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南周大營與西疆的大營沒什麽太多的區別,總是會有戰事發生,而且死傷也不少。

偌大的醫帳主治的大夫卻隻有三個,包括那個一直在指揮的宋先生。

其他的都是小學徒,還有幫忙的小兵。從這點就看得出,南周比西疆要重視醫帳這一塊,能派來小兵幫忙。而西疆的醫帳裏,則隻有他們幾個人,一個人被當做三個人使喚,各個累的跟狗一樣。

孟攬月今日是被迫待在這醫帳裏的,站在宋先生身邊,看著那些人忙碌,看著宋先生指揮人。

這裏的人好像特別信任宋先生,好似把她放在宋先生身邊就不怕她會惹事一樣。

宋先生嘴特別毒,罵起人來毫不含糊,別瞧他眼睛看不見,但是卻好像能看得到一切。有誰做的不對,他立即就能知道。

代替他給傷兵醫治的是個中年男子,但是卻被他罵的滿腦袋都是汗,下針的手也特別不穩,看得出他心內十分焦躁。

孟攬月站在那兒,看著那中年男子下針,耳朵聽著宋先生的話,心下卻暗暗歎著精妙。

這個宋先生是個銀針醫病的高手,甚至說他已入化境也不誇張。

“蠢貨,告訴你針入三寸,你手抖什麽抖?死不了人。”眼睛看不見,宋先生卻好像聽得見。他那徒弟下針不準,他立即就知道了,隨即便開口大罵。

被嗬斥,徒弟的手更抖了,那躺在床上的傷兵痛呼出聲,傷口也再次有血流出來了。

“我來吧。”看不下去,孟攬月也是不知這宋先生這樣的人怎麽收了這麽個徒弟,不過這徒弟也是真怕他。

走過去,孟攬月拿過他手裏的銀針,按照宋先生所說的位置以及力度,下針。

她從未練過針灸,杜先生也從未說過,隻是穴位之精妙她還是了解的。

針入三寸,孟攬月便住了手,那傷兵也不再痛呼,他傷口的血也不再往外流了。

這穴位這般神奇,孟攬月也不禁驚歎,真是厲害。

“嗯,不錯,下得準。你這個蠢貨,還不如一個女子,蠢笨至極。”肯定了孟攬月的手法,然後又不禁想到自己的徒弟,宋先生又是一陣大罵。

中年男子低頭站在那兒不敢吱聲,師父罵人,他隻有聽著的份兒。

“宋先生,接下來還要怎樣?”孟攬月觀察著那傷兵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就可以開始縫合了吧。

“縫合。縫合之後撤針,要按照剛剛下針的順序撤針,不可亂了順序。否則血氣逆行,他會內腑流血而死。”宋先生倒是沒有遮遮掩掩,對於自己的本領,他很是自信,也不怕被別人學去了。

點點頭,孟攬月倒是懂了些其中道理,動手縫合,手法很快。

宋先生坐在那兒好似完全看得到,片刻後不禁開始冷哼,“杜冉程倒是收了個好徒弟。在這營地裏找不到聰明人,老夫隻能收了這麽個蠢貨。”語氣之中滿是嫉妒,不過轉眼間就把火氣撒在了自己徒弟的頭上,被罵的人隻能低著頭聽著。

孟攬月倒是沒聽宋先生說那些閑話,快速的縫合完畢,然後開始撤針。

剛剛隻有最後一針是她下的,之前那些針沒有出自她手,於是撤針時她也萬分謹慎。

似乎是看出了孟攬月的遲疑,宋先生的徒弟伸手幫忙一一指點,孟攬月順利的將針全部撤了下來。

看向那中年男子,他幾分窘迫的笑笑,什麽都沒說。

孟攬月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又有傷兵送進來,這次孟攬月和那中年男子一同動手,宋先生不用動手診脈,就能知道傷兵的傷勢如何,然後一一指示。

孟攬月下針,那中年男子在一旁看著,沒再挨罵,他看起來也平靜了很多。

瞧著孟攬月下針,他也不禁點頭,當宋先生說出下一個穴位的時候,孟攬月直接把針遞給了他。

中年男子想想,然後接過,下針。

這一次,他沒有出錯,然後自己也笑了。

孟攬月也不禁笑,他這是被宋先生壓迫太久了,以至於在宋先生的指揮下也條件反射的手忙腳亂滿頭大汗。

“他們應該是和大周的兵馬碰上了吧。”從這些傷兵的傷口上就看得出,剛剛還有一個明顯是被狗咬了。

“什麽大周?他們是逆賊。他們占著南周的地盤,都該死。”正在被搶救的小兵忽然發聲,對於大周這兩個字他極度敏感。

孟攬月手上的動作一頓,看著那小兵滿是憤怒的臉,她選擇閉嘴。

南周和大周,果然有深仇。如此那高斐和高衛總是打仗也就不稀奇了,這種仇恨是種在骨子裏的。

一天下來,孟攬月都沒歇下,隻是這醫帳裏打下手的人多,她也沒覺得勞累。

而且,她從宋先生那裏偷師了不少,辛苦也值得。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孟攬月見識了這南周的營地有多‘忙碌’,他們幾乎每天都會和大周的兵馬碰上。但凡碰上,死傷都不少。

相比較起來,西疆的營地倒是很安逸,最起碼不會每天都有戰事發生。

三方關係難解,但如此看起來,南周和西疆的仇恨倒是不值一提。隻是他們不會成為同盟合作,若是可以合作的話,對付那高衛不是綽綽有餘麽?

沒有掌握千軍萬馬,孟攬月覺得自己也沒到那個境界,所以他們心裏的想法她也不懂。興許這世上,就有這種永遠不會成為朋友的人,即便有可觀的利益擺在眼前。

陽光明媚,孟攬月與宋先生的徒弟餘崖往醫帳的方向走。餘崖年紀大,而且性格樸實,又很認真肯鑽研,宋先生收他為徒其實也是有理由的。他也並非如同宋先生所說的那般很蠢很笨,他隻是害怕宋先生罷了。

有餘崖在,倒是沒人看守著孟攬月,她也不像個俘虜了。

驀地,快馬聲進入耳朵,孟攬月與餘崖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匹白馬乘著燦爛的陽光而來。那白色的馬身好似泛著光,十分耀眼。

視線從那馬兒身上移開,孟攬月看向騎在馬上的人,少年如玉,迎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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