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本來以為周楠的國畫已經夠讓她驚喜了, 但周楠的書法又再一次驚豔了她。

鄭老太太拿著周楠的作品,直接到了書畫協會。“這是我學生的作品,讓你先看看。”

書畫協會的會長是一個帶著金框眼鏡的老頭子, 老頭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直接對著鄭老太太皺眉道:“這是我們國家經濟複蘇後的第一次書畫比賽,必須保證公正嚴明, 堅決不能有任何走後門的行為出現。”

鄭老太太直接對著老頭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什麽人了!這是讓你見識一下的,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頭眉頭微蹙,半信半疑打開了畫卷,上麵是一幅活靈活現花鳥圖,活靈活現, 意境清新美妙, 充滿生趣和詩意。

再看題詞, 更是讓老頭子一驚。用筆率意自然,鬆脫舒暢。結字順勢而就,不滯不板。足以可見寫字之人的率真。

“你這老太婆,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 手裏麵居然有這麽個精通書法的好苗子。這幅字帖我就收下了, 看來今年的第一名非他莫屬了。”

鄭老太太一聲冷哼,不動聲色將畫卷收好,冷笑道:“你在想什麽呢!這是我的學生交給我參加書畫比賽的。我不過是見上麵的書法不錯, 拿來讓你漲長見識的。”

要知道, 會長擅長書法, 所以他負責書法大賽。

而自己擅長畫畫, 所以自己負責的是書畫大賽。

老頭子瞬間暴怒, 氣得眼睛都紅了,“這麽好的書法,怎麽能拿去參加書畫比賽呢!”

鄭老太太得意的笑了笑,“我的學生,自然是由我做主了。”

在周楠不知道的時候,兩個老人正在為她的作品參加哪一個比賽而吵得眼紅脖子粗。

星期一。

鄭老太太上完課後,直接將周楠叫到了走廊。

“你的作品我已經交上去了,一等獎肯定沒問題。周末你就可以到我這拿獎金了。”

周楠一聽,眼珠子都亮了幾分。“一等獎的獎金有多少?”

看著周楠財迷的樣子,鄭老太太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不多,兩百塊左右吧!”

“兩百?那還叫不多?”

鄭老太太笑了笑,“你的作品同時參加了書畫和書法兩個比賽,兩個都是一等獎,合起來也就兩百塊。”

這也是她和那個臭老頭吵了半天的結果,既然都想讓這個作品參加自己的比賽,何不兩個比賽一起參加。

周楠眼睛都笑彎了,她的小金庫終於又來進賬了。而且這筆錢她誰都沒說,就連季鵬濤都不知道。

正好坐在門口的李玉眼裏流露出一絲不甘,直接站了起來,推開門走到鄭老太太麵前,“老師,為什麽我們不知道比賽的事情?”

鄭老太太看著破門而出的李玉,也是一愣。“這比賽是全國性的比賽,不是學校的。而且這個比賽半年前就開始報名了,你們開學時,報名早已結束。”

李玉握緊了拳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鄭老太太,“都是一起來的學校,那為什麽周楠能參加?”

鄭老太太看著怒火衝天的李玉,猜出來她為什麽會這樣了。鄭老太太笑了笑,“我看周楠的作品不錯,就幫周楠推薦了。”

這是一場大師級的比賽,主要是想讓她們這群老家夥從過去幾年的悲痛中走出來。

要不是她是評委,她都想自己參加。不過也正是因為她是評委,她才有一個能推薦弟子的權力。

李玉氣紅了眼睛,直接指著周楠的鼻子發問,“我自認為和周楠的水平不相上下,為什麽你隻推薦周楠?”

鄭老太太微抿嘴唇,沉思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我星期三上課時,會把周楠的作品帶過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周楠是她這輩子見過最有靈性的一個畫家。

也是這次比賽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將那群老家夥殺得片甲不留。

她的那幅花鳥圖連那群老家夥看了,都自歎不如,更不要說這麽個小丫頭了。

蔣瑤瑤坐在教室最裏麵,隻知道鄭老太太將周楠叫了出去。

李玉不知道聽到了什麽,直接衝出去和鄭老太太大吵起來。

這可勾起了蔣瑤瑤濃濃的求知欲,等周楠進來後,蔣瑤瑤立馬拉著周楠的手追問,“發生什麽事了?李玉怎麽突然就變臉了?”

