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沒麵子

花小米看到寧小憐的臉由白皙轉為通紅,想來是覺得丟臉。雖說今天算是家宴,但是好歹還有自己和南宮梓悅在場,易仲龍如此的態度,實在是掃了寧小憐的臉。

寧小憐的三個子女臉色也都有些不好。

“仲龍,有什麽事,這麽大驚小怪的?”易老太爺略帶薄責地出了聲。

易仲龍這才壓了壓怒氣,悶聲回道,“父親,我與小憐有些私事要談。”

寧小憐看到易老太爺替她出了頭,斂了一下心中的委屈,站了起來,溫柔地說,“老太爺,媳婦先與仲龍出去談一下了。”

“好。”易老太爺對著寧小憐放緩了語氣,臉上也扯出些笑意,“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仲龍都這個歲數了,行事還是有點急躁,你不要太往心裏去。”

“媳婦明白。”寧小憐欠了一下身子,走向易仲龍。夫婦兩暫時離開了餐廳。

花小米看在眼裏,不得不佩服寧小憐的水準,落了那麽大的臉,還能忍得住,倒真是一個心性堅韌的女子,怪不得可以盤距在易家多年,還混得風生水起的。

在座的都是精明的人,繼續用餐,好像沒有發生什麽不快之事。

隻是不一會兒,寧小憐複又衝了回來,竟然失了之前的沉穩,臉上掛著淚珠。她跑到易老太爺麵前,“撲通”跪了下來。

這一下,滿桌的人,不好再裝了,除了易老太爺外,都站了起來。就連一向冷臉的易寒柏,也起了身。

“媳婦,這是怎麽了?”易老太爺略表驚訝地問。

寧小憐抬起臉來,咬了咬唇,“老太爺,媳婦自問這些年為人處事還算可以。可是,剛才仲龍……他竟然罵我心腸歹毒,這……這……”

說到後麵,寧小憐竟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這時,易仲龍紅著臉,衝了進來。他看到寧小憐這個樣子,跺跺腳,“你倒會惡人先告狀啊。”

“住口!”易老太爺動了肝火,怒喝一聲,狠狠地瞪了一眼易仲龍。然後,他又示意易寶兒,“快把你母親扶起來。”

不僅易寶兒上前,就連易景天也急忙上前。兩人一左一右,扶起了寧小憐。

易寶兒有點怨氣地瞥了一眼易仲龍。還有外人在場,她的父親如此對她的母親,真是丟人。

易仲龍仍是火氣十足地盯著寧小憐。但是沒有人先開口,說出一個緣由來。

花小米看到易飛揚也皺起了眉頭,有點擔心地看著寧小憐。她不免心想,不管如何,寧小憐總是易飛揚的母親,就算他說過,可以舍了易家,隻怕事到臨頭,也沒有辦法撒開手不管吧?

同時,花小米覺得自己在場似乎有點不太妥當。她拉了一下易飛揚的胳膊,等他低下頭來,輕聲說,“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易飛揚點了一下頭。

於是,花小米溫軟地開了口,“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還有一點事,想先走一步。”

易老太爺讚賞地看著花小米,點點頭,“那你先忙吧。真是見笑了。家裏的事……”

花小米了然地說,“家長裏短,人之常情。”

然後,花小米與在場的其它人都一一道別。

“我送你。”易飛揚把手放在了她的肩頭。

父母有事,子女怎麽會不擔心呢?

花小米體諒地笑笑,“不用了。我和梓悅一起走吧。”

今天一直神不守舍的南宮梓悅聽到花小米提到她的名字時,總算反應過來了。她愣了一下,馬上應了下來,“是啊,我與姐姐,好久沒有遇到了。正好,陪她一起走,可以聊一下。”

果然還算是一個醒目的人。花小米微笑著等南宮梓悅走過來,兩人一同離開了餐廳。

一路上,兩人沒有多少交談。南宮梓悅心事重重的樣子。

“梓悅,今晚怎麽如此沉默啊?”花小米反而挑起話頭。

南宮梓悅懨懨地敷衍著,“這不,吃了一頓不痛快的飯。”

“是啊,本來聽飛揚說今晚要提你與易總裁的婚事,不曾想……”花小米有模有樣地歎了一口氣。她的話沒有說完,卻戳在了南宮梓悅的心上。

南宮梓悅不由得橫了花小米一眼,“我也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的事,與你沒有關係。”

花小米看她撕破了臉,知道她是在記恨易飛揚拍下婚紗送給她的一事。

“梓悅,你對我有意見啊?”花小米索性裝傻充愣起來。

南宮梓悅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多說。

“其實,易寒柏有什麽好的?你沒聽說嗎?與他有過交往的女子,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你看花小米,還有以前的金允兒,一個失蹤,一個橫死。梓悅啊,你還是另找一個良人吧。”花小米猶自勸解,擺出一副為對方好的樣子。實際上,她就是要戳南宮梓悅的心。

“住口!”南宮梓悅火了,怒喝一聲。

花小米假裝愕然地看著她,“怎麽了?難道你對易寒柏是動了真心?看你以前玩得那麽HiGH,不會是轉性了吧?”

