沉浸在鼓點中的時候，我聽到七爺驚奇的抽吸聲。
“我對你背後的指點人越來越有興趣，希望他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七爺認識丘木子？”我故作不知的問道。
七爺嗬嗬兩聲。“他教不出你這樣的人。”
啪啪擊掌兩聲，東哥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放下紙袋子後，走了出去。
“按照之前的約定，人，我已經找人各自送去該去的地方，直至今日，你我的緣分也該畫上圓滿的句號！”
“七爺，韓雪她......”
“我不是為了你才救她的，她對我來說同樣重要！”七爺神色凜然的瞪起眸子，威嚴中有著不容拒絕。
有這句話，足夠！
我拿起桌上的紙袋子站起身，朝著他深深鞠了躬。“韓雪就拜托七爺照顧了！”
快步下樓，離開茶館的時候，戲台上剛好演繹到了尾聲，一聲淒美的哭腔響起，我忍不住回頭望去，戲台上，一女子披麻戴孝的衝向到底的黑臉漢子，之後銅鑼響起，眾兵將出場，圍著戲台轉悠，熱鬧非凡。
我抬頭看向二樓，發現七爺站在木窗前，深邃的眸子透著難以猜測的心思！
直覺告訴我，完美的結尾意味著新的開始，我與這個人的緣分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夾著紙袋，打車回了小旅館！外套都來不及拖，跳上床，打開紙袋，一個沉甸甸的信封，一隻金屬優盤，還有一部老式手機！
盯著這三樣東西，我皺起眉頭，這是幾個意思？
信封裏全都是百元大鈔，還有張銀行卡，我粗略的點了下，現金差不多有三萬多，銀行卡的錢應該不會少！
七爺，無端給我錢做什麽？
瞥了眼優盤，我拿起那部老式手機，找了半點才找到開機鍵，等了會，手機才啟動完畢，短信攔裏有一條未讀信息。
訊息的內容簡單扼要，時間、地點、門牌號，可是我看不明白，因為這是條來自‘未來’的訊息，上麵的時間發生在一個月後！
我點上根煙，抓了抓頭發，煩躁的把手機丟到一邊，拿起優盤插入電腦中。
一段長達三個小時的視頻，我反反複複看了整晚！
視頻記錄著韓雪在船上的日子，那時候她看起來狀態還很好，跟人有說有笑，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精神越來越差，大部分時候都在船艙裏睡覺。
畫麵中，與韓雪相處時間最長的是個小丫頭，看一眼辨認出她是我今天在茶樓見過的那個，想不到那時她也在船上，這麽一來，東哥說蜜桃是他們的人，我有些信了！
腦海中閃過韓雪在薑超房裏的畫麵，眼睛看見的未必是事實，那什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