說實話,周楠現在還有點懵。但聽到蔣瑤瑤這麽問,周楠隻好將自己的參賽作品得獎的事情說了出來。

蔣瑤瑤瞬間一驚,“周楠,你太了不起了吧!”

李玉不知道這個比賽,但是蔣瑤瑤可知道。這可是經濟複蘇後,她們國家舉辦的第一個大型書畫比賽。

她家老頭不信邪,還將她的油畫拿去參賽,盡管入了圍,但是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

蔣瑤瑤睜著她的大眼睛,直接對著周楠撒嬌道:“周楠,你畫的什麽呀?”

周楠的素描她見過,盡管比她的好一點,但肯定獲不了獎。

那就隻剩國畫、油畫、版畫、水彩畫、漆畫、沙畫。

周楠笑了笑,“我畫的花鳥畫。星期三的時候,老師會把我的作品帶過來,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了。”

盡管蔣瑤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能獲獎的作品肯定不一般。但真當她看到周楠的花鳥圖時,還是忍不住震驚。

“這……這是你畫的?”

周楠笑著點了點頭。而講台上的鄭老太太也在介紹著這幅畫。“這是我們班周楠的作品,榮獲今年全國書畫大賽的一等獎。”

看著鄭老太太手中的畫,同學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周楠也太厲害了吧!成績好,畫畫還這麽棒!”

“對呀,老師不說,我還以為這幅畫是哪個高人畫的呢!”

“這幅畫少說也要二十年的功底,周楠的天賦也太高了吧!”

唯有李玉眼眶發紅地盯著講台,眼神呆滯,麵部鬆弛,一動不動。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和周楠的差距。她引以為傲的畫畫在周楠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笑的是她最初看著周楠的素描比自己的分低後,她還在心底嘲笑了周楠一番。原來該被嘲笑的那個,一直是她自己。

周楠本以為自己心心念念的獎金要周末才能拿到手,誰知道下課時,鄭老太太將畫交給她的同時,將獎金也交給了她。

晚上,周楠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間,笑容滿麵,兩眼放光地清點自己的現有資產。

她現在已經有好多想買的東西了,等放暑假了,她就出去把它們全部買回來。

光想想,就讓人開心。

沉浸在自己又存到五百塊喜悅中的周楠,絲毫沒有注意到書桌下麵還站著一個小人兒。

小人兒還沒有桌子高,外麵還有凳子擋著,隻要周楠不走近,根本發現不了。

周末是個豔陽天,季鵬濤睡到早上八點才起床,當他看著**的一大一小就忍不住歎氣。

看周楠這態度,不到太陽曬屁股,她是不會睜眼的。

而周燦澄也將周楠賴床的行為學了個十成十,隻要他媽媽不起床,他也不起床。

陳秀蘭看著季鵬濤一個人走出來,剛想去叫周楠起床吃早飯,季鵬濤就攔住了她,“媽,周楠這兩個星期學習很用功,就讓她多睡一下吧!”

陳秀蘭眉眼不動,對著季鵬濤點了點頭,“那行吧,聽你的。”

周楠等到上午十點才起床,而陳秀蘭則是趁周楠起床洗漱的時間,走到周楠的房間,將周楠衣櫃裏的被子抱了出來。

周楠嚇得臉都白了,直接對著陳秀蘭顫聲道:“媽,你這是做什麽?”

要知道,這被子裏還藏著自己的全部積蓄呢!

自從她知道衣櫃下麵有老鼠後,她就將這錢全部藏到了被子裏麵。

陳秀蘭笑了笑,“今天天氣不錯,我把被子拿出來曬一下。”

周楠對著陳秀蘭討好一笑,“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不用麻煩你了。”

看著周楠滿臉心虛,陳秀蘭麵不改色地將被子遞給周楠,隻不過卻在交到周楠手中的那一刻,將被子掉到地上。

周楠當成寶的小金庫就這麽露了出來。周楠第一反應就是快點用被子將她的錢包藏住。

但是陳秀蘭比她更快一步,直接將錢包撿了起來。

陳秀蘭拍了拍錢包上麵的灰,打開一看,頓時樂開了花,“嘿,今天運氣不錯,又撿到兩百塊。”

周楠都要哭了,急忙拉住陳秀蘭的手,“媽,這是我畫了大半個月的畫,才賺來的獎金。”

陳秀蘭點了點頭,“那又如何,你吃家裏住家裏,不應該交生活費嗎?”

