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內訌

花小米扭頭一看,心裏一陣輕鬆。雖然她現在不能完全信他,但是,他還算是一個靠山。他的護短,她可是很清楚。

推門而進的人,正是易寒柏。

臉色陰沉的易寒柏大步走來,站在花小米的身邊,如萬年雪山,渾身散發著寒意。他默不出聲,隻是掃視了一下會場。

花小米看到溫婉垂下眼去,盯著麵前的會議桌;易景天在吞咽口水;易仲龍嘴角掛著一個不自然的假笑;隻有易老太爺還是鎮定如常。

“小柏,競拍的結果,如何?”易老太爺從容地開了口。

“拿下了。”易寒柏的聲線平淡無波,卻仍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不是底價泄露了嗎?”溫婉驚呼一聲。

易寒柏冷冷地反問,“是嗎?”

溫婉蠕動著嘴,“對方公司不是收到了我們的價格演算清單了嗎?”

“你到是知已知彼,連競爭對手的情況都了如指掌了。看來,讓你做一個總監助理,真是屈才。”易寒柏目射寒星,盯住溫婉,沉默片刻。

溫婉雖然沒有與易寒柏對視,但是卻感到了他的凜人氣場,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肩。

一個譏笑,掠過易寒柏的唇角。他抬手,指了一下他的頭,“不過,我們的底價,在這裏。”

花小米安靜地看著情節逆轉,心裏卻是波濤起伏。易寒柏太厲害了,竟然猜到這些人在動壞腦筋。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表麵看起來是針對自己,恐怕真正想對付的是他吧。

隻是易老太爺也會加入這場陷害,卻是讓她所料不及的。難道易老太爺也改變了立場,不再支持易寒柏了?為什麽呢?是……是因為自己嗎?

“小柏,恭喜你又一次取得勝利。今天的事,就此為止。都去準備慶功吧。”易老太爺站了起來,為此事蓋棺定論。

這個老狐狸,現在出來主持大局了?剛才他可是任著易仲龍什麽的來陷害自己。自己不能就此算了,不然以後這種事,就會層出不窮了。

花小米打定了主意,悠悠地說,“爺爺,那麽失職的責任,就不追究了?冤枉了我,沒關係。隻是不查清楚誰是內奸,對公司的運營不利吧?”

“小米所言不錯。就算這次的泄密沒有影響到公司,但是此事一定要查到底。”易寒柏不容置疑地說。

花小米就看到溫婉下意識地看向易景天。她不由在心中暗想,這個溫婉也是傻的,這種時候,易景天肯定不會出手的。

果然,辦公室裏安靜得能聽到在場人的呼吸。

“這種事,小柏你處理就好了。”易老太爺第一個抽身事外。白誌澤跟在他的後麵,離開了會議室。

“恭喜啊。”易仲龍言不由衷。

易寒柏冷漠地點點頭。

“我還有事,先走了。”易仲龍也撤退了。

易寒柏走到主位,穩穩地坐了下來,手指叩了一下桌麵,“都坐下。”

已經擺脫險境的花小米安心地坐下。

作為檢舉此事的溫婉不安地坐了下來,視線不時地瞄向易景天。

易景天還算鎮定,坐下來後,恭敬地問,“易總,你看怎麽查?”

“仇烈,讓IS部的人把花小米的電腦拿來。讓他們再分析一下郵箱的使用記錄。”易寒柏下了指令。

仇烈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IS部的部長和一名戴著眼鏡的技術人員就出現在辦公室裏。技術人員的手裏捧著花小米的筆記本電腦。

易寒柏看了一眼仇烈。

仇烈就開口了,“張部長,麻煩你的人,再查一下花小米的郵箱操作記錄,看一下那封附著公司報價清單的文件的郵件是什麽時候發出的。對了,特別要查一下這封郵件是直接發送的,還是定時發送的。”

“好。”IS部長應下後,又轉身對身邊的技術人員說,“小胡,聽到沒有?”

技術人員連連點頭,馬上熟練地敲打起鍵盤來了。

花小米老神在在地看著溫婉。

溫婉覺察到花小米的目光,把視線鎖在桌麵上,根本不敢對視。

做賊心虛吧。花小米的唇角浮起一個譏諷。溫婉,真是徒有虛表,之前害自己的那些計劃還是策劃得比較隱密。怎麽這一次的陷害,就那麽草率呢?

難道是因為有了易家人的支持,溫婉就掉以輕心了?

如果易寒柏的競拍失敗了,恐怕不僅僅是自己要為這次設計好的泄密承擔責任,而且一定會牽連到易寒柏。

易家的人想幹什麽?

花小米又往深處想,不由心裏一驚。莫非易老太爺想收回易寒柏的大權?易老太爺對易寒柏起了戒心?

