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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調來鎮壓教匪的兵馬最開始就有三路,湖南總兵宗之望的湘軍、江州指揮使戴可的京營、定波侯柳成的柳營,湘軍是先敗後勝,京營是先勝後敗,唯獨這柳營,從大戰開始時就不見蹤跡。【△網WwW.】

本朝燕雲十六州並沒有失,所以傳統王朝的幾大馬場都有所保留,最大的一座就是在雍梁之地的天水馬場,這柳營便是駐紮在此處,靠近邊關,是故多騎兵,少步兵。

按照朝廷的指使,這柳營本該是挺進山東,配合當地的官兵清剿教匪老窩,但是山東淪陷之快令天下側目;連帶著這柳營,也被認為陷入教匪的圍攻,被困於山東境內,或者更悲觀一點,已全軍覆沒了。

然而真實情況卻截然相反,柳營不僅沒有被滅,更是沒有走山東路線,而在戰局一開始,柳營的大部分人馬便趁著水路未封,趕到了江南,幕後的主使正是老王。

作為曾經的甘省總督,曾經的兵部尚書,老王敏銳的感覺到了這次兵禍的不同尋常,早在聽說山東白巾賊出關的時候,便用秘密書信知會了舊部,瞞著朝廷私自調動了兵馬。

老王知道這是朝中大忌,但是他也清楚,以如今六部衙門的散漫,真要到了要反應時,這匪亂還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他雖正但不迂,便悄悄做了此事,若是首尾處理得當的話,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但讓他也所料未及的,匪亂居然如此猛烈,方出便如火燎原,那柳營的六千兵馬此時派出,根本就起不到半點左右,便一直隱而不發,藏在洛都附近的寧國城內,作為最後一張底牌。

而這張牌,現在打了出來——

隻見銳騎如雲,地平線上開始顯出了一條黑線,四蹄飛速的奔進著,領頭的騎將大聲的吆喝,手上的長槍短矛寒光閃閃,憋屈了近半年,任誰火氣士氣都要爆棚,毫無畏懼的朝著那兩千的虎浮屠撞了上去,好像是大江入河,金屬的浪頭幾乎要衝上天!

兵器的交鋒、人馬的碰撞、吆喝聲、廝殺聲,擊打聲,給這本該消停的戰場添了股熊熊大火,騎兵的力量在這個年代,那是絕對的戰略級武器,虎浮屠再猛,剛剛屠殺近萬人也不免有些勞損,況且對方人數是他們的三倍,一時間竟被壓著打。

“都打成這個樣了,你還不投降?”李道士喘著粗氣道,若不是血脈特異,使他的體力悠長,這一番消耗下來,三個老王怕都是要累斃了。

“眾生皆苦,何日成佛!”紅巾老祖合手念叨一聲,將手一揮,大半個地麵被掀開,眼看著就要向道士壓下來。

“中央土宿,總攝四方。黃中理氣,奉命帝房。從天下降,飛攝禍殃。戍土流光!”

李道士連點法指,這鼓起的大土塊竟又被壓了下去,然後又並指連點:“正炁入天,黑炁入地,二炁合並,震風飛彈!”

五六團空氣彈被打了出去,這種低級符術,道士都好久沒用過了,但現在油盡燈枯,想不用都不行了。

對麵的情況更慘,道士好歹沒受多少傷,但是對方現在可是重傷加重傷,連幾個飛彈都沒躲過,頓時被砸飛了三四丈。

“別當道爺我敬老啊!”道士逼出了未穿越時校門口堵小學生的勁頭,像條惡犬一樣的撲了過去,五雷掌跟抽巴掌似的甩了出去,‘啪’的一下把對方抽的老臉亂顫外加渾身亂顫。

然後又補上了個斷子絕孫腳,直接把這位老祖輩的踢的雙眼一凸,然後按在地上就是一通王八拳。

“叫你丫的造反!叫你丫的堵城門!”

“叫你丫的剃光頭,叫你丫的非主流!”

“道爺不惹你,你偏偏來找揍是不是!”

眼瞅著這紅巾老祖被道士打的滿臉血汙,忽然背後一痛,三隻箭插在了道士的甲衣上,有幾個白巾弓箭手正滿臉憤恨的衝了過來。

“擦,幸虧披了甲,感謝薇哥,這時候,道爺的小弟呢!”

道士一時不察,被對方給掀翻在地,那紅巾老祖踉蹌的就要往後逃去,這老家夥關鍵時刻竟然想要開溜!?

‘嗖嗖嗖’又是幾聲箭響,道士二話不說,捂臉捂褲襠,隻有這兩個部位不能被射中,帶甲也不保險啊,不過預想之中的疼痛居然並沒有傳來,那三個白巾弓箭手的額頭上,反倒是每人差上了一支箭。

“弓矢應念,神人合心,吾今用射,火速奉行!”

大小眼顫抖著左手,箭矢死死的瞄準了紅巾老祖的背部,心裏回想著白大胖死前的那一刻,紅巾老祖驕狂的表情,‘凡人終究隻是凡人——’

‘這一箭,是有人送給你的!’

