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力挽狂瀾
蒼穹雲端，白雲深處。在那神秘的九天虛無界之上，此時正有兩人在遙遙地望人間。當無心發動暗影蔽日，黑色的旋風直卷蒼穹之際，觀看的二人身體一顫，周身環繞的流光開始劇烈波動，隱隱有種不穩定之狀。這情形持續了好一會，直到太陰現世，才漸漸平息。
收起波動的心情，一身紫光繞體的紫拙輕歎一聲，語氣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
一邊，周身閃爍著青光的中年男子道：“紫拙，你感觸什麽？是因為太陰蔽日的出現，還是在為正道聯盟的局勢擔憂？”
紫拙緩緩搖頭，神色複雜地道：“都不是，我在想那無心，他的出現難道僅僅隻是引出太陰蔽日這麽簡單嗎？”
中年人反問道：“不是嗎？他最初在太玄山，後來因為習練暗影法訣，在李長河的唆使下反出正道，如今不就自食其惡果了。他的一生，除了引出太陰蔽日之外，又引出些什麽呢？”
紫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淡然問道：“如此，他的出現是引出了太陰蔽日，那劍無塵的存在，是不是就是等於引出了陸雲，找出了逆天子？”
中年人一愣，古怪地看了他幾眼，質疑道：“紫拙，你話中似有深意，能說清楚點嗎？”
紫拙漠然不理，輕吟道：“神仙說話，不都是這樣隻說半截嗎？要是什麽都說出來，就不神秘了。對吧。”
中年人一愣，遲疑道：“那也是在世俗之人麵前才這樣啊，哪有對同道都這樣的？”
紫拙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因為你不是世俗之人，你是他們眼中的神仙。”
見他脾氣倔強，中年人歎道：“算了，我發現你近來越來越古怪了。好了，不說這話題了，對於太陰現世，你有什麽看法？”
紫拙冷漠道：“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真正關心這件事的，應該是尊主與淩天才對。”
中年人眉頭一皺，低聲道：“我知道，我隻是問一問你個人的看法，與虛無界天無關。”紫拙看了他一會，沉聲道：“你真想知道？”
中年人道：“自然是真，我雲虛上人何時說過假話？”原來這中年人就是當年曾與妖皇裂天大戰過的雲虛上人。
聞言，紫拙靜靜地看了雲虛上人好一會，最終沉聲道：“我的話或許不是你希望聽的，因此你要有心理準備。太陰現世，正邪倒轉，邪惡之氣彌漫人間。這一戰雖然玄風門主死了，煞血閻羅重傷，可剛才那四股強大的氣息，你應該感覺到了。你覺得這四股氣息實力怎樣？”
雲虛上人沉思默想了一下，有些嚴肅地道：“說實話，這四股氣息中有兩股很奇特，不帶一絲感情，應該是屬於地陰與天煞的。剩下兩股中有一股我很熟悉，極像是當年妖皇裂天的氣息，隻是他已經被封印了，為什麽會出現，我就覺得有些驚訝了。最終那南方一股很邪魅，陰邪中透著詭秘，這氣息十分罕見。”
紫拙落寞地笑道：“當年我徒兒戰心曾路過南荒，被神秘的巫術所傷。據說那裏供奉著一尊邪惡詭異的巫神，我想這最後一股氣息應該就是複活後的巫神了。照此推斷，我們原本以為隻需要應付地陰與天煞，可現在卻多出兩個同等級別的敵人，你覺得九天虛無界能應付得了嗎？”
雲虛上人臉色沉重的道：“你此話問得很關鍵，僅憑我們的確難以應付這四大高手，因為當年僅妖皇裂天一人，就迫使七界高手聯合才封印了他。如今他再次出現，必然又是一場苦戰。好在劍無塵有‘後羿神弓’在手，以神弓之威，應該可以與他們一戰。”
紫拙不以為然地道：“神弓雖強，但你不要忘了陸雲。他身旁的那隻奇獸威力之強，神弓亦難抵抗。到時候我們又拿什麽去對付這位逆天子？”
雲虛上人臉色一沉，思索了片刻道：“這的確是個難題，但陸雲已經進入了那神秘的深洞，照劍無塵的話說，他是死定了，這恐怕不假。”