周楠一臉委屈,“季鵬濤不是已經交了嗎?”

陳秀蘭直接翻了個白眼,“他交的是他的,關你什麽事?”

周楠隻能將頭看向季鵬濤,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誰知季鵬濤直接對著自己攤了攤手,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還在一旁的周燦澄眼珠子一轉,直接走到周楠和陳秀蘭中間,對著陳秀蘭撒嬌道:“外婆,媽媽畫畫真的很不容易,你就給她留一點吧!”

周楠見狀,立馬附和道:“媽,如果每次的獎金都被你收走,那我以後比賽都沒有**了。再說了,我不是年初才給你交了生活費的嗎?”

陳秀蘭一聲冷哼,“你真當你自己一個人吃飯呀,你不養你兒子,不養我和你爸嗎?”

看著周楠嘟囔著嘴不說話了,陳秀蘭眉頭思考良久,“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每年給我交五百的生活費,你多出來的錢你就自己存著。第二,這錢你直接讓我幫你收著,我每個月給你十塊的零花錢。”

“五百?”這也太多了吧!但是如果五百塊能在陳秀蘭手中換到財務自由,那周楠還是很心動的。

陳秀蘭雙手環抱於胸,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盯著周楠,“你想好了沒,選哪一個?”

周楠屏住呼吸,想了半天,還是覺得第一個比較劃算。

一個比賽她能有兩百的獎金,她多參加幾個,這錢不就有了嘛!

輔導員也跟她說了,她還可以申請今年的助學金,盡管隻有八十塊錢,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我選第一個,但是我今年已經給了你兩百了,所以再給你三百就夠了。我以後多出來的錢你不準過問!”

陳秀蘭得意的笑了,“隻要你每年交夠五百的生活費,多出來的隨你花。”

不是她不相信周楠,隻要不做生意,光靠參加比賽的獎金,一年賺五百,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中午睡午覺。

季鵬濤一回到房間,就遭到了周楠的嚴厲批判。

“就連周燦澄都知道幫我說話,你卻隻知道在一旁看戲,你太過分了!”

聽到周楠這麽說,周燦澄也學著周楠的樣子,雙手叉腰,怒視著季鵬濤,“是的,你太過分了,你怎麽能對媽媽的求助袖手旁觀呢!”

季鵬濤斜眼看了一眼還在那裏跟著起哄的周燦澄,一聲冷哼,“既然你這麽愛你媽媽,不如將你外婆昨天給你的錢上交,撫平一下你媽媽受傷的心。”

周楠一愣,“給錢?給什麽錢?”她媽那麽摳門的一個人,怎麽會給周燦澄錢?

看著周楠一臉不解地看向自己,周燦澄莫名有些心虛,隻能低下頭,小聲說道:“外婆就是看我窮,給了我兩塊零花錢。”

周燦澄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偷瞄一下季鵬濤,看著他爸眼裏的戲謔,周燦澄的心裏咯噔一下。完了,他爸肯定知道他告密的事情了。

聽到周燦澄這麽說,周楠低下頭不說話了,不僅僅是吃醋,周楠還覺得有些委屈。她媽對她那麽摳門,卻對周燦澄那麽大方。

季鵬濤見狀,立馬走上前安慰道:“沒關係,不就是五百塊錢嘛,你要是不夠,可以從我這裏借呀!”

周楠斜眼看著季鵬濤,一聲冷哼,“我不,你休想!”

她欠季鵬濤的欠條很快就要抵消了,隻要她不在季鵬濤這裏繼續借錢,她每年就能有三百六的越界費。

這樣下來,她每年隻需要給陳秀蘭一百四了。這也是她願意答應給陳秀蘭五百生活費的原因。

季鵬濤看著周楠一直不上當,不由得有些失望。“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在我這裏借錢很劃算的,不論你借多少,我每天都隻收取一塊錢的利息。”正好能將那個越界費抵消。

周楠還是搖頭,而一旁的周燦澄還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季鵬濤,盡量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看他爸這樣,是把他忘了嗎?

