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溫柔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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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我接不來,隻好沉默應對,看他的樣子找我過來也不是為了訓話,到像是拉家常的,跟長輩聊家常是我最不擅長的事,我要是會這個,也不至於跟後媽鬧得那麽僵了。

好在孫二叔沒想讓我難堪,他示意我扶他去露台。吹著海風,他的側臉看起來落寞而深不可測。

我想一般大人物都這個樣吧,正所謂站在高處不甚寒,別說當老大的,就像我們這種小人物都是在舔著刀口過日子,他這樣權高之人,每天都是把腦袋揣在褲兜上,時時刻刻做好別人幹掉的準備。

“老八說你是新手,你對這次賭局有多少勝算?”

“輸贏都是我個人的事,與大東城無關!我沒有其他要求,隻希望能救出我同學。”

孫二叔點點頭,他拿起一根煙的時候,我立即點上火,他笑著擺擺手。“醫生說我再抽就要找閻王老子報道咯,就聞個味!”

我尷尬的放下打火機,站在孫二叔背後,他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小金跟我說過你的事,你的局雖然幼稚,不過越是簡單的東西,越容易讓人上鉤,放手去做吧!不要有任何顧忌,那個女孩在我們的掌控中,明晚的賭局,你隻能贏!”

現在我算是明白什麽是綿裏針,溫柔裏藏著一把刀了,這話未必指的是女人,男人柔起來一樣令人防不勝防。

從孫二叔的房間出來,我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船尾,站在甲板上,我吹著海風,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孫二叔給了我個訊號,小辮子的安全掌握在他的手裏,前提是我要贏得這場賭局。隻有我贏了,小金哥才會出手救人,如果我輸了,小辮子不會得到任何救贖,換句話說,我贏便是大東城的人,我輸了便靠自己,大東城不會繼續參與我的計劃。

感覺自己又被人擺了一道,上次是對手,這次是自己人!

摸了根煙放嘴裏,掏打火機的時候,才想起打火機漏在了孫二叔的房間裏,尷尬啊!

想抽煙的時候莫過於沒有火為最痛苦的事,四下張望了圈也沒看見一個人,隻好叼著煙望著黑漆漆的海麵,不知道這船什麽時候起航,感覺站在這裏就跟在浪費生命似的。

嚓!

一團火從我左邊亮起,我看著高進的臉在火光背後閃爍,低下頭,點燃嘴裏的煙,呼出一口煙霧,瞬間有種老炮的世故感!

“這把做完,離開現在的地方!”高進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趴在欄杆上淡幽幽的說道。“我能看出你的天賦,別人也可以,趁著現在你還涉世不深,抽身吧!”

我吸了吸鼻子,眼角酸澀的眨了幾下,突然發現,有他在身邊真好!

“明天,我隻能贏不能輸,我若輸了,死路一條,馬蒼龍不會放過我和胖子,大東城的人不會因為我跟上城區的人開戰,我沒有輸的資本。”

高進扯笑了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欄杆說道:“今晚等你朋友睡下了,來我房間!”

在他說話的時候,手指不斷重複敲擊著欄杆,我默默記住了他留下的數字,獨自在甲板上逗留了會,才回船艙。

胖子躺在床上玩手機,見我一臉陰鬱的回來,擔心的問道:“那個孫二叔說什麽了?”

我不想讓胖子擔心,扯了個慌糊弄過去後,拿出有一副嶄新的牌,把玩起來。

洗牌是我的薄弱環節,不管練多少次,還是無法學會一次性洗牌法,用丘木子的話來說,這套洗牌術是所有洗牌法的基本功,如果我學不會,就無法看穿對方的千術。

真正賭桌上,十個賭徒九個千,還有一個就是我這樣的小白。看不懂對方的千術,我不死,誰死!

丘木子的話不好聽,但也是事實,可我學不會又有什麽辦法。

胖子看著我玩牌覺得有趣,湊了上來,依樣畫葫蘆的做了幾次,就已經可以整出三個A來,而我......哎!

被胖子打擊到不行,實在想不通高進說我有天賦,我怎麽沒看見,蒙人的吧!

窗外傳來汽笛聲,胖子丟了牌趴到窗口向外張望,船慢慢駛離港口,他瞥著嘴說道:“開弓沒有回頭路,栓子,哥們的命可捏你手裏了!”

我沒說話,心裏跟灌了鉛似得沉重。

胖子折騰到後半夜才睡去,我偷偷摸摸來到高進的房前,按下密碼走了進去。

屋裏彌漫著濃鬱的煙味,一種類似與藏香的香味,衝鼻卻不嗆人,剛開始聞的時候,會頭暈,習慣了就會越聞越舒服。

高進在玩牌,他的手指像是在紙牌上跳舞似得,輕柔而優美。他示意我坐下後,扯了一副新的撲克,沒說話,直接使用一次性洗牌發。

我看的很認真,試圖找出他洗牌時破綻,但他手法太快,來回三次切牌後,開始發牌,以三人為準,發到第三輪時,他已經拿到了三張A!

“你試一下!”

我搖搖頭,氣餒的說道:“我學不會的!”

高進嗬嗬兩聲,抓起我的手,像丘木子那般在我手上捏了把,說道:“還記得你第二次來找我的時候,我讓你幹了什麽?”

“摸牌,但你沒告訴我結果!”

高進笑笑,從一堆棄牌中挑出張方塊3推到我麵前:“這是你那天摸出來的牌!”

微微一愣,我還記得那天的情景,當時說了就是這個數!。

“別的不敢說,你手指的神經如同你的聽覺般靈敏,這可能跟你特殊體質有關,所以你在切牌分牌的時候,會比常人跟容易感覺到新牌的硬度與鋒利!神經敏感的人,痛覺也會比常人來的敏銳,所以你的優勢同樣也是你的缺點,洗不好牌就慢慢洗!切忌,燥!”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高進從棄牌中整理出一副牌交到我手裏。“用舊牌試一下!”

我試了下,確實感覺不太一樣!第一把因為緊張失誤了,接下來兩把,以三人戰局做了個切牌,沒問題,高進把人數增加到七人時,我覺得有點難度,以為現在的水準最多隻能切到五人。

高進麵露難色,他盯著我手指看了許久後,突然問道:“你是左撇子?”

我搖搖頭。“不是啊,從小到大都是用右手的,家裏也沒人是左撇子,怎麽了?”

“你用左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