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麵的腳印來來回回,到處亂轉,就是難以爬上樹來,道士嘿嘿一笑,道爺可是向來不走尋常路的。? ww?w?.?

通過樹頂間的藤蔓枝椏,借助黎步之能,道士飛快的在此間穿梭著,黎步是貓四奶奶的絕技,更是蚩尤氏傳下的厲害法步,隻不過由於道士手段眾多,對此倒也沒有深究。

如今看來,這黎步果真奇異,哪怕無有真氣法力催動,單單憑借著先天一點元靈,便能夠運轉使出;這其中,必然有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借助樹頂的天然路徑,道士成功的甩開了敗履妖,剛剛落下,猶豫了下,是不是要跟著那些個破鞋子,看看有什麽其他線索,忽然感覺到不對,枯木仿佛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獸,四周更是變成了巨大的黑洞,一種無法阻擋的陰森,正朝自己吞噬而來。

“黎步虛空!”

危機關頭,道士二話不說,施展出了黎步的第三步,身影忽的從眼前消失,再出現時,已是在十丈之外,這樣連轉了三次,才算徹底的把這種陰暗給擺脫掉。

不過也在這時,道士感受到一種類似於骨髓被抽離的酸麻感,身子一顫,忍不住半跪在地,他知道,這是自己過度施展黎步,帶來的後遺症,在這裏,自己畢竟不是人間那個道法通天的青城道長。

而且這個地方,也不單單隻是妖魔鬼怪,幽冥之國,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多著呢。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至少在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碰上千年老妖之類的老怪物,不然的話,自己真的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這片枯林,早在自己之前奔竄的時候,就已到了邊緣,沒走幾步,就聽到‘嘩嘩嘩’的流淌聲,原來前麵是一條小溪,而那溪水,卻是血水!

‘這又是什麽情況?’道士忍不住近前看去,隻見那血水烏黑烏黑的,水中還有一些骨頭魚兒在亂竄,那水浪翻波間,時不時的顯出人的麵孔,兩眼空洞,無聲幹嚎。

由於湊的近了,一些血水在激流中,濺到了道士的腿腳,這讓他直直的打了個機靈,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冷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腿,冰冷透亮的同時,還潛藏著一種某名的充實,在引誘著自己,跳入血溪之中,享受更多的充實和滿足。

道士頓時倒退三丈,臉麵抽了抽,天魔都不怕,這點小誘惑,倒還不至於讓他癡迷,隻是這種感覺,已經脫離了妖魔鬼怪的範疇,至於具體是什麽,他暫時還沒想到,不過總有一絲絲的熟悉感。

他這次卻沒有離開,而是順著血溪往下遊走去,生物的習性都是逐水而居,就算是血水,那也是水。

這種推斷是正確的,隨著溪流往下,血水漸漸變淺,道士漸漸能看到,某種生物群落的痕跡;有幾次,他還見到了幾種簡陋的捕獵器物,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這種捕獵器材並不大,就像是給小人使用的。

未過片刻,又見得一連串手指長短的箭矢,或三或兩的插在地麵之上,有的甚至還帶著血跡,道士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二話不說,順著那方向就追了過去。

地麵上躺著的是兩具屍體,是不足三寸的小人,身裹獸皮,手拿刀弓,模樣嘛,有六成像人,還有幾分獸類的痕跡,比如黑毛尖鼻、貓耳兔唇之類,各不相同。

沒走多久,就見得一群小人,正在把一隻三丈來長的藤樹團團圍住,弓箭弩影,齊齊向上打去。

這樹長的也奇怪,並無什麽枝椏樹葉,隻有一條條藤條也似的爪牙,在胡亂抽打,那藤條之上,還掛有不少的倒鉤,像是人的尖甲,正不斷的勾拉著,由於藤條極多,加上抽打力對於小人來說,不亞於巨槌天鞭,所以一直久攻無果,反而損傷不小。

見狀,那為首的幾個,就開始‘嘰嘰喳喳’起來,說也奇怪,這些小人說的明明不是人言,偏生道士能聽的懂,而且覺的十分的親切。

隻見那最壯的一個,開口道:“國師,這樣下去,叛逆就永遠也抓不到了。”

另一個手拿骨棍,頭頂雞毛冠的小人,也就是對方口中國師,陰沉沉的道:“蒙大將,莫急,等血月上升,我便以朝聖之法,將這顆九鉤怪樹燒死,抓住這兩個叛逆!”

那蒙大將頓現焦急之色,道:“國師,可是這朝聖法,早在先王時期,就被長老會所禁,實在是不宜在此時施展啊。”

“那你就想讓叛逆逃走了?別忘了,對方手上拿的,可是族中的聖器,還是說,你以前與那叛逆交好,想要放他一馬?”

