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周老二穿著他的天藍色的保安服,得意洋洋地走了出來。

周楠知道周老二想聽什麽,直接對著周老二誇獎道:“爸穿上這衣服真年輕, 至少年輕了十歲!”

而陳秀蘭看不慣周老二臭美的樣子, 直接將手中的碗丟在桌子上,對著周老二沉聲道:“既然高豐推薦你去了, 還把衣服給你領回來了,你就好好幹,就算隻幹三個月,也別給高豐丟臉。”

周老二直接對著陳秀蘭敬了一個軍禮,“放心吧,媳婦,我一定好好幹!”

周老二簡單吃了早飯, 就直接到工商部的保安亭報到了。

看著裏麵的保安哈切連天, 明顯是值了夜班, 周老二直接遞給了他一個包子,“兄弟,吃個包子,這是我媳婦剛做的。”

保安看著周老二的衣服, 猜測道:“你就是高幹事的那個叔叔吧!”

周老二笑了笑, “大家都叫我周老二,你跟著叫就可以了。”

保安點了點頭,一邊吃著周老二的包子, 一邊和周老二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

周老二則是一臉認真地盯著保安, 連連點頭, 時不時還應和一聲。管他聽不聽得懂, 態度要做到位。

保安最後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才對著周老二說道:“那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就先下班了!”

周老二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沒問題的。”

這邊的高豐到工商部時,周老二已經在保安亭站的筆直,看見高豐走近,還對他做了一個軍禮。

高豐嘴角慢慢上揚,對著周老二點頭笑了笑,就準備進去。

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高豐,等一下。”

高豐回過頭,看著叫住他的夏老爺子,先是一愣,然後直接發出疑問:“夏部長,有什麽吩咐嗎?”

夏老爺子看著冷漠的高豐還有些不適應,但想著這幾天自己在工商部被孤立的場景,隻能對著高豐沉聲道:“夏兵想你了,你媽讓你回家吃個飯。”

高豐笑了笑,“我搬家的時候就說了,以後除了那個手術,夏家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你們夏家的門我再也不會進!”

夏老爺子頓時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氣得眼白都翻出來了,指著高豐的鼻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你真的要做的這麽絕!”

高豐眉頭緊皺,直視著夏老爺子的眼睛,沉聲道:“是你把事情做絕的,你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帶走小虎子時,你怎麽沒想到今天呢!”

高豐說完後,想著夏兵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不忍心,沉默了許久,還是對著夏老爺子懇求道:“如果你真的心疼夏兵,那就讓他跟我走。我向你保證,隻要有我一口飯吃,我就絕不會委屈了夏兵。”

夏老爺子死死瞪著高豐,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做夢!夏兵是我的孫子!”

高豐眉頭緊皺,“你看看你把夏兵教成什麽樣子了,你非要他變得和你一樣冷酷無情,你才甘心嗎!”

夏老爺子一聲冷笑,“那又如何,他始終是我的孫子,是我養大了他!”

高豐雙眼發紅,壓低嗓子怒斥道:“是你們偷走了他!”

夏老爺子笑得更加猖狂了,“那又如何,你現在問他,看他是願意要你這個爸爸,還是要我這個外公!”

高豐紅著眼睛瞪了夏老爺子許久,最後還是隻能一言不發地離開。

在保安亭目睹了全部過程的周老二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眾人口中的夏老爺子,的確“寶刀未老,”幾句話就把高豐氣走了。

這高豐還是太年輕了,要是他,直接和夏老爺子打一場,誰打贏了,孩子就歸誰!

“喲,這夏部長年紀都這麽大了,還養著個奶娃娃,人家爹都開口了,你就把娃娃還給他爹唄!”

看著又出現一個老人,還是一個可以直接和夏老爺子說話的人,周老二也顧不得走神,直接挺直腰板,打起精神,對著來人敬了一個軍禮。

夏老爺子回頭看著說話的蔣誌安,眉頭緊皺,雙眼通紅。脖子上青筋跳起,放在身側的兩個拳頭也是緊緊握住。

就是因為這個蔣誌安,才讓自己麵臨如此窘迫的局麵,無論吩咐誰做事,都會被推脫。他好歹還是一個副部長,就這麽被人架空了。

看著夏老爺子不說話,蔣誌安又繼續說道:“哎呦,我都忘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部長造孽太多,兒子女兒都死完了,就剩這麽個小孫子了,聽說身子骨還不好,也難怪夏部長舍不得!”

夏老爺子聽到蔣誌安這麽說,直接衝上前,提著蔣誌安的衣領子,惡狠狠地說道:“我的孩子死了又怎樣,你蔣誌安不也白發人送黑發人嘛,你那個當成寶的老來子,死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出頭吧!”