南宮梓悅瞪大了眼,惡狠狠地盯著花小米,“南宮梓雪,我不知道你動的什麽心思。但是,我的事情,不要你過問。你的那個易飛揚,已經害得我很倒黴了。你別老在這裏落井下石!”

花小米挑挑眉,“飛揚可是一片好心,想著拍下婚紗,送給你和易總裁,誰知一件婚紗後麵還有那麽多的陳年往事呢?”

“停!”南宮梓悅失了控,拍打著電瓶車。

開車的傭人連忙停了下來。

南宮梓悅跳下車,叉著腰,露出潑婦樣,“南宮梓雪,你不要看我的好戲。你也是想與易家聯姻吧?!我們倒走著看,誰能成功!”

說完,南宮梓悅竟然步行著離開。

傭人有點不知所措地問花小米,“這……這可怎麽辦?”

“沒事。南宮小姐吃多了,走走消食呢。麻煩你再開車吧。”花小米好脾氣地說,一點也不沒有生氣的樣子。

傭人看她那麽客氣,點頭稱是。

花小米愜意地靠在椅背上。當車子經過南宮梓悅時,她還好心情地揮揮手。

南宮梓悅轉過身去。

花小米麵上笑得溫婉,心裏卻是冷笑著,這樣就受不了了?想當初,南宮梓悅在自己麵前多麽的囂張,擺出了搶人的姿態。自己又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回到住處後,花小米看到屋裏隻有冷兒一人,就問,“趙姨,安置好了?”

冷兒點點頭,“給了她三個月的工錢。另外,找了一個可靠的人。”

花小米也不多問了,冷兒做事,她還是放心的。

到了晚上九點多,有人在敲門。

冷兒轉身進了房。

花小米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易飛揚,看他的神色有點低落。

“怎麽了?”花小米心知肚明,但仍然體貼地問。

不料,易飛揚二話不說,上前摟住了花小米。

花小米皺了一下眉頭,知他心中難過,也就隨他去了。

過了一會兒,易飛揚的情緒才平靜下來。他鬆開了懷抱,牽起了她的手,“陪我上天台,好嗎?”

他的聲音低緩,帶著些乞求。

花小米點點頭。

兩人到了天台,易飛揚靠在牆上,默默不語。

花小米安靜地等著。

許久之後,易飛揚的臉上,浮起一絲自嘲,“我家中的事,真是……”

“你若不想說,不必告訴我。”花小米知道他是要提剛才易仲龍和寧小憐的事。當時的光景,她也看在眼裏,知道不會有什麽好事。

“我不想瞞你。”易飛揚的眼神反倒堅毅起來了,“剛才易仲龍與我母親起爭執是為了他的情人。他說是我的母親設計害得那個情人流產了。”

花小米皺了一下眉,“那你母親有做過嗎?”

易飛揚沉吟一下,“她說沒有。可是,易仲龍死活不信。”

從易飛揚對父母的稱呼上,花小米看得出他是偏向寧小憐的。

“沒有真憑實據,不就是信口胡說?看起來,你父親與你母親的關係應該不錯啊。怎麽就多出一個情人來,還有了骨肉?”花小米感慨地說。

易飛揚的眼中流露出鄙夷,“他?不過是與我母親保持表麵上的恩愛。他不知道養過多少小情人了!隻是這次竟然鬼迷了心竊,為了一個賤人,竟然誣陷我母親!”

誣陷?!隻怕知妻莫如夫吧。這個易仲龍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寧小憐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花小米心中暗想,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人生若隻如初見,就好了。”花小米幽幽地歎了一聲。

“雪兒,我一定不會像易仲龍那樣。”易飛揚聽出了她的悵然,急急表白道,桃花眼裏滿滿的真情。

花小米勾唇淺笑,“世上哪有恩愛如初的?最多是白首到老吧。”

“你不信我?”易飛揚著急了。

花小米輕抬手,拍拍他的肩,“言語是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如果要我信,且看行動吧。”

“我明白。”易飛揚鄭重地點點頭。

花小米莞爾一笑,“後來,怎麽處理的?”

“易仲龍急著去看那個女的,罵了一會兒後,就走了。”易飛揚憤憤地說。

“那麽,你怎麽耽擱那麽久?”花小米好奇地問。

易飛揚握緊了雙拳,“我們在勸母親。隻是沒想到二哥和三姐竟然幫著易仲龍,讓母親不要放在心上。”

花小米心中冷笑。易家那兩子女倒是想得清,以後還要靠著父親。自然不想讓雙親鬧翻。親情在利益麵前,還是涼薄的。寧小憐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