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懲罰性的吻

“”她沉默不語,身體無力的癱軟下去,天空飄落起豆大的雨點,仿佛連上天都看不下去,這場慘烈的車禍,老天爺也在惋惜,在替他們哭泣。

“少爺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好好想想,又有多少次,為了你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你覺得東城之王歐陽盛的命,就那麽的不值錢,那麽的賤嗎?會為了任何女人,都願意把自己的命搭上嗎?可你呢?你都為少爺做了什麽?除了一次又一次對他誤會,讓他擔心,傷心。你什麽都沒有為他做過。如今,你還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你愛的湛亦致,害得少爺生死未知。”

景浩然不管白小詩的痛苦,無厘頭的狂指責。他要把她罵醒,要她認識自己真正的內心。

“”她不可否認,歐陽盛為了她真的做了很多事。她一輩子都無法報答。

“溫茹沁的死,對少爺打擊很大,他自殘,變得激怒,如同惡魔一樣,對任何人都充滿敵意。可在遇到你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他一點點迫使自己去改變,從心裏接納任何人。你幾乎成為了他所有的希望。但也因為你,他再一次走入魔鬼的巔峰,自殘,自暴自棄。像一隻吸血鬼似的”

“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白小詩受不了,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耳朵。

“你也聽不下去了是不是?”景浩然衝到她跟前,拿開她捂著耳朵的手,仍然冷酷的吼道:“你既然選擇了湛亦致,就不要再來招惹少爺,就算今天少爺死在這裏,那也跟你白小詩無關。如果你愛的人不是湛亦致,是少爺的話。少爺死了,你就準備一輩子,都活在罪孽跟自責當中。”

語落之後,景浩然不在跟白小詩糾纏,帶著身邊的保鏢,立刻去尋找歐陽盛。

白小詩弓著雙膝,雙手摟著腿,一任天空中的雨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她感覺好冷,刺骨的冷。在雨水的洗禮中,泊油路上的鮮血,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慢慢的從白小詩的身邊流淌而過。

“啊”她嚇得趕緊把自己的腳收緊,擔心地上的血,會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不僅是她的腳前,流淌著帶有鮮血的雨水,她的周圍也都形成了櫻紅的一片。

鮮血帶著死亡的氣息,緊緊的把她包圍。巨大的恐懼,在她周身蔓延。

“孩子他爸,你不能死啊,你若是死了,我和孩子怎麽辦啊。不要嗚嗚”

不遠處的一個女人,驚呼大哭,在女人的跟前,躺著一人血淋淋的男人。

女人哭泣的聲音,帶著撕裂性的痛苦,每一聲都像一把錘子,狠狠的擊打著白小詩的心髒。

一幕幕歐陽盛曾經對於她的好,對她的疼愛。以及在生死一線,不顧自己生命對她的保護,像放電影一般,從她眼前回放。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心裏除了歐陽盛的身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很多人都問過她同一個問題,她到底是愛歐陽盛,還是湛亦致?其實在她的內心,她自己都是猶豫了,不知所措的。

現在重要的是,她必需得把歐陽盛找出來,他不能死。

“你有見過歐陽盛嗎?東城之王,歐陽集團的執行總裁歐陽盛”白小詩從地上蹭起身來,逢人就詢問,關於歐陽盛的消息。“請問你有見過歐陽盛嗎?最近頻繁上電視的歐陽盛,他在不在車禍現場?請你告訴我”

“不知道”

所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都是一樣的答案。

全部都是不知道。

車禍場麵十分混亂,家屬親戚朋友在哭,地上到處可見受傷的人,血淋淋的畫麵,不忍直視。

護士醫生把傷員聚集在一起,白小詩挨個尋找歐陽盛的身影。依舊沒有找到他。

她突然想到了,剛剛到車禍現場,看到的那條隻剩下完整的男人腿。以及旁邊被碾壓成糊狀的肉體。

不!她不相信那個人會是歐陽盛。

可若不相信的話,所有傷員她都查了。他還能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白小詩趕緊往,剛剛看到的那條男人腿跑去。