紫拙嘲諷道：“陸雲這樣就死了，還能叫逆天子嗎？”
雲虛上人一愣，辯解道：“逆天子不一定就成功啊。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他就算是逆天子的身份，也隻說明他有心逆天，卻不能證明他就一定能成功啊。”
紫拙落落一笑，反問道：“你見他哪一次敗過呢？”話落轉身，無聲而去。
雲虛上人張口欲呼，可遲疑了一下，最終微微一歎，放棄了。轉身，雲虛上人正欲離開，卻見身前出現了兩人，一個全身五彩流光。年約二十左右，英俊不凡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另一位若隱若現，雲氣環繞，看不清其真實的容貌。
雲虛上人微驚，恭聲道：“是尊主與淩天長老啊，不知道你們何時來的？”原來這三十左右英俊不凡的男子，就是太玄山天劍院的創派之祖--淩天。
淩天淡然一笑，輕聲道：“剛過來，你們在聊什麽？”雲虛上人回道：“沒什麽，就談論了一下有關太陰蔽日的事情，紫拙的看法過於沉重，似乎不太樂觀。”
淩天表情淡然道：“目前的形勢的確很不妙，不過也並非像他說的那樣。此次太陰劫難本是定數，誰也無法避免，所以局麵顯得很混亂。不過，隻要我們調度得當，集中實力個個擊破，局麵還是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雲虛上人聞言，有些質疑地道：“長老與尊主已經商議出對策了？”
淩天笑道：“形勢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誰能掌握其中最關鍵的力量。目前論實力，我們聯合雲之法界，依舊是最強的，隻要不同時多線作戰，應該不會有問題。”
雲虛上人哦了一聲稍稍有些懷疑。這時，突然傳來虛無尊主的聲音，“雲虛，今日我來是有一事要你去辦。目前太陰現世妖皇重生，為了牽製他的行動，我打算讓你進入人間，去尋找一個人。”
雲虛上上人臉色微驚，急聲道：“尊主之意是讓雲虛一人去牽製裂天？”
虛無尊主淡然笑道：“錯，我並非讓你與那裂天正麵交鋒，隻是讓你去人間找一個人。此人在極北之地，名為忘塵，一身道裝，外表蒼老。”
雲虛上人道：“找人？忘塵。這人很關鍵嗎？”虛無尊主輕吟道：“縹緲之上，天外洞天，忘塵無憂，世外仙山。”
聞言，雲虛上人驚詫道：“神秘仙派--天外洞天!尊主是讓我去找這傳說中天地間極端神秘的世外高人？”
虛無尊主點頭道：“是的，你此去就是找他。至於能不能找到，一要看你的緣分，二要看正道的運數，所以我並不強求你什麽。”
雲虛上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承諾道：“尊主放心，為了人間的和平安定，我一定全力以赴。”
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淩天質疑道：“恐怕他此去是白跑一趟啊。”
虛無尊主淡淡而笑，輕聲道：“我知道，就算他找不到也不會白跑，因為他會遇上另一人。”
淩天微愣，追問道：“尊主所言的另一人，不知道是誰？”
虛無尊主神秘笑道：“一個會改變很多事情的人，隻是雲虛可能無法完成憑務罷了。”
淩天奇聲道：“既然這樣，為什麽你還讓他去？”
虛無尊主感觸一歎，低吟道：“太陰現世，邪氣衝天，有些原來我能看透的事情，現在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我之所以讓他去，那也隻是賭一賭運氣。因為天道是時刻改變的。”
淩天輕歎道：“是啊，太陰一現，我也覺得雙眼模糊，許多事情都看不透了。所謂靜者太一，動者無量，世間一切皆在變化中前進，這一次我們推斷的結果，恐怕也會發生變化了。”
