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道士收拾了禁魘婆之後,《天青寶冊》中演化出了四道符篆,其中兩道是跟接生有關的,還有兩道,一道是解衣帶咒,一道是召女咒。

前者由於很黃很暴力,道士怕郭小二不知輕重,沒有傳下去,而後者就無所謂了,一來這正太的法力不足,無法把此道符咒的威力全數發揮,二者,退一萬步說,就算全數發揮了,這小子連毛都沒長齊,又能幹個什麽。

而此時此刻,郭小二用此咒玩的正嗨,一旦有二八佳人經過巷子,少不得被其召攝,評頭論足一番,人家的目標也很單純,就是想看看漂亮姐姐。

“老大快看,這個大姐姐好生漂亮也,”郭小二這次終於調到了一條大魚,隻見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婦正兩眼無神的走了過來,輕薄的羅裙將美好的身段顯露無遺,風韻猶存的氣質對於小正太來說,相當有殺傷力。

不過正在這時,掌心中的那道黑符居然緩緩消失,咒力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於是乎,那少婦和兩個道童在同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壞了壞了,小二子,這個姐姐走過來,要完蛋了!”正太郭靖急的滿臉通紅,道。

“笨蛋,你快冷靜一些,人家又不知道我們在施展法術,”還是小二子這個小司機有經驗,粉嫩像麵團一樣的臉蛋展開,大眼睛忽閃忽閃:“姐姐,你找我們有事?”

眼前的婦人忽然‘噗嗤’一笑,道:“好可愛的兩個道童,你們怎麽獨自在這裏,你們的師父呢?”

“師傅在打坐。”

“師父不知道我們出來。”

郭小二生氣的看了老大一眼,這家夥也太老實了,怎麽把實話說出來了,不過那婦人也不以為意,從腰間的籃子裏跳了兩個大蘋果遞了過去,溫柔的道:“姐姐也有了孕事,如果生下來的娃娃有你們這麽可愛就好了。”

兩正太這才意識到,這位姐姐的腹部微不可見的鼓起了一塊,原來是有了孕事,婦人又道:“如今天色將黑,你們要不要到我家去吃一頓飯再回去?”

“好啊!”郭小二舉雙手讚成。

“可是師父說了,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容易碰上壞人和妖怪。”

“老大你笨蛋啊,漂亮姐姐哪裏是什麽壞人!”

老實人往往無有主見,經不住老二的拉扯,隻得跟了上去,誰知這婦人的家居然在城外,而且還挺遠,走的兩個道童都直喘氣,最後被那婦人一前一後,抱在了懷裏,郭小二頓時心滿意足。

說也奇怪,兩個正太都不算輕,那婦人卻視若無物似的,終於走到了郊外的一座大宅子中,四下無人,冷風吹麵,宅子頗為豪奢,飛泉長亭,畫廊花苑,而宅中的主人除了一個半百老頭外,還有一個就是憨厚的漢子,並無其他的丫鬟仆役,那漢子見這婦人請兩個道童來做客,表情似微微有不滿。

而宅子外的小叢中,忽然鑽出了個小腦袋,正是一直暗中跟在身後的郭小三,隻不過他看的景象可跟二人不一樣,隻見一片淒涼地,三五荒墳塚,剛剛那婦人就是鑽入了其中一座。

“這兩個笨蛋,被鬼怪抓了也不自知,我得回去找師父來救人——”郭小三暗罵一聲,悄悄退了回去。

而在此時此刻,道士正在房間中坐定,雙眼微閉,身前是一道香爐,三道青煙嫋嫋,正不斷融合交雜,這是他在向上界溝通,良久,才睜開了眼,自言自語:“新上任的洞庭君居然到現在還不赴任,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會被人殺官了吧?”

還沒等他想好,就聽得屋外傳來敲門聲,大門無風自開,隻見得一個官吏打扮的人躬身道:“道長,江州知府請您前去赴宴。”

道士接過信件,拆開一看,頓時暗道了聲麻煩,他進城時為了便利,用的是玄都司發下的道牒,因此被地方官發現,還沒等他拒絕,就聽得對方道:“道長,知府大人說了,江州附近的水域有河妖出沒,經常偷盜城中嬰兒,請道長看在滿城百姓的麵子上,施以援手。”

得,這一頂大帽子扣上來之後,道士想不去都不行了,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自家徒兒們差不多都已經睡了吧,也不再通知,隻是輕裝打扮,坐入了轎中。

驕子緩緩開進了府衙之中,道士剛一出驕,就見得兩側燈火通明,那江州知府連同三五個僧道打扮的正在堂前等候,見他出來,立馬躬身道:“見過青城道長。”

“知府大人,還有這幾位——”道士拱了拱手,眼前這幾位,道行貌似也不弱啊。

“請容下官給道長介紹一下,這是衡山的長風子,修的一身禦雲術,這是我江州的水火道人,精通符篆術,還有這位……”那蔣姓府尹殷情的介紹道,而被說道的這些道人,一個個都有些激動,似乎相當榮幸似的。

“沒想我等後學末進,竟有機會拜見青城道長本尊,”一個老道開口,他是嶗山的何道人,而嶗山派在同行中也頗有些名氣,於地脈風水、內家功夫多有些研究,沒想也是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

道士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滿足,道爺的名聲現在已經有這麽高了嘛,其實也就做了一點點貢獻而已,不就是降服那千年鬼母、阻止那白巾賊改朝換代、還有把癡漢曹送去當了和尚,收了幾百個妖魔鬼怪,哇塞,這麽一算來,道爺還真是勞苦功高。

那蔣府尹請道士坐了主座,這才開口:“這次冒昧的請幾位前來,實則有一事頭疼的很,本官才來江都不足三月,就發生了好幾起失嬰案,這事水火道長應該很清楚。”

那水火道人麵容奇古,青衣黑須,聞言點了點頭:“實不瞞大人,老小兒早已在調查了,到目前為止,已有七戶人家剛出生的嬰兒被怪風攝走,老小兒曾經暗中跟過一股,沒想那妖風極其猛烈,在中途便已失去蹤影,好生可恨!”

李道士皺了皺眉,七戶人家,數量不少啊,難不成又是一個禁魘婆,也不對,禁魘婆不是隻好四五歲的娃娃嘛,對於剛出生的嬰兒不會有想法,那會是什麽妖怪,食嬰狼、空心鬼、還是骨鳥?

“不過老小兒懷疑是江裏的妖怪,因為當初在跟蹤的時候,那道妖風是往江邊飛去的,”水火道人補充道。

不過道士也有注意到,在對方說話的時候,其他的幾名道人也都是一副詫異的表情,忍不住問:“幾位同道也不知此事嗎?”

“實不相瞞,我等此次前來,倒也並非是一心為公,而是京師的水陸大會已確定是在明年年底的舉辦,若是想要參加,得先積累一些功績方行,所以我等知道的,也不比道長多多少,”長風子有些慚愧的道。

李道士了然,原來水陸大會已經確定好時間了,他倒是不怎麽關注這個,畢竟他青城道長可是百分之兩百被保送的,說不得連比賽都不用比,沒辦法,這就是刷聲望帶來的好處。

幾人又商議了一番,決定準備妥當後,在後日去探一探那水域,便各自散去,期間有好幾個同行都有意向道士請教,但都被他推了,開玩笑,道爺講課可不是誰想聽就能聽的,收費的好吧!

而等他回到了借宿的驛站,卻是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七個葫蘆娃,居然全都不在床上!

“真是見鬼了!道爺的徒弟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