季鵬濤察覺到周燦澄的窺視,一聲輕笑,他留著周燦澄的這個小秘密還有用,暫時不想戳破他,讓他再開心幾天吧!

周楠周一上課時,就找上了鄭老太太,想問問她最近還有沒有書畫比賽之類的。

但是鄭老太太告訴她,書畫比賽一年隻有一次,還想參加,要等到明年去了。這讓周楠不免有些失望。

好在她之前提交的獎學金申請通過了。

周一下午開會。劉嵐直接將獎學金的獲得者公示了出來,

“我們班一共有兩個名額,經評定,就是班長和周楠了。現在公示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直接提交給校領導審核。”

劉嵐的話剛說完,講台下的趙曉青就忍不住說話,“當初助學金都是全班投票,怎麽這獎學金直接內定了,該不是有什麽貓膩吧!”

劉嵐看著趙曉青,直接一聲冷笑,“獎學金,顧名思義,就是獎勵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周楠學習成績第一名,她當之無愧。班長為你們做了這麽多事,他還在學生會做幹事,他的操行分更是全班第一。”

聽著劉嵐這麽說,趙曉青還是不服氣,“周楠成績好又怎麽了,誰知道人品有沒有問題。”

周楠一聽,直接站起身子,指著趙曉青的鼻子怒斥道:“趙曉青,你什麽意思?我哪裏人品不好了,你倒是給我說出來呀!”

事關自己的獎學金,周楠堅決不能忍。

趙曉青也站了起來,瞪著周楠繼續說道:“你看看班上,除了蔣瑤瑤,誰願意和你在一起玩。就連李玉都受不了你了!”

周楠一聲冷笑,“我是個通校生,自然不可能和住校生抱團。這就成了我人品低劣的證據了?”

講台上的劉嵐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直接對著全班,緩緩說道:“既然趙曉青這麽說了,那行。我就在班上問一問,除了趙曉青,還有誰覺得周楠和班長不能拿這筆獎學金。”

趙曉青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直接給了李玉一個眼神,隻要李玉站起來帶個頭,班上肯定大部分人都會站起來了。

然而,事情超出了趙曉青的預料,班上一片寂靜,就連李玉都沒有作聲。

趙曉青立馬為之前的行為找補,“老師,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種不懼強權的品德的,你這樣直接問,大家都怕得罪人,肯定不說了。”

劉嵐聽後,一聲輕笑,“你說你這叫不懼強權?趙曉青,你三番四次在班級惹事,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這麽下去,我們設計一班不歡迎你。”

劉嵐的話音剛落,蔣瑤瑤直接帶頭鼓起掌來,嘴裏還大聲喊道:“輔導員威武。”

還在角落的曾招娣想了想,也跟著蔣瑤瑤一起鼓掌,嘴裏還小聲說道:“周楠挺好的,不論看誰都是笑眯眯的。”

聽到曾招娣這麽說,又有好幾個人想了起來,“周楠真的很厲害,她的那幅花鳥圖還獲得國家級一等獎呢!”

“而且從來不會看不起學渣。我好幾次畫畫遇到瓶頸,都是周楠幫我解惑。”

“是的,我看她素描畫的好,上去問了問,她將自己作畫心得全和我說了。”

蔣瑤瑤見狀,直接站起身子,大聲說道:“周楠除了喜歡在數學課上打瞌睡外,其他都是完美的!”

原本還在享受同學們誇獎的周楠直接愣住了,如果你不說,沒人會知道她數學課打瞌睡。確定這是在幫她,不是在害她嗎?

隨著周楠的臉紅,同學們瞬間發出哄堂大笑,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學霸上數學課也會打瞌睡,這讓她們瞬間感覺和周楠拉近了距離。

就連講台上的劉嵐也是忍俊不禁,“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那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

“如果還有誰有意見自己到辦公室來找我。”劉嵐說這句話的時候,直接掃了趙曉青一眼。

早上。陳秀蘭打掃好家裏的衛生就出門買菜了。

現在經濟恢複了,好多農民從鄉下挑著菜到城裏來賣。

還有一些帶著自家養的雞鴨鵝,盡管貴幾分錢,但是不要票,算下來還是比供銷社劃算。

他們大多在城南擺攤,陳秀蘭為了省點錢,最喜歡繞路到城南買菜。

反正她也平日裏也沒什麽事,多走幾步就當鍛煉身體了。

“大娘,你這隻雞怎麽賣?”