對此，虛無尊主顯得很平靜，語氣淡定的道：“世界萬物，陰陽分曉。太陰出世，天地動蕩。如果輕易就能化解，就不會出現逆天子，不會有巫神複活，妖皇重生了。”
淩天略略點頭，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問道：“要不要去看一看他們三個？”虛無尊主道：“時機不到，此時不宜驚擾他們。待他們推算出天威令所在之後，再去也不遲。”
淩天明白地點了點頭，笑道：“如此，我們還是到虛無幻壁去看一看吧。”虛無尊主沉默了一下，輕聲道：“也好就看一看它現在所顯示的是什麽。”說完與淩天一起消失在了茫茫白霧之中。
同一時刻，天之都萬靈神殿內，夢幻水晶儀前，百靈與靈尊一直關注著正邪之間的那一戰。
當太陰現世之際，靈尊輕歎聲道：“傳說已久的日子終於來到，希望我們能避過一動。”
百靈專注地看著水晶儀，正欲開口回話，可就在這時候，整個天之都劇烈震動，宛如受到猛烈的進攻。臉色微變，百靈移目看著殿外，擔憂地道：“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強防禦，希望不會產生太大的破壞。”
靈尊一臉嚴肅，沉重的道：“太陰浩劫非同尋常，不然豈能震動七界，牽動天下萬千生靈？現在這一刻是最猛烈的，隻要挺過去，之後就輕鬆多了。”話落，震蕩開始減弱，夢幻水晶儀所顯示的黑色風柱也開始變小。
待震動平靜，百靈鬆了口氣，輕忠噓道：“總算應付過了這一關，隻是受到此次衝擊後，天之都恐怕損失不小。”
百靈沉默了一下，目光看著那水晶儀上顯現的圖象，低吟道：“我的心已經不在這裏，是該離去之時了，隻是下一次回來，這裏還保得住嗎？”
靈尊憂慮道：“太陰現，天下亂，逆天出，七界無。這是宿命所定，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了。天之都已經存在了幾千年，或許是應該有所轉變之際了。”
百靈輕歎道：“靈尊，這是你多年的心血啊，你就……”
苦澀一笑，靈尊搖頭道：“逆天而為終有盡頭，陸雲的出現，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說，反倒是順天而行。他打破了一切禁忌，毀滅了一切不該存在的東西，這或許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一聞陸雲之名，百靈美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低聲道：“可惜他卻一生坎坷，命運變化莫測。就像這一次，他如果及早離開，滄月就不會為他擋那一箭而墜落深洞，陸雲也不至於再陷絕境了。”
靈尊勸道：“你是關心則亂，這一切都是他的必經之路，躲是躲不過的。沒有今日之劫，他如何麵對接下來的挑戰？”
百靈笑了笑，顯得有些苦澀，不過很快她就收起了失落的表情，振作道：“我明白，我也相信他絕不會輸。現在不說他了，說一下眼下天之都的打算吧。目前地陰、天煞、巫神、妖皇、閻君、魔王同現人間，以及劍無塵目前的形勢那是根本無力抵抗的。除魔聯盟雖然實力不弱，也僅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剩下雲之法界與虛無界天，各處有所顧忌，真正能抽得出的高手並不多。如此，天下真的要開始衰弱了。”
靈尊看著水晶儀，沉重地道：“你分析得極對，隻是你留意到沒有，陸雲之前給了陳玉鸞一樣東西，你猜到那是什麽？”
百靈想了一下，輕聲道：“那東西我知道，應該就是嘯天所言之物。陸雲交給陳玉鸞，是因為在那一刻，他知道那深洞十分危險，有意將天下交到她的手中。如今除魔聯盟有此物相助，對於天下大勢有所幫助，但遇上魔王、閻君、巫神、妖皇之際，恐怕還是很艱苦。”
靈尊淡然道：“這是必然之事，不然又何來浩劫之說。此次你入人間，要不要帶些人去？”