蔣誌安聽到夏老爺子這麽說,瞬間暴怒,緊緊捏住夏老爺子的手臂,雙眼通紅,狠狠瞪著夏老爺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延誤軍機的人到底是誰,夏部長心裏應該最清楚吧,往自己死去的兒子身上甩鍋,也隻有夏部長才想得出來。”

周老二原本還在保安亭裏看戲,距離太遠,兩人說話也比較小聲,周老二根本聽不清。隻聽到什麽“兒子”,什麽“軍機”。

不知道怎麽了,兩個老人就互相拽著對方的衣領,似乎在放狠話。沒過兩分鍾,兩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周老二都看懵了,這是什麽情況!

看著夏老爺子騎在另一個老頭的身上,周老二顧不得那麽多,直接走上前,抱著夏老爺子的腰,大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都這麽大歲數了,有什麽事好好說。”

蔣誌安看著夏老爺子被自己戳破心事,惱羞成怒,不由得好笑。又看著被周老二鉗製住的夏老爺子,蔣誌安直接站起來,對著夏老爺子的眼睛就是兩個拳頭。

夏老爺子被打了個正著,隻能對著周老二怒斥道:“你個保安,知不知道我是誰,快放開我。”

周老二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就是知道你是誰,他才拉的偏架,小虎子至少也叫他一聲公公,他就當為小虎子報仇了。

不過話可不能這麽說,周老二一邊死死抱著夏老爺子的腰,一邊氣喘籲籲地說道:“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放開你呀,剛剛我都看到了,是你先動手的。要是我放開你了,你又打人怎麽辦!”

還在一旁的蔣誌安見狀,對著周老二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然後舉起拳頭,衝上去,對著夏老爺子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夏老爺子被周老二牽製住,根本無法還手,隻能被蔣誌安按著打。氣得夏老爺子隻能扯著嗓子對周老二怒斥道:“那你也攔著他呀,你沒看到他一直在打我嗎!”

周老二歎了口氣,“我這隻有一個人,我攔不了兩個人呀。你再堅持堅持,等我換班的兄弟來了,我就讓他幫你攔著。”

夏老爺子:“……”

這是哪找來的二貨!這種事情是能堅持的嗎!

這邊的周楠還在上美術課,依舊是鄭老太太。看著課代表將前幾天自己交上去的素描發下來,周楠的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旁邊傳來蔣瑤瑤的一聲驚呼,“天呐,李玉,你有八十八分哎!”

周楠側頭看了一下李玉手中的蘋果,和書上一模一樣,也難怪能得到這麽多分。

李玉對著蔣瑤瑤和周楠害羞地笑了笑,“我小時候學過畫畫,所以起點比你們高一點。”

蔣瑤瑤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五十八,又看了看周楠手中的七十五,拍了拍周楠的肩膀,露出了羨慕的眼神,“周楠,你的分數也蠻高的哎!”

周楠笑了笑,“這一幅畫我畫了好幾天,浪費了好多紙呢!”

周楠隻學過山水畫和人物畫,這是她第一次接觸素描,就算鄭老太太上課講過,但她還是很難下手。

畫出來的第一個蘋果居然還被季鵬濤嘲笑像一塊鐵疙瘩。

“這次的打分隻是讓你們認清楚自己的水平,得到高分的同學不要驕傲,得到低分的同學也不要氣餒,你們還年輕,還有大把進步的機會。”

鄭老太太剛說完,底下就有一個同學舉手提問,“請問老師,最高分是多少分呢?我們也想知道自己和最高分之間的差距。”

鄭老太太看了看手中的記錄表,直接沉聲道:“最高分是八十八分,隻有一個人。”

鄭老太太一說完,蔣瑤瑤就激動地看向李玉,“天呐,李玉,你居然是最高分哎!”

看著周圍同學羨慕的目光,李玉害羞地低下了頭。

而剛才提問的那位同學,又接著問道:“怎麽才八十多分呢?都沒有上九十的嗎?”

鄭老太太笑了笑,“你們現在的水平,在我這裏上九十分無疑是難於上青天。”

聽到鄭老太太這麽說,所有的同學都看著自己的畫作沉默了。

大家居然發現鄭老太太在每一張畫後麵,都用鉛筆寫上了評語。

周楠畫上的的評語是:“線條不夠流暢,過度太過明顯,高光不夠突出……”

而鄭老太太這一節課,也主要是講的線條和過度之間的問題。

晚上,周老二下班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和眾人說了一下他今早上的壯舉。

“你們是不知道夏兵他外公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看著又讓人心疼又讓人好笑!”