“歐陽盛”在心裏一直喃喃的名字,終於從她的口中,大膽的暴發,叫喊出來。

地上有清理過的痕跡,應該是被警方處理走了。

“歐陽盛你在哪裏?求求你出來,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後悔了,後悔現在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我不愛湛亦致,我真的不愛他,我對他隻有歉疚,我愛的人是你盛”

她站在雨中,撕心裂肺的叫喊。

雨聲,警鈴聲很大,將她的聲音,全部都給淹沒。

應該找的地方,她都找了,沒有找到歐陽盛的屍體,也沒有找到他的人。她想到了景浩然和保鏢說的話。

歐陽盛把前麵的護欄撞斷了,興許車子掉進了急流中。

“盛”她趴在護欄上,張望急流上的情景。

河岸很寬,很大,目測根本無法估量裏麵的水,到底有多深。

“救命啊,這裏還有傷員”

河岸旁邊的草坪裏,傳出有人呼救的聲音。

白小詩從小路下去,因走得太急,人直接從斜坡上滾了下去。

草坪裏有一男一女,女人沒有什麽大礙,男人的頭上,卻流著很多的鮮血。

“我是醫生,不要害怕。”雖然知道,現在的歐陽盛,也在生死一線,但對於求助的傷員,白小詩真的沒辦法棄開。

她從男人的襯衫上,撕扯下來一塊布料,然後替他包紮。

她隻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嚴重的傷勢,她處理不了,隻能簡單的幫他包紮一下。

“謝謝你。”女人感激的看著白小詩:“你脖子上也受傷了。”

“沒關係。”白小詩用手撫摸了一下脖子,那應該是剛剛從上麵滑下來摔傷的。“你們在這裏,還有看到其他傷員嗎?”

“我們的車掉進了河裏,還好車窗一直都開著,才僥幸爬了出來。我有看到好幾輛車,裏麵都有人,直接沉入了急流之中。”女人想起剛剛的一幕,現在都還充滿了恐懼。“不過,剛才我好像看到有一個人,全身是血,躺在那邊的”女人用手指著對麵的草坪。“他怎麽不見了?”

“他?你指的是一個男人嗎?”白小詩緊張的隨著女人的手望去。

“是一個男人。”

“我去看看。”白小詩起身,腳上的鞋陷阱了泥坑中,她直接光腳跑過去。

好人都是有好報的,她若不起好心,下來幫助這對男女,說不定她就不會知道歐陽盛的下落。

即使他們所說的那個男人不是歐陽盛,總比一點線索都沒有要好。

“歐陽盛你在哪裏?求求你出來好不好?盛你在不在這裏啊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會再走了,再也不走了盛”

白小詩在雨中尋找,呼喊。大雨磅礴,加上旁邊的急流河,她的聲音,變得特別微小。

正當她失望,無力癱坐在地上時,突然耳邊發出一陣異樣的草叢聲。

長得十分茂盛的草叢,整個壓倒了一片。地上還有拖行的痕跡。

“盛,是你嗎?”白小詩跑過去,隻見一個全身都是泥水,跟血水的男人,平躺在地上,手中拿著一塊尖銳的石頭,一遍又一遍,狠狠的在自己手臂上的皮膚刮擦。

刺目的鮮血,沿著男人的手臂流出來。把他身下的青草,都染成了紅色。

“盛不要”白小詩看清楚了他的麵容,那張臉自然是歐陽盛無疑。

“”歐陽盛冷酷的眼神,如嗜血的魔鬼,在白小詩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舉起手中的石頭,警告著她不準過去。

他的眼神太過恐怖,布滿了櫻紅的血絲,陰冷得令人心中發寒。

在威脅白小詩不準靠近他時,他拿起手中的尖頭,再一次用力的劃著自己的手臂。

手臂早被他磨破了皮,露出血肉。他好像沒有知覺,一點都感覺不到痛。若不這樣自殘自己,他應該會更加難受。痛苦。

“盛,你這是做什麽?求求你不要”白小詩怎麽忍心,看到他這樣折磨自己,她向他撲過去,想要奪走他手中的尖石。

歐陽盛攥緊手中的尖石,防止被白小詩奪走。他像失去了理智,對於撲過來的白小詩,顯得十分的抗拒與憎恨。

一怒之下,他反手將白小詩,用力的按在地上。

“盛,我是小詩,我是白小詩,求你好好看看我,盛”歐陽盛像瘋了一樣,揚起手中的尖石,準備向她的腦袋砸去。“你若恨我,你就打死我吧。”