百靈道：“我就帶嘯天去，其他人留下好應付意外的發現。目前我們暫還很安全，但很快就會陷入危機，那時候我可能趕不為，故而一切都要靠你們了。”
靈尊道：“此事你不需要擔心，我已經想好，在危險來臨之際，將部分成員遣散出動，隻留下少數天靈以應浩劫。”
百靈有些不舍地看著他，沉聲道：“靈尊，希望我當日所見不曾出錯，不然我們……”
靈尊見她如此，不由笑道：“不要擔心，我壽已萬年，又豈會在乎這些？好了，快去了，你的心都係在陸雲身上了，我代表天之都所有成員祝福你們。”
百靈臉色微紅，略有羞意地道：“謝謝靈尊，我會盡快趕回的。”靈尊含笑點頭，親自送她出動。來至殿外，百靈吩咐天之都高手找來嘯天，稍稍與他談了幾句，隨後便一起向靈尊道別，離開了天之都，前往人間。
看著百靈離去，靈尊臉上笑容一收，輕歎道：“無心一言，情動九天，太陰浩劫，唯你可免。保重了百靈，嘯天的一句話讓你改變，也讓你避過了劫難。”話落轉身，靈尊對一旁的天之都高手道：“將所有人如今至萬靈神殿，就說我有事宣布。”那人輕應了一聲，急忙而去。
片刻之後，天之都眾靈異齊聚大殿，各處神色擔憂地看著靈尊，顯然太陰蔽日的出現，他們都深深明白浩劫已現。
麵對眾多的目光，靈尊沉聲道：“現在的情形大家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此時讓大家來此，是要說一下怎麽應付接下來的變化。目前我們這裏一共有四十位，其中地靈五位，天靈三十五位。在三十五位天靈中，具備極強攻擊力的僅十六位，其餘各位雖然修為不弱，但在應動難之時，卻稍顯薄弱。因此，我有一個提議，希望大家全力配合。”
“靈尊請吩咐，隻是為了天之都的安危著想，我等一定照辦。”異口同聲，在場大多數人都開口承諾。
靈尊聞言輕輕點頭，大聲道：“好，現在大家就聽我說。首先，地靈修煉時日較久，對一些天地靈脈的感應較強，所以我打算讓你們進入人間，去尋找那傳說中第九道靈脈所在。”
聞言，殿中有人問起：“靈尊，天下九大靈脈中，除了排名在前的三處之處，其他六處不都已經被一些修道門派占據了嗎？再者，第九靈脈靈氣分散，似乎沒有多大的用處。”
靈尊解釋道：“你所說的都沒有錯，可有一點世人不知道，那就是第九靈脈關係著第十靈脈。天下之事，以九為尊，所以傳說中的靈脈隻有九處，可實際上有十處，這最後一處就相當於是第九處的影子一般，別人是不知道的。隻要能找到第九處靈脈，就可以找到那傳說中的第十處靈脈。目前的天之都已經存在幾千年，是應該轉變之時了，所以我打算放棄這裏，重新找一處新的居所。”
大殿眾靈異聞言都輕呼一聲，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隱秘之事。靈尊見他們已經了解，接著道：“為了避開浩劫，我們不得不忍痛放棄這數千年的基業，重新開辟一處與此相當的世外仙園。這一過程需要花費許多精力，僅憑地靈之力是不夠了。為此，我打算留下在場那十六位善於攻擊的天靈應付浩劫，其餘天靈進入人間準備一些必備之物，大家意下如何？”
聽聞一切是為了天之都，眾靈異都紛紛讚同。如此，靈尊便開始分配人手，不多時殿內就隻剩下他與那十六位天靈了。看了眼前的天靈一眼，靈尊淡然道：“你們是不是有話要說？有就說吧。”
話落，一位天靈問道：“靈尊遣派其餘同道進入人間，是不是有心讓他們避開這一劫？”
靈尊看了他一眼，坦然道：“火靈神猿所言不錯，我的確不想牽扯太多人受苦。”那火靈神猿傾佩道：“靈尊仁心，我等敬佩。為了天之都，即使形神俱滅，也心甘情願。”
靈尊輕聲道：“自古浩劫因人起，是非恩怨自成空。你們心有此念我很安慰，現在先退下吧。待我處理一些事情之後，還有吩咐。”火靈神猿應了一聲，隨同其餘十五位天靈默默離開了。
待他們離去，靈尊來至夢幻水晶儀前，凝望著那神奇的水晶球，自語道：“一線生機，轉眼既過。天之三界，誰能躲避？或許我這樣太消極了一點，隻是像虛無界天那樣，就能拚得過嗎？如果不因為百靈的緣故，當初我會不會接受他們要求呢？”