‘嗖’的一聲,百丈之距瞬息而過,箭矢釘在了紅巾老祖的背上,這老家夥麵色一僵,終於軟軟的跪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娘的,總算是搞定了!”道士抹了把臉上的贓灰和血汙,該做的道爺都做了,剩下的就愛誰誰了吧。

而正在這時,遠處的地麵忽然炸開,露出了那隻青銅大僵屍的身影,渾身黑煙滾滾,猩紅的眼珠直盯著道士。

‘苦也,忘了這大兄弟了!’

“道友莫慌,”隻見一位青年僧人突然出現在戰場上,麵目年輕,但是眼中卻好像有無窮的光彩,麵對著衝來的僵屍,撚指一笑,那地麵上冒出的一座石蓮,瞬間就把僵屍包裹在內。

“怎麽又是個光頭!”道士忍不住哀嚎。

“貧僧法號普度,奉陛下之命,前來降妖除魔。”

普度禪師,不就是當初捉蛟的那位,玄都司的一品仙師,還是什麽國師來著,這麽說來,他是自己一方的了?但是保險起見,道士又問了句:“你丫跟這些教匪沒什麽關聯吧,你對於他們有沒有什麽類似同情的想法。”

“貧僧修的是小乘佛法,小乘度己,大乘方度人,”普度禪師灑然一笑。

“不度人的光頭才是個好光頭,”道士終於鬆了口氣,渾身又痛又麻,各種要死的感覺。

‘嘭’的一聲炸響,這青銅大僵屍居然掙開了石蓮花,仿佛跟了見了殺父仇人似的,雙眼通紅的就要撲上來,忽然地麵上鑽出了成百上千條鐵鏈,把對方跟包粽子似的捆的結結實實,並且越發勒緊,僵屍身上的屍氣和凶氣仿佛被這些鎖鏈吸了個光。

難道是司馬賤人?不對,就算是司馬賤人,他怕也沒這種強大的本事,也就是說——捕侯?!

“手下留人!”普度突然麵色大變,道士連忙回頭,隻見同樣有十來道鐵鏈將紅軍老祖勒住,然後鎖鏈猛的一個拉緊,對方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開來,血霧炸成了一團。

捕侯滿臉殺氣的走了過來,意味深長的道:“斬草方能除根。”

普度苦笑了聲:“捕侯大人,您這般做,讓貧僧回去怎麽跟陛下交差?”

“這事老夫自會跟陛下解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收拾戰局,”捕侯看向了一臉驚悚的道士,道:“小友,現在怕還要借你的這雙眼一用。”

昏昏沉沉中,道士隻感到魚龍太極圖近在眼前,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地書現在凝如實質,跟個大號羅盤似的,心念一動,就自動轉了起來。

他的記憶之中,這太極圖隻在修煉的時候會自行變化,現在這般,至少代表著他對於魚龍太極圖的感悟進一步加深了。

日月非我形,陰陽自成質,乾坤造化中,六合皆歸一

這四句箴言除了在鬥法時的運用外,似乎更有一層妙用,那到底是什麽?

不知想了多久,隻知道他迷迷糊糊的又醒了過來,身子是在一張床上,散著好似陽光的味道,好熟悉,這感覺——薇哥兒的?

最後的一個印象,就是自己在捕侯的幫助下,不知多少次的開了天眼,直到兩千虎浮屠的符水都被蒸發了光,這才罷休;拜托,道爺的瞳力也是有限的,你這樣亂用,萬一搞瞎了怎麽辦?

道士心裏吐槽了句,然後連忙往身上四處摸了摸,好在該在的都在,沒有缺胳膊斷腿。

“肺神,皓華兄,你在不?”道士試探性的問。

“咳咳,本神受了重傷,需要調養,區區凡人不要騷擾,”肺部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沒掛就好,養好傷了又是個好打手,’道士放下心來,沒想跟白巾賊的一戰出現了那麽多的變故,但憑借著道爺的聰明才智,最終還是贏了,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過程不重要,重要的結果,結果ok?!

“話說,道爺這是在哪兒啊?”

“在老夫女兒的閨房裏。”大門推開,走進一人。

“老王?!”李道士驚道,這老家夥居然活過來了。

“怎麽,見到老夫很驚訝嗎?”老王笑道。

“不是,距離貧道最後一次見到您老人家,差不多有兩個月了,”道士也是唏噓感慨,原來這鍋道爺都頂這麽久了。

“你做的很好,就算是換作老夫,也不可能做的比你好了,”前*總,呸,是前宰相大力誇讚道。

老實說,道士心裏還是很happy的,當然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不能全算在貧道的頭上,咱頂多有七成,不對,是八成的功勞……”

老王笑而不語,等道士裝完逼之後才道:“朝廷的賞賜還沒下來,但是老夫也能猜到,憑借你的功勞,玄都司至少會是三品的仙封。”

道士差點淚流滿麵,真是不容易啊,這道家從業資格考試,道爺我總算是順利過關了,以後再也不是道家黑戶,可以有牌照上路了,而且一上來就是高級版的。

“呃,三品?跟五品有啥區別。”

老王解釋道:“地位等同知府,除了見官不跪外,每月還可領取百兩的供俸,均是出自陛下的私庫。”

道士眼光一亮,這可以啊!知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道爺方外之人,怎麽能說跪就跪呢;而且每月百兩,皇帝老兒真是狗大戶啊!

“還有,老夫也給你準備了些禮物——”(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