是啊,自己的死,本來就是易老太爺和前皇室的安排,但是自己現在仍然好好的,那麽易老太爺一定會想到是易寒柏的保護。對於,易老太爺這種人,擋路的人和事物都是會毫不留情地鏟除的。

想到這,花小米擔心地看向易寒柏。

坐在主座上的易寒柏,那麽的有氣勢,仿佛睥睨一切。但是,實際上,他是處於險峰危頂,稍不注意,就會墜入萬丈深淵了。

現在,易寒柏又一次為自己出頭,隻怕更加讓易老太爺決定對付他了吧。

花小米不禁輕歎一聲,自己怎麽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而且還一再地牽連身邊的人呢?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表姐和外婆她們的死,心就像被一隻巨手,捏緊了,難受極了。

“易總,這封郵件是定時發送的,操作時間是在發送前20分鍾。”技術人員已處理完了,站起來匯報結果。

易寒柏冰冷的眼神,從易景天的臉上掃到了溫婉,然後就定住了,“那麽,與溫婉之間發送到她的郵箱的信件相差多少時間?”

“一分鍾之內。”

技術人員的回答,讓溫婉顫了一下身子。

“溫婉,你做何解釋?”易寒柏冷冷地出聲,如同臘月的寒風,凍徹人心。

溫婉有點慌張地站了起來,“我……我怎麽知道?電腦又不是我的。我隻是借用了一下。”

不錯啊,心理素質還可以啊。花小米看溫婉咬緊了不鬆口,微微一笑,輕拍了一下手掌,“是啊。你可不是借用。你是想借刀殺人吧。”

溫婉橫了花小米一眼,“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發出的郵件?”

沒錯,自己沒有證據,但是易寒柏呢?花小米也不理溫婉,看向易寒柏。

“證據。好,給你。”易寒柏對和仇烈說,“那些照片,拿給她看。”

花小米隻看到仇烈從西裝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送到了溫婉麵前。

強撐著的溫婉在看了照片後,徹底委頓下來。

花小米好奇地走了過去。她看到全是溫婉和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的會麵照。

“這個男人,你不會不認識吧?”易寒柏冷冷地問。

溫婉默不出聲。

“他是誰?”花小米好奇地問。

仇烈接話道,“是我們這次競標的主要對手GW集團的負責人。”

原來如此。但是,當憑照片和郵件,也不能證明是溫婉泄密的啊?

易景天也想到了,托了一下眼鏡腳,悠悠地說,“照片,隻能說明溫婉和那個人認識。郵件定時發送,就算時間與溫婉發郵件的時間在一分鍾內,也是不能說明是溫婉發的啊。”

“那談話錄音呢?”易寒柏再一次堵住了易景天的嘴。

仇烈打開了他的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溫婉的臉,變得比牆壁還要白。她雙手糾在一起,汗水從太陽穴流了下來。

那段錄音,清晰地錄下了溫婉和那個男子的對話,並談到了如何陷害花小米的細節。

放完之後,易景天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溫婉,這些證據一旦呈交法院,你就是犯了經濟罪了。”易寒柏的話冷酷無情。

溫婉一聽易寒柏在提交到法院,驚得抬起頭來,“寒柏,不要啊。求你看在我們認識那麽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吧。我……我是受了他的指使。”

在鐵證麵前,溫婉顧不得別的了,直接就指出了易景天,“是他,他說隻要陷害了花小米,再指責你唯親是用,害公司輸了競拍,他就可以在董事會上彈劾你。”

“溫婉,你不要血口噴人!”易景天坐不住了,猛得站了起來,大喝一聲。

溫婉白了他一眼,“怎麽有膽做,沒膽認?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做夢!”

易景天糾起了眉毛,眼鏡片後射出了憤怒的眼神,“你這個瘋子,明明是你得不到易總,就想著要陷害花小米,想著要報複我們易家。你分明就是要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兄弟之間的感情,說得真好聽。你不是一直就嫉妒易總嗎?”溫婉白了易景天一眼。然後,她轉向易寒柏,哀哀地說,“寒柏,我也是因為一直愛著你,才會不甘心,才會被他挑唆地做這些事,你可以放過我嗎?”

易寒柏沉默地看著溫婉。

溫婉咬了咬唇,轉向花小米,“小米,我們同是女人。你能原諒我嗎?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才蒙了心。隻要你們放我一馬,我馬上辭職,離開嘉德,再也不來打攪你們的生活了。”

真是識時務啊。花小米看著為了自身利益,不惜放低身段,求自己的溫婉,隻覺得惡心。溫婉害自己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怎麽能輕易放過她呢。

“溫婉,你是成年人了,做下的事,不用負責嗎?”花小米輕巧地回答,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之前,你害了人,已經被放過了。你還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