輕輕的聲音帶著一絲迷惑，這一刻，這位號稱天地間壽命最長的靈尊，也隱隱看不透未來的結果。
黃昏，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山頭，突然落下四道奇光。稍後，這四道奇光消失，隨即露出三人與一團淡淡的光球，他們便是狼狽而逃的白光、劍無塵、葉心儀與天劍客。
慘烈的一戰，雖然重創煞血閻羅，消滅了玄風門主，可正道聯盟也損失慘重，以往強大的實力轉眼成空。沮喪地跌坐於地，重傷的四人都一臉悲痛，顯然中午的那一戰，還曆曆在目。
夜風中，白光輕歎一聲，收起了失落的表情，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輕聲道：“好了，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大家休息一下，待真元恢複之後再作其他打算吧。”
葉心儀沉痛一笑，看了看身邊之人，低吟道：“從此以後，正道衰落，天下再無我們正道聯盟了。”
劍無塵臉色陰沉，不甘地道：“我不會這樣算了，隻要神弓在手，我一樣能重整旗鼓。”
天劍客安慰道：“心儀莫要過分悲痛，也不需要太過失落。正如無塵所說，我們還有機會。這一次的大戰，變化因素太多，我們能有這樣的結果，其實並不算輸。至少鬼域重創，玄風門敗亡。”
葉心儀神色滄桑地道：“這些我知道，可天下妖魔眾多，我們還能從何處去召集高手呢？這一戰三派高手全部陣亡，雲之法界也損失慘重，說到收獲，恐怕唯有除魔聯盟是最大的獲益者。”
因為對人間的情況不甚了解，白光隻是雙眼微閉默默的療傷，不參與他們的對話。劍無塵則在聽聞之後，冷哼道：“除魔聯盟此次雖然從中獲得，但就以他們那點實力，根本就無法抵禦域之三界的進攻。”
葉心儀瞪了他一眼，對他的自大狂妄有些不悅，輕喝道：“你莫小瞧天下人，陸雲的那隻奇獸主在陳玉鸞身邊，你說有多少人敢去惹他？再者，陳玉鸞很少在我們麵前顯露，你又知道她究竟有什麽本事？”
劍無塵被她一罵，心頭有些動怒，不過他也不敢過於表露，隻是哼道：“依仗畜生之力，有什麽值得炫耀的。至於，她雖然沒有在我們麵前展露，但也沒有聽說她有多強。另外，除魔聯盟算得上高手的有幾個？文不名與歸無道長，根本就不入流。”
葉心儀氣得冷哼一聲，偏過頭去，語氣冰冷地道：“事到如今還嘴硬，你當天下除了你，除了陸雲，就沒有高手了？”
天劍客見二人爭吵起來，連忙勸道：“好了，不要吵了，無塵也少說兩句。目前就我所知，除魔聯盟雖然實力不如我們之前強盛，但那佛聖道仙也不簡單，修為恐怕還在我之上，千萬大意不得。”
見天劍客也如此說，劍無塵隻得不再爭論，換了個話題道：“師祖，我們現在怎麽辦？傷勢調理好了以後，接下來該幹些什麽？”
天劍客沉思了一下，輕聲道：“目前太陰現世，人間邪惡之氣遍布，妖魔鬼怪受其影響實力大增，正道勢力卻因此實力受損。目前，我肉身已毀，僅憑虛弱的元神之體根本無法吸納大量的靈氣，所以要恢複以往的實力，除非另找一尊肉身，或者是返回虛無界。眼下太陰剛現，人間還極主混亂，各種勢力都在忙著整頓，暫不會有人顧及到我們，因此我們務必要抓住這短暫的時機，重新凝聚起一股新的力量，以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葉心儀問道：“如今的人間，我們還去那裏尋找新的力量呢？”
天劍客道：“以我判斷，雲之法界還能派出部分高手，還有就是看三派是否願意支持。至於聯盟本身，僅菩提學院與儒園還剩下幾人，目前也不知道在何處。”
葉心儀擔憂地道：“雲之法界已經損失了不少高手，恐怕不見得會再派人了。至於三派，換了是我們，隻怕也會猶豫的。剩下法果大師、本一、戒禪、浩雲居士、丹青劍俠幾人，已經不足以應付眼前的局麵了。”
