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北上的路,和以前大不相同。前次去大周,還是她被高衛抓走,白無夜去救她那時才看過。但那時也沒仔細的看,而且走的都是山間夜路,時時擔心會有殺手冒出來,那一路可謂心驚膽戰。

而此次大有不同,因為,原大周的城池山地,都被南周和西疆的兵馬占領了。

以原大周皇都以東的蓋河流域為界限,以東,是西疆的兵馬以及上官仲勃的兵馬駐紮在此。

北上的路線幾番迂回,驀一時就能碰見西疆的兵馬,這裏才是前線。而在原來西疆大營的軍醫此時都在這裏,帶領他們的是李軍醫。

前線都挪到了這裏,孟攬月也是大為意外,在西疆時,沒人跟她說過這個。

坐在馬背上,孟攬月遙遙的看著,這原本都是大周的土地,如今被瓜分,也不知高衛心中作何感想。

他兩方得罪,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到頭來,自己卻吃了大虧。

那時是皇帝,現在反倒成了流寇,隻能躲在山上。

“想什麽呢?”身前的人一直不說話,白無夜垂眸看了她一眼,兜帽遮擋住了她的臉,並看不見她的臉色。

轉過頭來,垂墜在肩頸兩側的發絲隨著她轉過頭來之後飄飛,都飛到了白無夜的臉上。

身體微微後仰,然後抬起一隻手抓住她那亂飛的長發,最後按在她胸口。

看了一眼他的手,孟攬月翻了翻眼睛,“沒發現你的手放得位置很尷尬麽?”

“我是你丈夫,摸到了有什麽尷尬的。”垂眸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隱有笑意。

“現在這句話是金牌令箭,你一說這句話,我就無話可說了。好,你摸吧,青天白日,那麽多雙眼睛,你不怕別人偷看,那我也不怕。”靠在他懷裏,孟攬月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誰敢偷看?你是我的王妃,我對你做什麽都是天經地義的。便是羨慕,也隻能偷偷羨慕。”放開她的發絲,白無夜收了手,轉而擁住她的腰身。

“這麽說,你若當眾打我,也是天經地義的咯?”這個論調,有漏洞。

聞言,白無夜幾不可微的揚眉,垂眸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裏一片無言,“我怎麽會打你?你這腦子,應該吃一些豬腦子補補。你自己就是大夫,不如給自己看看?”

看著他,孟攬月不禁彎起紅唇,“猶記得那時你可是都不讓我碰的,手受傷了,便是流血也不讓我碰。沒準兒哪天心氣不順,就真打我了呢。”

“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還記得?”她說起這個,白無夜自是無話可說,她受了很多委屈,而且大部分都來自他,他心裏很清楚。

“沒話說了吧?人人都說記吃不記打,但我正好反過來,記打不記吃。”言外之意,記仇。

“優點。免得被別人拿吃的就糊弄走了,為夫很安心。”說著,白無夜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似乎覺得並不爽快,複又低頭,張嘴咬了一口。

被咬的人不禁皺起眉頭,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腰,然後一口咬在他胸膛上,用盡了力氣。

薄唇微抿,白無夜無聲的笑,摟在她腰間的手抬起,罩住她後腦,似在鼓勵她多用些力氣,畢竟他什麽感覺都沒有。

連夜趕路,終於,在十天之後,抵達了原大周北部,那高衛的藏身之地。

這片山域可比地圖上標示的大,山勢疊嶂,遠遠地,似乎有山峰的頂部已經進入了雲層之中。

而這邊緣,很普通,普通的和一般山林沒什麽區別。

南周的大軍駐紮在這裏,雖是說包圍了這裏,但顯然的根本就是一種吹噓的說法。這山這麽大,高斐便是舉南周所有兵力,也無法將這裏圍上。

更況且,這山域之後連接著的是一個外族,這外族從不與外人來往,所以這山域深處的形勢根本就是不明。

站在遠處,孟攬月朝著遠處那已深入雲層的山峰,這麽看著就很遠,若是過去,不知得用多少時間。

也怪不得白無夜他們每次都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這裏的確太複雜了。

高衛藏在這裏,真是太聰明了。

而且,據白無夜所說,高衛應當是很早的就把這裏設置成了自己的安身之處。那時他為的應該不是和白無夜以及高斐的戰爭,大概是為了大周內部吧。他爭權奪勢,走到如今這一步很是不容易。不知手上染了多少鮮血,才得到了這些。

可是,他又不是很在意。他說過,命是最重要的。

為了活,他可真是做到了狡兔三窟。

“這次,從此處進山,迂回的繞過那座主峰。”站在她身邊,白無夜淡淡道。

“你是說,高衛的藏身之地在那主峰之後?”看向他,孟攬月不禁眯起眼睛來。

“嗯。但就是因為此,那主峰想必十分凶險。之前走過的地方,陷阱無數,後來查看那些陷阱,完工起碼有七八年之久。這麽多年,可以設下無數陷阱了。高衛手下有能人,專攻這些機關陷阱的。不過,他有能人,也不見得我手底下沒有,見招拆招吧。”低聲的說著,白無夜還是很有信心的,聽他的聲音,就無端的心頭一鬆。

沒聽到孟攬月的回答,白無夜轉眼看向他,她正在盯著自己,而且不帶眨眼睛的。

薄唇微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看什麽呢?”

“五哥,你長得真好看。”這老天就是不公平,醜的人千奇百怪,美的人,卻是毫無瑕疵。

漆黑的眸子被笑意覆蓋,白無夜轉手罩住她後腦,微微施力將她按到自己懷中,“長得好看?如今看來是褒義。”

“當然,事實如此。”踉蹌了兩步,然後靠在他懷中,孟攬月如是道。

“是麽?我怎麽記得當初太山將軍病中說你是仙女,你還借機諷刺我來著?”這事兒,他記得。

“還說我記仇,五哥也不遑多讓,八百年前的事兒了,你還記著呢。”仰頭看向他,這鹹蛋滿眼的笑,這是終於找到機會反駁她了,瞧把他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