周楠頓時對著周老二讚不絕口,“爸,你今天太棒了。夏兵他外公欺人太甚,就該讓人打一頓。”

隻有陳秀蘭一邊擺放碗筷,一邊擔心道:“夏兵他外公好像來頭不小,要是他找你麻煩怎麽辦啊!”

周老二給了陳秀蘭一個放心的眼神,“我就是一個拉架的,他都不知道我是誰。再說了,我一個臨時工,他能拿我怎麽樣,大不了就開除我唄!”

聽周老二這麽說,陳秀蘭也不由得點點頭,“這份工作本來也是高豐介紹的,大不了就不幹了,我們也沒有損失。”

大家都以為周老二這個臨時工做不下去了,就連周老二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周老二後悔極了,恨不得抽死昨天那個拉偏架的自己。

看熱鬧就看熱鬧,他湊上去幹嘛,不是擺明了招人恨嘛!

特別是看著夏老爺子鼻青臉腫地朝自己走過來,周老二下意識對著夏老爺子敬了一個軍禮,還對其討好笑道:“老爺子早上好呀,看你這麽精神,一看身體就很不錯。”

夏老爺子並不買賬,指著周老二的鼻子就是一聲冷哼,“你好樣的,你給我等著!”

夏老爺子的臉早已高高腫起,說起話來也是含糊不清,周老二忍俊不禁,但礙於夏老爺子的權威,周老二隻能拚命將頭低下,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半上午的時候,保安亭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周老二認出來,這就是昨天和夏老爺子打架的那個老爺子。

蔣誌安看了看站的筆直的周老二,對其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就是高豐介紹過來當保安的那個臨時工吧!”

周老二一愣,但還是對著老爺子敬了一個軍禮,笑道:“是的。”

不論他還能幹多久,但人家既然提了高豐,那他就不能給高豐丟臉呀!

“你昨天製止打架鬥毆的行為很不錯,恭喜你,你轉正了。”

聽見老爺子這麽說,周老二都愣住了,隻能試探道:“您是?”

蔣誌安笑了笑,“我是這工商部的部長,你叫我蔣部長就好了。”

聽到蔣誌安這麽說,周老二瞬間笑容滿麵,兩眼放光,對著蔣誌安又行了一個軍禮,“保證不讓領導失望!”

媽呀,他好像抱住大腿了!

周老二現在恨不得馬上回家告訴陳秀蘭這個好消息,但他畢竟還要值班。

周老二隻能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從來沒有覺得一天過得如此漫長。

當陳秀蘭得知周老二轉正的消息,已經是晚上了。

“你這都不能叫走狗屎運了,你這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吧!拉個偏架還能給你拉出一個臨時工,你可真了不起。”

好多年沒聽到陳秀蘭誇自己的周老二不由得提起胸膛,一臉驕傲,“我拉偏架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那個老爺子不簡單,能和夏老爺子大打出手的人會是什麽簡單人物嗎!”

就連周楠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讚歎不已,她都以為周老二這個臨時工就要做到頭了,她都想好晚上回家該怎麽安慰周老二了。

唯有季鵬濤對著周老二眉頭緊皺,“那個夏老爺子不是什麽善茬,我覺得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如果周老二隻是個臨時工還好,但突然被蔣部長轉了正,這不明擺著告訴夏老爺子,周老二是蔣部長的人嘛!

聽著季鵬濤這麽說,周老二都愣住了,“他不放過我?他能怎麽不放過我?不讓我轉正?”

季鵬濤搖了搖頭,“蔣部長都放話了,他應該不會在轉正方麵找你麻煩,但他完全可以在其他事情上算計你。”

周老二皺眉,“比如呢?”

季鵬濤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你在保安亭,收取包裹都由你負責。他如果交給你一個重要的包裹,但你卻弄丟了,這就是你的責任了。賠錢還好,一不小心還會有牢獄之災。”

周老二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個夏老爺子不會這麽喪心病狂吧!”

季鵬濤攤了攤手,“誰知道呢?”

能對小虎子的失蹤視若無睹,還能麵不改色幫夏兵收拾殘局,這夏老爺子明顯心狠手辣,要是他真的記恨上了周老二,還真能做出這種事。

陳秀蘭直接拍響了周老二的胳膊,“季鵬濤都這麽說了,你小心一點,肯定沒錯!”