天劍客不語，劍無塵則道：“此事關係到天下安危，我相信他們會顧全大局的。再說，這一戰之後，人間勢力的分布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到時候我們不一定非要下麵出擊，倒是可以學除魔聯盟那樣，將正麵的敵人讓他們去對付，我們在暗處行動。同時，妖魔鬼怪之間也各有恩怨，這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葉心儀白了他一眼，問道：“遇上敵人，你能忍得住衝動嗎？受到刺激，你還能保持冷靜嗎？”
劍無塵臉色一紅，尷尬道：“以往不行，但不表示以後不可以改過來。心儀，你就不要老是針對我了，好不好啊？我知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可我也沒幹什麽啊？”
葉心儀氣憤道：“你不是沒幹，隻是沒幹成功罷了。”劍無塵臉色一僵，口中訥訥著不知所言。
一旁，天劍客勸道：“好了，心儀，昨日之事已經過去，現在無塵也知錯了，你就莫要怪他了。”葉心儀冷哼一聲，偏頭不看劍無塵。
而就在此時，一直閉目療傷的白光突然彈射而起，急聲道：“有高手靠近，大家小心。”突如其來的警告讓劍無塵、葉心儀、天劍客大驚，三人目光四周搜尋，最終發現一片灰色的霧團，正從遠處朝這邊飄來。
留意著這團灰色霧氣，天劍客輕聲問：“白光，你可察覺出什麽？”
白光臉色沉重，驚異道：“這灰霧很怪，隱隱含著三股變化極快的氣息，應該隱藏著三位同一派別的高手。隻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奇特，邪異中帶著詭秘，不似域之三界的妖魔。”
天劍客沉默了，劍無塵則問道：“白前輩，那你覺得這灰霧應該來自何處？”
白光緩緩搖頭，低沉道：“人間修真派別極多，時常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高手，因此我也說不清楚。而在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們，你們速速戒備，以免發生意外。”
葉心儀歎道：“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無力對敵，我看還是離去的好。”
白光沉聲道：“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你們各處小心就是了，這三人由我來應付。”說話間那灰霧已由遠而近，來到四人上空。
似乎在探索下麵的氣息，那灰霧沒有馬上離開，也不曾下落。對此，白光冷聲道：“爾等何人，自自何外？”
話落，一陣怪笑傳來，灰霧中一個聲音道：“天地之間，七界之內，山水之旁，古洞之中。”
白光眉頭一皺，冷冷的道：“既然開口，何不說清楚？”那聲音邪裏邪氣的道：“猜得出來，就饒你活路。”
白光怒哼一聲，卻並沒有出手，因為他心裏明白，此時此刻自己一方形勢較弱。回頭，白光看了三人一眼，眼神詢問三人，想知道他們能不能猜出。而三人在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各自低頭沉思，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灰霧很邪，卻很守信，並沒有借機進攻，隻是不時地怪笑幾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夜色慢慢降臨，這一刻，在這無名的小山頭，白光等四人究竟遇上了何方神聖，他們之間又會是什麽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