她不在抗拒,睜大雙眼,定定的看著歐陽盛,一任他拿著尖石,朝自己的腦袋砸來。

他的眼神像魔鬼,像發狂的獅子,然而,當他手中的尖石,離白小詩的腦袋,隻有毫厘之距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滾”她瘋狂的推開,身下的白小詩,拿著尖石,再一次劃著自己的手臂。

每劃一下,他內心的痛苦,仿佛就減輕一分。可是,在白小詩的眼中,每劃一下,她的心都痛得無以加複。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這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白小詩翻身起來,再一次撲向歐陽盛,雙手用力的抱著他拿著尖石的手。“我愛你,白小詩愛歐陽盛,真的很愛很愛。我隻愛你一個人。我不能沒有你。”她痛苦的哭泣:“這些話不是歐陽盛逼迫白小詩說的,是出自白小詩的真心話。白小詩真的很愛很愛歐陽盛。以後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在你的身邊,哪怕你不在愛我,不在要我,隻要你願意,讓我呆在你身邊,做一個陪床丫頭,我都願意”

“滾,我讓你滾呐”歐陽盛攥著拳頭的手,不停的顫抖,他的內心是恐懼的,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拳頭直接落在她的身上。

“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嗚”

她吃力的坐起身來,撲進歐陽盛的懷中,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主動獻上自己的吻

冰涼的嘴唇,夾搭著天空中的雨水,進入兩人的口中。原本嗜血如魔鬼的男人,對於這一吻,像是吃了靈藥一般,終於鎮定了下來。

同時,也讓他的意識更加的清醒。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

“啊嗯”

他用牙齒,咬上她的嘴唇,用力的咬著,直拉她嘴唇上的血,進入兩個的口中,嚐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歐陽盛不缺女人,不是什麽樣的女人,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的。”歐陽盛捧著白小詩的臉頰,深惡痛絕的嗬斥。“你給我滾”

“我不要滾。”當他想再一次,把她推開時,她下意識的將他抱緊。“你不是特意出來找我的嗎?現在我來了,你為什麽要抗拒?是不是真的等到,我們全部都錯過了,遺失了才會後悔?我求你給我機會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沒有兒子,沒有外婆,沒有一個親人。湛亦致不是我的所愛,我對他隻有虧欠。是我欠他等待了我整整六年。而虧欠永遠都不能跟愛情相提並論的。我愛的人是歐陽盛,白小詩愛的人也隻有歐陽盛一個人”

“是嗎?那你為什麽這些天要走?”歐陽盛紅著的眼睛裏,布滿了淚水。在雨水的洗禮中,融入在了一起。

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慍怒,與指責。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離開他,他這些天又怎麽會如此頹廢,自殘。把自己弄得像廢人一樣。以至於讓歐陽集團,一落千丈的地步。

“”錯了,就是錯了。再解釋,那也是她的錯。她無法用言辭來解釋。

可能愛情,不是人想像中的那麽簡單,那麽透徹,總需要經曆那麽一些痛苦,磨難,與曲折,才會真正的領悟自己的心,具體愛的人是誰。

“你說不出口是嗎?”

“唔”

歐陽盛憎恨的捧著她的臉頰,霸道的啃咬著她的嘴唇,那不是吻,是對於她的懲罰,沒有任何感情,溫柔與輕撫。隻是發泄性的索取。

白小詩沒有反抗,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怒意。即使他不肯原諒她,用這種方式去懲罰她,那也總比他不理會她,一度將她強行推開要好。

她下意識的用手,摟著歐陽盛的腰身,卻意外輕撫到他後背腰間的硬物。在她舉起手查看時,隻見她的手掌,全部都是鮮血。

“嗚”

等她的手,再一次撫摸到他腰間的硬物時,歐陽盛已痛得本能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甚至連他那帶著懲罰性的吻,也因此而中斷。

“這是什麽?”白小詩不知道那是什麽,手加重了力道。

“啊”歐陽盛痛得癱倒在地。