賣菜的婦人伸出手,比了一個手勢,“這可是我自己養的老母雞,八毛錢一斤。”

陳秀蘭將雞提了起來,檢查了一下,一臉嫌棄,“三塊五一隻,我買了。”

婦人眉頭一皺,立馬擺了擺手,“這隻母雞至少五斤重,你這也少了吧!”

陳秀蘭癟了癟嘴,“你這雞看著眼睛無神,八成是隻病雞!”

婦人眉頭緊皺,直接瞪了陳秀蘭一眼,“你可不要亂說,不過是從鄉下到市裏太顛簸,雞被熱著了。”

陳秀蘭歎了一口氣,“這樣吧,我們都別說了,一口價,四塊錢。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去前麵再逛逛。”

婦人看了看後麵一排賣雞賣鴨的,有些猶豫,“四塊五行嗎?”

陳秀蘭直接往婦人手裏塞了四塊錢,“行了,大不了我以後多來照顧你的生意。我家每周都要買肉,以後少不了你的。”

婦人聽陳秀蘭這麽說,半推半就,隻能答應。“那你以後一定要常來哦!”

陳秀蘭一手提著自己好不容易買來的母雞,一手提著剛買好的蘑菇,笑容滿麵。

正當她準備回家燉湯時,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異常耳熟,等她回過頭,才發現是高雲英。

高雲英穿著一條紫色連衣裙,腳上踩著一雙棕色的涼鞋,要不是她手裏麵還提著一個菜籃子,看起來和貴夫人沒什麽區別。

就在陳秀蘭打量高雲英的時候,高雲英也在打量著陳秀蘭。看著陳秀蘭身上的棉布衣裳,高雲英得意的笑了笑,直接走到陳秀蘭的麵前站立。

“周楠和季鵬濤不都在京市上大學了嗎?怎麽也沒給你買兩身好一點的衣服?”

陳秀蘭直接翻了個白眼,“家裏兩個大學生,哪那麽容易呀!不像你,原本周鬆都考上大學了,最後政審卻沒通過。這讓你少操了不少心吧!”

高雲英臉上的笑容就那麽僵在了臉上,提著菜籃子的手也不由得捏緊。

自己好不容易從農場出來,沒想到周鬆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

要不是周桃讓人將她接到了京市,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高雲英想了想,直接對著陳秀蘭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也跟著周桃住到城東的小洋樓裏了。不知道你現在住哪裏?有時間我可以來找你竄門呀!”

周楠和季鵬濤在學校讀書,這陳秀蘭還不知道和誰擠在一起住呢!

陳秀蘭也跟著笑了笑,“沒你住得好,季鵬濤他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四合院,我們一家五口就住在那四合院裏。”

高雲英故意挑起一邊的眉毛,歪頭看向陳秀蘭,“你們家那麽多人,怎麽就買這麽一點菜呀!你都不給你小孫子多弄幾個菜嗎?”

看著高雲英故意撥弄著她的菜籃子,露出裏麵的排骨和魚肉,陳秀蘭不屑地癟了癟嘴。當了這麽多年的妯娌,誰還不知道誰呀!

“你現在是和王明祁他住一起嗎?王明祁的父母沒意見嗎?”

高雲英臉上的笑再也繃不住,臉被漲的通紅,隻能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家周桃現在不僅懷了他王家的孫子,還在外麵開飯店了。那個著名的桃子酒樓就是周桃的,有時間過來捧個場!”

陳秀蘭微眯著眼睛笑了笑,“沒問題,有時間一定去。”

看著高雲英離開的背影,陳秀蘭越發不屑。也不知道高雲英哪來的自信,還敢到她的身上來找優越感。

周桃和高雲英一個狠,一個蠢。現在日子是過得好了。

就是害了周鬆,也不知道周鬆今年還能不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