被那國師陰沉沉的看了一眼,那蒙頓時不敢再言,隻得帶頭強攻,又衝了兩三次,丟下百來條屍體,實在是死傷慘重,最後隻得將此樹圍住,等那國師所說的血月降臨。

一開始鏖戰正酣,自然對於後方的動靜沒甚關注,而等戰事方歇之際,道士這麽‘龐大’的體型自是遮掩不住,一傳十、十傳百,所有的小人都騷亂了起來。

那前方的國師和蒙大將也被動靜幹擾,同樣看到了道士,不同於一般的小人那般的驚恐萬狀,國師見此,表情透著三分驚疑、兩分狂喜,居然舍下了眾人,一路小跑到了道士身前,手背落地,單膝跪地:“您便是我族的大神嗎?小人巫已,見過大神!”

道士眨了眨眼,本想著說人言,但口吐出來的,卻是與對方一樣的口音:“大神?”

那國師見狀,更加大喜:“沒錯,您肯定是我族的大神,巫已在聖地的壁畫中,見過大神的模樣,踏馭著風雷,正是大神無疑!”

“我的模樣,聖地?”

見道士半信半疑,那國師趕緊將本族的史簡單說了一遍,原來這小人國本不是此地的居民,據說本是居住在一塊無比廣闊的土地中,後來不知出了什麽變故,搬遷到此處。

但隨著歲月蹁躚,代代繁衍,也不知出現了什麽變故,這每一代的身形體魄,都在不斷的縮小,幾十代後,也就隻有二尺之高,小人之狀。

而為了解決這種古怪情況,很多祖先便選擇外出,去尋找解決之法,大多數都是一去不回,而很顯然,在這巫已的口中,道士就這樣的一個先祖大神。

道士也不是傻瓜,被人忽悠兩句就完全相信了,他總感覺對方的話中,有些不清不楚,但這並不妨礙,他借助對方之口,了解此地的真相,便一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你這說的,我都有些印象,隻是似乎沉睡了許久,好似記不大清晰了。”

巫已見狀更喜,連忙道:“那就請大神稍候,等我們抓住這個叛逆,便請您回族地,相信回到族中,您一定會想起來的。”

道士自無不可,便就了點頭,便跟在他的身後,想看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麽做法,那巫已又把這類話,對著剩下的族人說了數遍,這些小人們頓時各個鬥誌昂揚、氣勢上升,用同樣的姿勢,向道士跪拜下來。

又過了片刻,忽然那巫已驚喜的大叫一聲,原來不知何時,天上一輪血月已經翻了出來,那道士之前感受到的古怪氣息,瞬間增長百倍,而在小人之中,也走出了數十名稍顯精壯的,圍成一圈,隻剩下那國師像跳大神一般,擺手舞腳,看似毫無規則,卻有種荒蠻的感覺。

道士雙眼一眯,這怎麽有點像是巫覡之術,道家的符咒、法術,可說是很多都起源於上古時的祭祀,而他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類似的手段,而且還是由這麽一群小人施出。

而當那巫已將祭祀之術施展到極深之處,圍成一圈的小人忽然將口同張,一道道血氣噴出,在空中顯化出一團常人腦袋大的紅色氣團,而當吐出血氣之後,小人們一個個皮消肉縮,精神萎靡,有的甚至都沒熬過來,當場死亡。

巫已見火候已到,獰叫一聲,將手中骨杖向前一指,刹那間,那團紅色氣團就電射而出,直打在這九鉤怪樹的根部,這顆怪樹擬人似的打了個機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來。

但是隻萎縮了一半,一團白光忽又從樹後亮起,這顆怪樹不僅不再枯萎,反而忽然發出一聲乖戾的尖叫,樹的表麵,忽然彈射出一道道肉鉤子,妖氣更增,樹身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著,就連舌頭狀的存在也彈射而出,就像是樹妖姥姥現出原形一般。

肉鞭藤鉤隻來回的一掃,就把近乎一半的小人卷入其中,那巫已麵色大變:“那個叛逆居然已經知道聖器的用法!”

李道士自然也看到了這番景象,自然也不可能袖手不管,隻是如今真氣法力都無,隻能憑借著上古戰技對敵,這個關頭,如果有個武器就好了,自己如今隻是一團先天元靈,可沒有刀槍不入的上古軀殼。

這般想法,忽然手中傳來一股金屬的冷厲感,低頭一看,居然是反天戈,還是完整無損的反天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