周老二摸了摸自己被陳秀蘭拍紅了的胳膊,點頭道:“那行吧,這幾天我都注意點。”

陳秀蘭一聽,直接掐了掐周老二的大腿,咬牙道:“什麽叫這幾天?你在保安亭的每一天你都要給我注意點。說不定人家就等你掉以輕心呢!”

周老二委屈地點了點頭,本來是一個很開心的事情,怎麽在季鵬濤的口中,就變得這麽危險了呢。

他媳婦也是,不知輕重的,他的大腿肯定都被掐紅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周老二就像陳秀蘭所說的那樣每天都打起十二倍的精神。看誰都有鬼,生怕被人算計。

而季鵬濤也開始了他的學習生涯,同時讀兩個專業,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季鵬濤現在一有時間,就在看書,比高考那段時間還要用功。

季鵬濤的努力成功帶動了周楠,周楠也將畫架搬到了季鵬濤的旁邊,季鵬濤在一邊看書,周楠就在一邊畫畫。

周楠的素描在這段時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在鄭老太太的手中,已經從七十八分,漲到了八十五分。

而自從知道小虎子家裏也沒有電視,早就將賺錢拋之腦後的周燦澄看著爸媽這麽努力,也不由得反思自己了。

照他這個進度,什麽時候才能從他爸手中摳出錢。

而且他爸現在也掌握了一個他的秘密,他現在隻能智取,再也不能威脅了。

就這樣,周燦澄也拿起了那本熟悉的新華字典,坐在季鵬濤的身邊看起書來。

等薑可帶著小虎子來找周楠串門時,都震驚了,“我終於知道你們的成績為什麽那麽好了,都是用努力換來的呀!”

薑可說完後就對著小虎子皺眉道:“小虎子,你以後就跟著你幹爸幹媽讀書吧,阿澄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到飯點了,媽媽會來接你的!”

周楠笑了笑,“沒問題呀,你直接把小虎子那張小書桌搬到我們院子裏來,我幫你監督小虎子看書。”

薑可眼珠子都亮了,“那說好了,不準反悔哦!”

就這樣,院子裏學習的隊伍越來越大,陳秀蘭路過院子的時候,都要輕手輕腳地,生怕打擾了眾人學習。

周老二也提心吊膽了兩個月,但這兩個月大家都相安無事。有時候夏老爺子看見他還會點頭微笑,周老二都在懷疑季鵬濤是不是想多了。

然而,意外就這麽來了。

這天,周老二像往常一樣上班,突然就有一個陌生男人走來,遞給了周老二一封信。

“這封信麻煩交給夏副部長。”

周老二打量了一眼男人,身材瘦小,五官端正,穿著一件嶄新的棉布衣裳,手上還戴著一塊銀色手表。

這一個月來自己也沒少幫人轉交信件,但這給夏老爺子的還是第一次。

周老二眼瞼下垂,直接從旁邊拿出一個記錄本,對著男人問道:“姓什麽?叫什麽?家住在哪裏?有沒有身份證明?”

男人瞬間皺眉,不解地問道:“讓你轉交信件而已,哪有那麽多問題。”

周老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冷冷道:“我們這是工商部,做事情肯定要手續齊全。萬一這是一封恐嚇信,那我們肯定還要知道送信人是誰呀!”

男人一聲冷哼,但看著周老二一直不為所動,隻能慢慢說出自己的個人信息。

周老二檢查了一下男人的身份證明,和他自己說的並沒有差別。周老二對著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周老二接過男人遞來的信,檢查一下後,卻突然發現信的背麵根本沒有封好。

周老二直接沉聲道:“你這封信根本沒有封好,摸著就像個空信封,裏麵的信紙呢?”

男人的臉上頓時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慌張,“怎麽會呢,你是不是看錯了!”

周老二直接將信還給男人,“你這封信有問題,我不能收。”

男人咬著牙接過信,對著周老二蒼白一笑,“可能是我出門倉促,拿錯了,我這就回去找找。”

看著男人慌張的背影,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周老二也不由得皺眉。

季鵬濤說的果然沒錯,這夏老爺子真不是個善茬。

要不是他眼尖,說不定夏老爺子到時候就說他弄丟了什麽重要的信件,竊取了什麽重要的機密。

不過半個小時,周老二就看著男人又跑了回來。這次的信件周老二仔細地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男人看見周老二還在檢查,不由得皺眉催促道:“你好了沒有,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周老二眉頭微皺,但隻能接過信件,對著男人點了點頭,“行了,沒問題了。”

這畢竟是他的工作,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季鵬濤還交了他後招。

男人轉身就走,對著保安亭裏的周老二閃過一絲不屑的眼神。

一個保安還需要他費這麽大的力氣,來回跑了兩趟,也算是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