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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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杯子,猶豫了下道:“多謝七爺相助,我以茶代酒敬您!”

七爺嗬嗬兩聲舉起杯,我懂事的在他半杯處碰了下,仰頭喝盡。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以前不懂,看多了自然就明白幾分!曾經的酒桌文化固然讓我難堪不已,但也讓我懂了人與人之間,不僅是嘴上說的禮節,還有更多細節可以一個人的人品。

替七爺斟茶後,我挺直背脊,僅坐半個凳子,雙手放在腿上,微微握起拳頭,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以一個晚輩的姿態隨時做好聆聽長輩訓斥的準備。

七爺笑嗬嗬的站起身,他走到窗前,望著即將升起的天邊說道:“今晚這場賭局,你覺得你是贏還是輸?”

我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七爺拿起煙鬥抽了口,他默不作聲的等了會才說道:“不!你沒有輸,你隻是太善良!”

我愣了下,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望著七爺。“沒有七爺的安排,我走不出那扇門!”

七爺擺擺手道:“你還年輕,以後會明白的!

說完這句,東哥朝我走來!

話題道這裏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不管如何,我都感激這個高大男人。“七爺的誠意,我收到了。”

七爺沒回頭,也沒點頭,但我就是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

背起胖子,跟著東哥來到停車場。

胖子被人帶走,東哥示意我上車,他帶著我離開市區,這次我們沒去小農場,而是來到郊外的醫院。

“那天後,七爺就把她送來這裏接受治療!”

站在病房外,我盯著韓雪的側臉,蒼白的肌膚下一雙空洞的眸子,叫人不忍直視。

“她還能治好嗎?”

“身體的創傷可以治療,心裏的創傷需要時間!不過至少有個好消息,隨著記憶的消退,她隻記得你!”

我愣神的望著東哥,鼻頭酸澀起來。

東哥了然的拍拍我肩膀說道:“我在車裏等你。”

我在醫務人員的陪同下進入一間滿是天空藍的病房,牆麵被刷成了海洋,天空,還有飛鳥鮮花,若不是房間裏的家具太少,我真不會把這裏聯想成精神病院。

小桌上,擺著鏡子、梳子,還有一本書,一支筆!

梳子上還殘留著黑色發絲,我咬著唇瓣拿起梳子,放在鼻尖,淡淡的花香侵入鼻腔,我閉上眼。

身後的門被人打開,我轉過身,韓雪坐在輪椅裏,被護士推進們。

“她剛吃藥,很快就就要睡覺了!”

護士把韓雪推到我跟前後,叮嚀了幾句,轉身離開。

我蹲在韓雪的跟前,握起她的手。“嫂子!”

木楞的韓雪,抬起眸子,歪著頭,看了我許久嘴角顫動,眼裏閃爍起淚光。

她張了張嘴,喉嚨裏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震驚的望著她,怎麽會這樣?那天在四合院裏,我見到她的時候,分明還是好好的啊,怎麽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嫂子,我是栓子,記得我嗎?”

韓雪抬起手,猶如枯爪的手撫上我的臉,微微點點頭,她指了指抽屜。

我打開抽屜,裏麵有個鐵盒子,她示意我打開。

打開盒子的刹那,強忍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滴落在鐵盒上。盒子放著幾根發圈,那是我第一次去表哥家,順路買的,想不到表嫂還留著。

當著表嫂的麵,我低聲哭泣起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時候!

記得以前每當遇到不順心的事,表嫂就會這樣摸著我的頭,跟我講道理,安慰我,現在她變了模樣,但依舊是我心裏最美的女人。

趴在韓雪的腿上,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暗自握起拳頭,告訴自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找出這個人,替嫂子報仇。

一直撫摸著我腦袋的手漸漸垂落到邊上,這時,我才抬起,盯著一臉安詳睡去的韓雪,撫上她的臉,指腹抹過她的唇瓣,揚起嘴角。“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不管以後你還能不能記得我,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抱起骨瘦如柴的韓雪,放在病床上,替她掖好被子,梳理了好她臉上的發絲,走出病房。

太多的謎題需要去解開!

車上播放著傷感的音樂,很應景!

坐在車內,東哥像上次一樣沒有立即離開,他似乎在等我發問,而我隻是一個人悶著頭抽煙,情緒很難平複!

許久後,東哥才開口道:“七爺給那人一道命令,知道是什麽救了你嗎?”

我搖搖頭,昨晚的局,我找不到任何破綻,確切的說,我明明看透了一切,但最後還是把自己困在了距離,我察覺到人字拖的古怪,但我把他想偏了!

黑襯衣他們,小秦,大肚腩,料酒,美人,這些人的臉在我麵前閃過,我猜到了很多,最後也抓到了料酒出千的舉動,可為什麽我還是輸了?

“如果你昨晚沒有喊抓千,現在你會跟他們一樣躺在包間裏,或許死了,或許是廢了!”

我睜了睜眼,對了,就是那一刻的猶豫,我輸了這場仗!

如果在大肚腩出手前,我就喊抓千的話,坐在料酒邊上的人字拖早就可以抓人了,我也不至於那麽狼狽的收場。

“我懂了!七爺那句話!”

東哥彈出煙味發動車子,他沒有送我回小旅館,而是把我帶去一家三星賓館!“501號房,那裏有你想找的答案。”

我疑惑的看著東哥離開,走進賓館,找到501室!

站在門口許久,才敲響門,等了會,也沒見人來開門,我又用力敲了敲,還是沒人,可能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發現門是開著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看向四周,確定沒人後,推開門,一股子血腥味撲鼻而來。

心沉到穀底!

壯著膽子一步步走進屋內,床上淩亂的跟狗窩似得,女人的衣服到處都是,地上還散落著乳罩,凳子上掛著小內內。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的光線,我環顧四周後,循著血味來到浴室,打開燈,差點叫出聲。

我緊緊捂住嘴,盯著被釘在牆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